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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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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三女發威 這時,三僧三道已馳至麻衫老人身前。 其中身背紅鞘寶劍的老道,怒喝一聲問:「單掌開碑馬繼長,你方才為何袖手旁觀,不參加圍攻疤面人?」 麻衫老人單掌開碑馬繼長,緩緩抬起頭來,望了三人一眼,倏然仰面發出一聲淒厲大笑。 中間手持拂塵老僧,暴喝一聲,說:「閉嘴,貪生怕死,畏縮不前,你還有什麼臉好笑?」 身背藍鞘寶劍的老道,怒哼一聲,也厲聲說:「方才疤面人仰身閃避飛刀、銀彈時,如你能偷偷劈出一掌,疤面人即使不能當場斃命,至少也被擊成重傷。」 單掌開碑倏斂大笑,依然坐在地上,極輕蔑地說:「我單掌開碑馬繼長,一生闖蕩江湖,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參與圍攻,和暗下殺手的卑鄙行為。」 說著,不屑地望了一眼橫眉豎目的三僧三道,又說:「六位身為邛崍道長、終南大師,立身武林中……」 單掌開碑馬繼長的話尚未說完,身背紅鞘寶劍的老道,雙目一瞪,突然一聲暴喝:「閉嘴!」 聲落掌起,疾向麻衫老人,當頭劈下。 就在這時,一聲厲叱:「惡道住手!」 叱聲中,一道淩厲指風已掠空彈來。 出手老道一聲悶哼,兩眼一翻,僕身栽倒,兩腿一蹬,頓時死去。 其餘三僧二道,俱都呆了。 舉目一看,三丈以外,卓然站立兩個妙齡少女,俱都柳眉微揚,鳳目含威,一張如花粉面,籠罩著一層逼人霜氣。 單掌開碑一定神,立即高聲阻止說:「兩位姑娘,請速離開,千萬不可再向前進!」 杜冰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這幾個恬不知恥的惡道凶僧,自己貪生怕死,躲在林中不敢出來,還敢大言不慚,指責別人,真是厚顏已極。」 身背藍鞘寶劍的老道,衣袖微拂,掠身而出,神情如狂,一聲暴喝:「好狂妄的賤婢,還我大師兄的命來……」 喝聲剛畢,右掌已閃電劈出。 一道威猛掌風,直向杜冰滾去。 杜冰不禁暗暗好笑,知這老道,尚不知他的師兄,是死在蓉姊姊的彈指神功下,於是一聲嬌叱,正待出掌。 驀聞單掌開碑大喝一聲,斜橫迎出一掌。 單掌開碑的掌勢一出,麗蓉、杜冰以及兩道三僧俱都臉色一變。 只見一道勢如山崩的狂飆,挾著一陣尖銳嘯聲,卷起無數沙石,直向出掌的老道擊去。 出掌老道,大吃一驚,一聲暴喝,掌力又加二成。 轟隆一聲大響。 沙石橫飛,人影晃動,蹬蹬連聲中,出掌老道,身形踉蹌,一直向後退去。 一聲怒喝,身背綠鞘寶劍的老道,掠身而前,已將後退老道的身軀攔住。 哇。 身背藍鞘寶劍的老道,被單掌開碑掌力震得面色蒼白,冷汗直流,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再看單掌開碑馬繼長,依然卓立原地,絲毫未動。 手持拂塵的老僧白眉一軒,豹眼一瞪,仰面縱聲一笑,暴喝一聲說:「馬繼長,吃裡扒外,出手狠毒,老衲也只好超渡你了。」 說話之間,立將拂塵插至頸後,微圈雙臂,向著單掌開碑急步走來。 單掌開碑馬繼長哈哈一笑,說:「方才如不是那位姑娘援手,我的屍體只怕早已涼了。」 單掌開碑說話之間,默運功力,已至十成,突然暴聲問:「那時你為善大師,怎不說你的道友出手狠毒?」 為善大師,老臉通紅,羞怒交集,一聲暴喝:「少廢話,納命來……」 喝聲未畢,蓄滿功力的雙掌,已同時推出。 一陣狂濤駭浪勢如山崩的絕猛勁力,帶起滾滾枯草沙石,直向單掌開碑的前胸奔去。 單掌開碑似乎深知為善大師的功力深厚,不敢大意,急進三步,暴喝一聲,兩掌猛地全力迎出。 轟隆一聲震撼夜空的巨響。 勁風旋轉激蕩,沙石橫飛。 綠草連根拔起,疾射帶嘯。 