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東樓 > 魔手飛環 | 上頁 下頁 |
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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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一面拖著陳小開往外走,一面又將殘月環甩了出去。 幾個人在黑暗中連擠帶閃,終於沖出了大廳。葉天停也不停,身形一縱,已經帶著陳小開越過高牆,落在一條無人的巷道中。 陳小開大驚失色道:「我的天哪!原來你竟是個……飛賊!」 葉天笑眯眯道:「你說錯了一個字,不是飛賊是飛俠。,說話間,三眼陳七已連人帶金子同時摔落在地上,緊跟著兩聲驚吼自牆裡吼到牆外,原來是陳七那兩名弟兄被人從裡邊扔了出來,結結實實地摔在葉天腳下,半晌動彈不得。 葉天急忙抬首一瞧,發現竟是「索命金錢」彭光正站在牆頭跟他招手,不禁哈哈一笑道:「彭老大,你這人財運不濟,沒趕上賺錢的機會,實在可惜。」 彭光道:「老子不想賭錢,只想吃紅。」 葉天環顧左右道:「什麼叫吃紅?」 三眼陳七和他那兩名弟兄同時搖頭。 陳小開卻已說道:「你們怎麼這麼笨!吃紅的意思就是……」 葉天不等他說完,已把他的嘴捂住,道:「我明白了,吃紅的意思,就是叫我們趕緊走路。」 三眼陳七接道:「而且走得越快越好。」 陳七的一名弟兄也道:「最好是跑。」 另一名弟兄立刻遭:「而且絕對不能回頭。」 彭光聽得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們這群龜兒子都是痔炱輕友之輩,老子方才算白救你們了。」 葉天忙道:「你救的是他們,可不要把我葉天也罵在內。」 彭光得意道:「你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容易,你不要忘了,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替你解圍了。」 葉天一副滿不在乎的調調,道:「第二次第三次都無所謂。 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先表明,我這個人跟楊老頭不一樣,從來不還人情債。如果你想讓我欠你的,最好是用點別的方法。」 彭光笑眯眯道:「哦?你看應該用什麼方法呢?」 葉天眼神一轉道:「譬如說你把腰裡那十二隻真傢伙扔給我,我想我一定會感激得不得了。到時候你別說想吃紅,就算你想吃朝天椒,我也會托人從你們家鄉帶來給你,而且又快又好,保證你吃了還想吃,吃光了還要流口水。」 彭光果然咽了口口水,道:「你不要操之過急,不妨慢慢地等,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送給你,到時候你想不要都不行。」說罷,躍下牆頭,哈哈大笑而去,邊笑邊回頭,邊回頭邊笑,那副神情,簡直已經到了得意忘形的堤旖。 葉天莫名其妙,望著他的背影,直待他去遠,才帶著陳小開及陳七弟兄湖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想,愈想愈不對,總覺得彭光神態怪異,其中必有蹊蹺,不由停住腳步,道: 「等一等,讓我仔細考慮一下。」 四個人同時回頭看著他,沒有一個人吭聲,一副唯他馬首是瞻的樣子。 葉天想了想,道:「『索命金錢』那傢伙肚子裡一定有鬼。 走,我們跟過去瞧瞧。』」陳小開皺眉道:「可是往那邊走愈走愈遠,只怕到天亮也惶旎了家。」 葉天道:「晚一點回家有什麼關係?難道你不想看看那傢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陳小開想了想,道:「好吧!你說去就去吧,誰叫我是你的朋友呢!」 陳七弟兄三人不待吩咐便已邁開腳步,好像已經跟定了葉天似的。 空蕩蕩的大街整個沉睡在月色裡。 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就打烊歇市,連專賣夜點的「老張湯圓」攤位都已收起來,只剩下掛在攤位角上的一盞破舊的油紙燈籠仍在夜風中搖晃,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到活動的東西。 三眼陳七走在最前面,一路上東張西望,邊走邊道:「奇怪,我明明看到他走進這條大街,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陳小開瞄了身旁的葉天一眼,道:「那傢伙也會飛,說不定又飛到哪家的屋頂上去了。」 葉天笑笑,什麼話都沒說。 陳七卻立刻將目光抬起,開始向高處搜索,剛剛走出幾步,忽然身形一顫,連抱在懷裡的金子都差點滑落在地上。 原來這時突然有只黑貓自「老張湯圓」的油布棚上躥起,躥上隔壁的屋脊,轉瞬間便已逃得無影無蹤。 陳七吐了口氣,道:「我當是誰躲在上面,原來是一隻貓。」 說完,又想往前走,卻被葉天一把拉住。 眾人不禁被葉天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縮到他的身後,慌裡慌張地四下張望。 葉天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盯在「老張湯圓」的布棚裡。 櫥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響聲。 葉天卻忽然冷笑著道:「是哪位朋友躲在棚裡?出來透透氣吧!」 棚裡依然沒有回音,只有一顆白白的東西從裡邊拋了出來.「叭」的一聲落在葉天腳下。 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張骨牌,骨牌上只有三個點,正好是剛剛逼得梅花老九無法揭牌的那張小丁三。 陳七把那張骨牌撿起來,還狠狠地在地上「呸」了一口,道:「我當是何方神聖,原來只不過是江大少手下的保鏢而已。」 聽他的語氣,好像一夜之間連升了好幾級,平日想擠在江大少下麵做個嘍羅都不可得,如今竟連高高在上的保鏢都已不放在眼裡。 陳七那兩名弟兄也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冷笑,而且還把手掌搭在刀柄上,似乎隨時都打算跟江大少的手下大幹一場。 只聽棚裡有個人接連咳嗽幾聲,冷冷道:「我不認識什麼薑大少蔥二小姐,我只認識梅花老九。」 眾人聽得同時一愣。 月光淡照下,但見一個修長的身影自棚內緩緩走出,一邊走著,一邊還在咳嗽。 葉天一看那人的扮相,眉頭就是一皺,腳下也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 陳七等人也跟著往後退了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身上。 那人臉色很蒼白,頭髮也有些淩亂,身上一件藍布儒衫己洗得藍裡透白,看上去活像一個久試不第的落拓文人,但他懷裡卻抱著一柄刀,一柄黑色的刀。 葉天又開始搖頭、苦笑,嘴裡喃哺道;「難怪那龜兒子笑得開心,原來他早就知道有人在等我。」 陳小開不禁歎了口氣,道:「方才給那傢伙吃點紅就好了。」 葉天道:「沒有用的,就算我們走另外一條路,他也會在前商等著我們。」 陳小開呆了呆,道。「這個人……是不是很厲害?」 葉天點頭,毫不猶豫地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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