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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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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相逢在夢中 從那天起,無心道長再也不提下棋的事,除了酒醉之外,幾乎每天都沉浸在沈府那套高深莫測的「虎門十三式」中。沈玉門也心無旁婺的專心練功,不僅內功大有進境,刀法和輕功的功力也與日俱增,好像已完全擺脫了往日的生活,儼然成了武林人物。水仙顯然比任何人都辛苦,白天陪沈玉門練刀,夜晚還要偷偷指點他「紫府迷蹤步法」而且還要千方百計的掩飾他的行止,惟恐不小心會露出破綻, 好在顏寶風絕少到西跨院。石寶山雖然每天都要過來一趟,但每次都是坐坐就走,甚至連目光都儘量不與沈玉門接觸,好像心裡隱藏著什麼秘密,生怕沈玉門向他追問一般。至於秋海棠和紫丁香,凶嫌顯然是青農樓的人馬。孫尚香也一直沒有來金陵,不知是為了回避無心道長,還是有其他緣故。解紅梅更是音訊毫無,就像突然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般。 每當練功之暇。沈玉門偶爾也會想起孫尚香這個人,他很想再見見這位不太受他喜愛的「好朋友」。他想見他最大的目的,當然還是想從他嘴裡得到一點有關解紅梅的消息。 這天黃昏,沈玉門剛剛練功完畢,正在準備沐浴,石寶山忽然意外的跑了來。平日他例行問安或是有什麼消息稟報,都是一早便趕過來,絕少選在這種時刻,而今天卻一反常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沈玉門急忙披起衣裳,匆匆走出來,凝視著石寶山,道:「這麼晚了你跑來幹什麼?」 石寶山恭身道:「屬下有個大好消息,想早一點向二公子稟報。」 沈玉門神情一振,道:「是不是孫尚香那傢伙到了金陵?」 石寶山抱頭道:「孫太少最近不可能離開揚州。」 沈玉門道:」為什麼?」 石寶山道:「聽說孫少奶奶有了身孕,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臨盆的時候了。」 沈玉門回首望了水仙等三人一眼,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們提起過?」 水仙等三人同時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目光不約而同的盯在石寶山臉上。 石寶山咳了咳,道:「這可不能怪她們三個,屬下也是最近才聽到的。」 沈玉門道:「你說的最近,大概是多久?」 石寶山遲遲疑疑道:「總有大半個月吧!」 沈玉門臉色一沉,道:「你既已知道大半個月,為什麼不來告訴我?你難道不知道孫尚香是我的好朋友麼?」 石寶山忙道:「屬下尚以為這是孫尚香的家務事,對二公子並不重要。所以才沒有稟報……」 沈玉門不耐道:「好吧!那你就把你認為重要的消息趕快說出來,我倒要聽聽究竟重要到什麼程度。」 石寶山突然笑容一展,神秘兮兮道:「這個消息對二公予絕對重要。而且你聽了一定會很開心。」 沈玉門神情大振。道:「不要賣關子了,有話快說!」 石寶山道:「據說秦姑娘已經離開太原,大概三五天之內就可以到金陵了。」 沈玉門一怔,道:「哪個秦姑娘?」 石寶山道:「當然是『紫鳳旗』的秦姑娘,也就是夫人的那位小師妹。」 沈玉門大吃一驚,道:「這算什麼好消息?她來不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石寶山愕然道:「咦!二公子跟那位秦夠娘不是一向都很合得來麼?」 沈玉門不禁又回頭望瞭望水仙。 水仙苦笑道:「少爺跟秦姑娘的感情是很不錯,這件事府裡的人幾乎都知道。」 一旁的秋海棠和紫丁香也不約而同的直點頭,顯然都很同意水仙的說法。 沈玉門滿臉無奈道:「好,就算我跟秦始娘很合得來,聽了這個消息也開心得不得了,總行了吧?」 說著,目光又回到石寶山臉上,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事要告訴我?」 石寶山道:「沒有了。」 沈玉門道:「那就辛苦你了,你請回吧……我要洗澡了。」 石寶山恭身退了出去,臨出時還在他臉上瞄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奇異的神色。 沈玉門動也不動的站立在原處,直到石寶山遠去,才頹然跌坐在椅子上,道,「他媽的,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刻偏偏要趕來湊熱鬧。」 水仙應道:「可不是嘛!」 沈玉門突然一拍扶手,道:「這石寶山一定有鬼,我就不相信這大半年裡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紫丁香一旁怔怔問道:「什麼消息?」 秋海棠橫了她一眼,道:「這還要問,當然是那位元解姑娘的消息。」 水仙忽然輕歎一聲,道,「少爺和解姑娘的關係,石總管多少總該知道一點,我想他還不敢把消息攔下來,除非後面有人授意……」 沈玉門道:「莫非又是顏寶鳳的主意?」 水仙遲疑了一下,才徐徐點了點頭。 沈玉門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對我的身分已產生懷疑?」 紫丁香立刻叫道:「少爺的身分有什麼值得懷疑?她這麼做,也無非是為了她那個小師妹罷了。」 秋海棠冷冷接道:「不錯。只有秦姑娘嫁過來,她在沈府的地泣才能更加穩固……」 水仙截口道:「住口!這種事,也是我們組妹能夠談論的麼?」 秋海棠滿不服氣道:「可是我們總得提醒少爺一聲。如果還由事情這麼演變下去,將來如何得了?」 紫丁香也接口道:「是呀!至少也得請少爺拿個主意才行。」 水仙道:「你們想讓少爺拿什麼主意?是跟她分家?還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秋海棠和紫丁—香登時閉上了嘴巴,目光卻都悄悄的向沈玉門瞟去。 沈玉門默然不語,過了很久。才淡淡道:「有兩件事,我覺得非常奇怪,我倒很想問問你們。」 三人幾乎同時道:「什麼事?」 沈玉門道:『第一、石寶山是個聰明人,按說他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可是我最近發現他好像事事都聽顏寶鳳的,簡直就沒把我放在眼裡……你們知道是什麼緣故麼?」 水仙嘴巴雖然張了張,又閉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秋海棠卻已忍不住叫道:「對呀!我也正覺得奇怪。石總管過去不是這個樣子的,芝麻大的事情都要跑過來請少爺指示,哪像現在,一天也來不了一趟,講起話來也吞吞吐吐的,好像個外人似的。」 秋海棠冷笑一聲。道:「我看八成是那個……是夫人允許了他什麼好處。」 水仙瞪眼喝道:「你們不要胡說,石總管怎麼會是那種人?」 說完,立即換了副臉色,笑吟吟的望著沈玉門。道:「第二件呢?」 沈玉門摸了摸鼻子,道:「解姑娘曾經答應一有機會就會來看我的,可是轉眼已過了七八個月,她不但沒有露面,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在懷疑,她是不是已經被那女人給偷偷收拾掉了?」 水仙一怔,道:「哪個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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