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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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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瑤忍不住回過頭去又望了他一眼,這時她才發覺這男孩是如此的健壯和俊美,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就好像是黑夜裡的兩點寒星,令人眩迷,也令人感到一些淒冷和無情。 文瑤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目光吸引著,怔怔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元神秘地對她笑了一下,說道:「我不多耽誤你,不過想問你幾個問題。」 文瑤不由自主地走到他的面前,說:「你有什麼話請快問,我還要趕路呢!」 江元慢慢地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雙目凝視門外,慢吞吞的問道:「姑娘,方才那匹駿馬,可是姑娘你自己的麼?」 文瑤聞言頗為詫異,忖道:「這少年看來武功很高,他問這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彤哥年少英俊,身負奇技,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少人的仇視,尤其這匹馬,更是馳名江湖,只怕這人……」 文瑤想到這裡,越發斷定他是百里彤的仇敵。 江元見她良久不答,含笑接道:「姑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匹馬大概是百里彤的馬了?」 文瑤一驚,追問道:「你……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麼?」 由於文瑤和百里彤近年來恩愛熱戀,所以凡是關於百里彤的事,文瑤都非常關心。 江元又飲了一口酒,說道:「我倒不認識他,不過久仰大名了……姑娘,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可就是他的密友吉姑娘麼?」 這句話問得文瑤滿面通紅,心中不悅,作色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怎麼把人家的事打聽得這麼清楚?」 駱江元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只不過是關心你們罷了!」 文瑤不解他言中之意,冷笑道:「百里彤人俊藝高,很多江湖朋友都嫉妒他,朋友,你大概也是其中之一吧!」 駱江元聞言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說道:「姑娘,你錯了!江湖中盡多奇人,據我所知,小一輩的就有七八人不在他以下。姑娘,你看看我,難道你能說百里彤一切都比我強麼?」 江元的話說得令文瑤一陣陣的臉紅,她忍不住又把江元打量了幾眼,確實,這個年輕人實在不比百里彤差上一分一毫。 江元見她不說話,含笑說道:「好了,姑娘,算我多話,你既然有急事,那麼,你可以走了。」 文瑤卻是滿腹詫異,說道:「朋友,你貴姓大名,你問到百里彤,到底是何用意呢?」 江元搖頭道:「並無惡意,只不過想認識認識他。」 文瑤聞言立時轉怒為喜,說道:「既然如此,請你留下你的住處,等我回來時再為你們引見,百里彤也是愛交朋友的。」 駱江元站起了身子,笑道:「不必了,我自會去找他的。」 文瑤遲疑地點頭,說道:「朋友,請你把姓名告訴我,如果我先碰見他,可以告訴他。」 駱江元一面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面道:「我姓駱,別的不用說了。」 文瑤聽他說姓駱,心中不禁一動,但她絕沒想到,這人就是她要尋訪的九天鷹駱江元。 文瑤點點頭,說道:「好,那麼我走了,後會有期。」 說罷向江元一點頭,江元微微拱手,說道:「不送了。」 這時那孩子已把馬牽來,他右手牽馬,左手卻牽著他心愛的那條土狗。 那土狗與文瑤的駿馬一同邁步而來。它非但不知羞愧,還不住的吠叫,令人可笑。 文瑤付了錢,騰身上馬,她心急如焚,抖韁便要離去。 駱江元突然追出店門,高聲叫道:「姑娘!」 文瑤勒住馬韁,回頭問道:「什麼事?」 江元俊目閃爍,遲疑地說道:「你……沿途珍重!」 文瑤有些意外,她來不及體會這種情緒,答道:「謝謝。」 馬兒如風奔去,揚起了大片黃塵,那條土狗追著狂吠。 文瑤在馬上忖道:「這姓駱的好像對我……」 江元癡立門首,似在思索,突然身旁有人道:「這位可是駱江元老弟麼?」 江元回頭望時,一個五旬老者含笑而立,江元點點頭,說道:「進來說話。」 那老者不住的點頭,隨著江元走入店內。 駱江元大模大樣的往桌前一坐,傲然問道:「你是誰?找我什麼事?」 那老者兩鬢已斑,一臉的風塵之色,站在駱江元面前,直似僕輩一般。 可是他對於駱江元的狂妄,一點也不計較,他匆匆忙忙地坐在駱江元對面,滿酌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似乎非常的疲憊和不安,要借一杯酒來安定一下情緒。 駱江元一直注視他,可是他決不露出一絲詫異或開心的神色來。 那老者喝完了酒,長籲了一口氣,說道:「我姓吉……我來……來找你有要緊的事……」 駱江元毫不開心地打斷他的話,沉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駱江元?」 那人正是奉花蝶夢之遺命來找她的徒弟的起士文。 起士文聞言答道:「以前在大明湖之時我曾見過你一次……」 起士文話未說完,駱江元嘴角已掛起一絲冷笑,緩緩地說道:「那麼……閣下應該知道我的身手了?」 起士文很不自然的點點頭,說道:「是的……」 「既然知道我的身手,你還不自量力的來找我?」 駱江元的話使起士文很難堪,但他還是隱忍著,臉上帶出一絲痛苦的笑容,低聲道:「我與你沒有過節,這次來找你是受人之托!」 駱江元眼中泛出一絲異光,說道:「什麼人叫你來找我?」 起士文遲緩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也不停的轉換著,嚅嚅說道:「是……是令師花老前輩叫我來找你的!」 駱江元臉色一變,但瞬即恢復正常,搖頭道:「你知道,在我面前造謠是非常不智的!」 吉土文急得出了汗,因為他走時找不到文瑤,所以花蝶夢的紅翎無法取得,如果只靠空口白說的話,只怕駱江元不肯相信。 他著急地說道:「我與你素味平生,不會來騙你的……令師遭了大故,現在……已徘徊在死亡之際了!」 他話才說完,江元突的劍眉飛揚,右掌如電,已抓到起士文的領口。 他目射寒光,已在盛怒之中,低喝道:「姓吉的,你可是想死?」 起士文領口被他抓住,覺得勁力奇大,心中頗寒,極力鎮靜著道:「令師確實命在旦夕,你再不去怕要遺恨終身了!」 江元聞言,目如閃電般眨了數眨,鬆開了手,低聲喝道:「滾,你快走!」 起士文也算是江湖知名之士,可是,在這狂妄的少年之前,他卻顯得異常的懦怯。 在駱江元喝叱之後,起士文有些愕然,但他心中卻有些喜悅,忖道:「我來此尋他,只是基於道義,對我自己大為不利,如果他不相信最好,等我回去把花婆的屍體收拾之後,天下就無人知道花婆是怎麼死的了!」 起士文這麼想著,微笑道:「去不去在你,老漢就此告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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