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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就在古浪才一抬臂之時,一股綿綿的勁力,貼在了他的背上。

  古浪又驚又喜,來不及思索,雙方掌勢已經接實。

  只聽一聲怪叫,穀小良的身子,如同皮球一般,滾出了五六尺遠。

  他面色煞白,左掌撫著右掌,對石懷沙說道:「奶奶的!這小子真……真有般若神功!」

  古浪含笑吟吟,說道:「老狗知道厲害了吧?」

  穀小良氣得雙目如鈴,石懷沙也變了色,緩緩走了過來,說道:「古浪,以你這般年紀,絕不可能練成般若神功……」

  古浪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可能你就試試看!」

  石懷沙厲聲喝道:「自然要試!」

  一言甫畢,身如旋風一般撲了過來,雙掌平揚,「將軍十指」,向古浪前胸推來。

  古浪為了慎重起見,也以雙手相迎,他猛然翻起兩掌「金蛇狂舞」,迎了上去。

  那暗中的助力,又附在了古浪的身上,這四隻手掌才一微沾,石懷沙便立時閃電般收回了雙掌,急急地飄向了一旁。

  古浪也把雙掌收了回來,笑道:「石老師為何半途而廢?」

  石懷沙望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對目瞪口呆的穀小良道:「老穀,我們走!」

  說罷一閃而逝,穀小良也趕忙跟著離去。

  等他們二人消失之後,古浪這才輕輕地揉著右臂,只覺酸痛不堪。

  他轉過身子,見丁訝已經睡著了,心中暗笑,忖道:「這個老傢伙裝得倒像!」

  古浪叫他一聲,丁訝揉著眼睛道:「咦,那兩位呢?」

  古浪笑道:「他們已經走了,我們快趕路吧!」

  丁訝在古浪的扶持下又上了馬。

  古浪在扶他上馬之際,只覺右臂奇痛,心中吃了一驚,忖道:「如此看來,我的右臂已經受了傷!」

  二人都上了馬,古浪以左手操韁,催動馬兒,如飛而去。

  一直駛出了好幾裡,丁訝才低聲說道:「你的右臂受傷了吧?」

  古浪搖搖頭,說道:「不要緊,一會就好了!」

  事實上他已痛得忍不住了,丁訝伸過了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膀子。

  古浪只覺一陣奇熱傳送過來,不大會的功夫,手臂即已恢復正常。

  古浪大喜,連聲稱謝,並道:「剛才是你助我發掌的麼?」

  丁訝搖了搖頭,說道:「剛才哈門陀就在一旁,我豈能助你?頭兩掌哈門陀是有意考驗我,後來他見我渾然不知,才出手助你的!」

  古浪這才恍然,說道:「他既然偷偷地跟著我,不使我知道,如今助我出掌,豈不是等於告訴了我麼?」

  丁訝笑道:「他自然有道理,不久就會知道了。」

  二人談說之間,又馳出了十余裡,丁訝道:「這一路下去,將不斷的有事故發生呢!」

  古浪也暗自警惕著,說道:「琴先生何時會動手?」

  丁訝道:「你不用急,好好地養神,總有一天,我們要一路殺到四川去!」

  古浪不語,馬兒在山道中急馳,古浪仿佛看到了一條被鮮血染紅的道路。

  ▼第十一章 師徒相逢

  古浪在哈門陀的暗助之下,兩掌便驚走了穀小良及石懷沙,與丁訝繼續趕路。

  現在還沒有出青海境內,就先後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古浪心中忖道:「看樣子以後越來越危險了!」

  那匹黑色駿馬,雖經連日的辛勞,但是仍然精神奕奕,馳行如飛。

  丁訝這時卻沉默下來,古浪知道他在計畫偷紅珠的事情,便不打擾他。

  他想到丁訝昨夜曾經告訴他,除了穀小良及石懷沙以外,琴先生和哈門陀也都露了面,加上況紅居和婁弓,「達木寺」的老人,等於全部跟蹤下來了。

  他心中好不緊張,雖然是在馳騁如飛的情形下,他仍然耳目並用,防備著任何意外的發生。

  這時他又想到了童石紅,忖道:「她怎麼沒有與況紅居在一起呢?」

  想到童石紅,他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但是他們之間到底陌生得很,相識以來,根本就沒有見過幾次面。

  由童石紅,很自然地聯想到桑燕,腦中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忖道:「啊!莫非她與桑九娘有關係?」

  想到這裡,不禁一陣心跳,又忖道:「如此看來,桑家可能已經知道我要找她們……看桑燕對我的態度,似乎沒有什麼敵意,可是她為什麼叫我躲開丁訝呢?」

  他想到這些問題,一時卻找不出答案來,古浪垂目望瞭望丁訝,見他雙目微閉,兩隻手扶著鞍橋,身軀隨著馬的勢子晃動不已,好似是睡著了。

  古浪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忖道:「管它!事到臨頭總可解決!」

  馬兒如電閃般,在寒林中賓士,四下一片寂靜。

  這一天,西北風愈加淩厲,高地上已經有了薄霜。

  古浪和丁訝終於來到了甘肅境內,投宿在「夏扣」附近的一個小鎮上。

  初更時分,古浪及丁訝坐在昏燈之前,低聲地談著天,這幾天來,丁訝絕口不提紅珠的事,至於春秋筆更是沒有提到。

  古浪知道強敵在側,言行間也就越發謹慎,好幾次想問問「桑家堡」的事,都忍了下來。

  這時他們坐在燈下,也是談著些閒話。

  丁訝突然說道:「古浪,我們到門口去看看。」

  古浪很是奇怪,說道:「這麼冷的天,都快下雪了,我們到門口去做什麼?」

  丁訝瞪了他一眼,說道:「老悶在房裡做什麼?你這年輕人還不如我年老人呢!」

  古浪聽他如此說,知道必有道理,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擔心你的病,既然你要出去,我就奉陪,不過你還是多穿些衣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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