煙塵滾滾彌空中,人影閃動,蹬蹬連聲,單掌開碑和為善大師兩人的身形,踉踉蹌蹌地分開了。 兩人俱都拿樁不穩,身形直向身後疾退。 塵土飛揚中,突然一聲暴喝,一道人影挾著一道劍光,疾向後退中的單掌開碑撲來。 杜冰一見,芳心大怒,一聲嬌叱:「惡道找死……」 叱聲未落,長劍已然掣出,一招「橫斷江河」,朝向飛撲的惡道劈去。 就在這時,同時暴起兩聲大喝,其餘兩個老僧,一掄金錘禪杖,一揮厚背大戒刀,疾撲一直靜立不動的林麗蓉。 林麗蓉冷冷地看了一眼飛撲而來的兩個老僧,玉腕一翻,鏘的一聲清越龍吟,頓時光華大盛,伏魔寶劍已掣在手中。 由於麗蓉一直靜立,冷冷地望著全場,兩僧誤認麗蓉可欺,因此,暴喝一聲,齊揮兵刃,同時撲上。 這時一見伏魔寶劍光華刺目,不敢直視,不由驚得全身一戰,兩僧飛撲身形,俱都微微一頓。 林麗蓉何等目力,黛眉微揚,嬌叱一聲,振腕挺劍,一招「分枝摘果」,劍化兩朵銀花,分取兩僧前胸。 兩個老僧再度大吃一驚,同時大喝一聲,急閃快避,飛舞刀杖,疾分左右,意圖夾攻麗蓉。 就在這時,兩丈外再度暴起一聲轟隆大響。 蹬蹬連聲中,滾滾沙塵飛撲過來。 林麗蓉激戰中,閃目一瞟,單掌開碑與為善大師,兩人的身形又踉踉蹌蹌地分開了。 再看杜冰已與惡道鬥在一起,看來激烈至極。 林麗蓉身形電閃,劍勢倏然一變。 只見漫天寒星,朵朵銀花,劍光閃閃,冷焰刺骨。 轟隆一聲大響。 單掌開碑與為善大師雙方又對了一掌,空中即將落下的礫沙枯草,再度飛上半空。 一聲嬌叱,一聲驚嗥,一道白光,勢如電閃,穿進滾滾煙塵中。 持刀老僧的戒刀,已被麗蓉的寶劍撥飛。 麗蓉寶劍順勢一回,寒光過處,一顆禿頭,已飛上半空。 持杖老僧暴喝一聲,疾揮禪杖,已掃至麗蓉身後。 林麗蓉一聲嬌叱,騰空而起,一躍四丈。 突然,一聲淒厲慘嚎,由數丈以外傳來。 坐地閉目調息的老道,恰被脫手飛出的戒刀刺進腹中。 就在這時,滾滾煙塵中,再度響起一聲悠長慘叫。 杜冰的青鋼長劍,已刺進惡道的前胸。 正由空中下瀉的林麗蓉遊目一看,不禁芳心大怒,驀見為善大師竟乘單掌開碑閃躲他偷偷發射的數顆牟尼珠時,右手拂塵竟卷向單掌開碑馬繼長的頸間。 於是,嬌叱一聲,翠袖疾拂,一挺腰身,頭下腳上,挺劍前吐,勢如瀉電般,疾向為善大師刺去。 為善大師聞聲抬頭,只見一道耀眼劍光已至面門,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張口發出一聲淒厲驚心的尖叫。 劍光過處,一顆禿頭疾射八尺,鮮血如泉,激射如注,身形旋了兩旋,撲通一聲,栽倒就地。 持杖老僧神情如狂,一聲暴喝,一掄手中禪杖,疾向身形尚未立穩的馬繼長掃去。 杜冰一看,勃然大怒,厲叱一聲,挺劍飛撲,手中長劍,一招「丹鳳展翅」,橫向掃來的禪杖迎去。 單掌開碑暴退八尺,定睛一看,見杜冰急怒之下,竟以單劍硬對金錘禪杖,只驚得面色如土,厲聲疾呼:「姑娘不可……」 厲呼遲矣,右掌運足功力,早已劈出。 一道極猛掌風,挾著尖銳嘯聲,直奔持杖老僧。 持杖老僧銀髯飛張,雙目暴睜,神情如瘋如狂,再度暴喝一聲,不閃不避,杖勢依然不變。 麗蓉落地一看,芳心驚碎,花容失色,一聲厲叱,玉腕疾揚。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電光石火的一瞬間。 當聲一響,杜冰尖叫一聲,手中長劍已枝掃來的禪杖震飛,幻起一道白光,直向半空射去。 一聲悶哼,持杖老僧,眉心已中麗蓉的指風,金錘禪杖脫手拋出,擦過杜冰的纖腰,挾著一陣驚風,直向七丈以外飛去。 同時,砰的一聲,單掌開碑猛烈的掌風也擊在持杖老僧的身體上。 持杖老僧的屍體,被震得直向三丈以外飛去。 人影閃處,麻衫老人單掌開碑馬繼長,飄身掠了過來,已將杜冰的寶劍在草中撿回。 只見杜冰粉面蒼白,玉手互握,鬢髮內已滲出了細細汗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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