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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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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來,疤面人的功力,要比掛圖挑戰的那人高得多……」 「……老兄,那樣高的箭樓巔簷,不知怎樣飛上去的?」 「……這小子是出了名的鑽天鷂子,別人敢爬得那麼高嗎?這小子膽子大,罪惡也深,每次他爬高,都希望他跌下來,但老天爺偏不長眼,每次他都平安無事。」 大憨知道這話是指的爬雲梯的那人。 這時,雲梯上的那人,已爬到那方白布近前了。 地面人群,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目光,俱都集中在小黑點和那方白布上。 片刻過去了,那方白布仍沒有被取下來。 倏然。 白布一飄,那點小黑點也隨之暴跌! 接著,空中傳來一聲隱約可聞的悠長慘叫! 地面上,頓時暴起一陣震天如雷的驚呼。 那方白布,隨著晨風,緩緩飄下,那點小黑點,挾著慘叫,直如隕星急瀉,愈落愈疾。 城上官兵,直急得揮刀狂喊,城下馬上御林軍,驚得面色同時大變,所有觀眾,完全驚呆了。 一陣驚風過後,叭的一聲大響。 宋大憨大嘴一咧,牛眼一閉,心中暗呼:阿彌陀佛,這與高樓上丟下一個雞蛋有何兩樣? 一陣沸騰人聲,接著是馬嘶吆喝! 大憨睜眼一看,那方白布已向街心飄去! 人,像潮水般向著白布飄行的方向湧去! 馬上御林軍揮矛吆喝,也策馬向前,但人潮如牆,戰馬寸步難行! 大憨好奇心動,仗著身堅如鐵,兩膀有力,直向街心沖去,他要看看公子老弟在那上面寫些什麼東西。 擠至近前,那方白布恰好落向地面。 人群狂喊躲避,惟恐上面塗有什麼毒劑。 大憨來至近前,擠開前面幾人,俯身伸手翻看,竟是一襲白綢長衫,上面寫著五個模糊大字:「疤面人來也!」 細看字跡,不是用墨寫成,可能是用的木炭。 大憨註定那襲白衫,不覺有些呆了! 這時,人群中,相互高聲傳遞著:「疤面人來了,疤面人來了。」 高呼的聲音中,充滿了惶懼,但卻透著一絲驚異,呼聲愈來愈多,愈傳愈遠。 一陣馬嘶怒喝,數名馬上御林軍,已來至近前。 一個佩刀御林軍,飛身下馬,立將地上白衫撿起,急步走至一個銀盔銀甲,手提亮銀槍,跨騎白鬃馬的戰將馬前。 兩手高舉白衫,面向戰將而立,似在請示過目。 馬上提槍戰將一看白衫,面色微微一變,即令收起,右手一舉,立即響起一陣悠揚號角,兵馬頓時排隊集結。 正在這時,憨哥的肩頭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宋大憨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渾身一戰! 轉身一看,正是天麟,不覺驚得脫口歡呼:「啊!公子老弟……」 但發現天麟的身邊尚立著一位身穿水紅衣裙的絕美少女,正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望著他掩口含笑,因此,不覺呆了。 細看之下,正是回風掌杜老英雄的唯一掌珠——杜冰。 大憨一定神,嘿嘿一笑,立即搖頭晃腦。 杜冰一見,「撲哧」一笑,即對天麟含笑說:「宋大俠的文章又來了!」 天麟哈哈一笑,大憨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一聲吆喝傳來,御林軍駕隊前馳,掀起一陣馬嘶蹄雨。 天麟轉首對大憨、杜冰說:「我們也回店吧!」 說著,三人隨著人群,並肩向前走去。 這時,整個長安城,大街小巷,議論紛紛,顯得風雨飄搖,一片混亂,到處談論著武林恐怖怪傑疤面人的事。 十一日有人在東關掛圖挑戰,任何人都曾想到疤面人不可能前來,但僅僅三個夜晚,疤面人竟真的來到長安。 因此,疤面人在人們的心目中,不但是一個恐怖怪傑,也是一個神秘人物。 街上人群中的武林人物,神色惶惶中,尚透著一絲驚喜,沒有見過疤面人廬山真面目的人,斷不會再放棄這次難遇的機會。 不少外地來此的武林人物,已開始打聽前去南五臺山北麓最近的路程了。 天麟、杜冰、宋大憨三人並肩前進,聽著左右人群中談論著疤面人過去的驚人事蹟。 三人默默地前進著,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 大憨希望儘快趕回店中,他急於要知道天麟如何遇到杜冰,怎會在戒備森嚴下將那襲長衫系在西關箭樓的最高簷頂上。 杜冰卻一直為麟哥哥今夜赴約擔心,既然對方敢公然挑戰,當然是有恃無恐,也必自信能戰勝疤面人。 天麟的腦海裡,卻一直想著對方是誰?今夜如何進入南五臺山北麓?如果挑戰者果真是魔魔天尊仇家的後人,他要竭盡所能為魔魔天尊了卻數百年前的這段仇恨。 天麟、杜冰、宋大憨心念間已走至距客棧不遠了。 三人舉目一看,發現不少店夥站在客棧門前,團團圍住兩個客人,兩個客人神色緊張,比手劃腳,正在說得口沫橫飛,臉發紅。 幾名店夥,瞪著兩眼,眼球隨著兩個客人的比劃手勢,不停地閃來閃去,臉上神色瞬息數變,似乎俱都聽得心驚肉跳,緊張無比。 天麟三人互看一眼,忍不住相視笑了,知道這兩位客人必是剛由西關趕回,被店夥們圍住打聽消息。 三人尚距店門數丈,便聽到其中一人大聲說:「……太湊巧了,那方白布由西關箭樓飄下,幾乎落在我的頭上!」 一個緊張地聲音問:「爺,那白布上寫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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