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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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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天河入室,卻見兩個丫環正在燈下打盹兒,就過去叫醒了她們,彩虹蒙蒙朧朧中睜開了眼睛,嚇了一跳,道:「哎呀,相公回來了!」 百合也揉著眼驚嚇地道:「相……公……」 蒲天河含笑道:「我這裡已不需要人了,你二人自己回房睡去吧!」 彩虹答應了一聲,遂又道:「柱兒就睡在門外,是二宮主撥來服侍相公的,相公如果有事,只管招呼他就是!」 蒲天河答應了一聲,等二婢出去之後,他把燈光撥得暗暗的,然後束了束衣袖,他要乘今夜去探查一下這宮裡的秘密! 他輕輕地推開了一扇窗子,夜風撲面吹了進來,使他打了個寒顫,然後他身形微微一聳,已如同一縷青煙也似地飄出了窗外。 寒碧宮在子時以後,看過去是靜極了。 蒲天河展開身法,竄上了一座屋脊,環目向四下一望,只見一片靜寂,雖然有幾處燈光,但那只是值夜亭的一點燈光。 這「留賓館」內卻有幾處燈光,十分明亮。 蒲天河忽然想到了那兩個天竺人,此刻不知睡沒睡,不妨去探聽一下。 想到此甚覺有理,當下就向著賓館內一處較亮的燈光撲去。他身法奇快,起落之間,已撲到了近前。身子方自一落,就見幾個頭纏白布的天竺人,正由房中走出來,嘴裡哇啦哇啦地說著。 蒲天河見他們走後,那位天竺的王爺桑瑪,才轉回身來,他手上拿著他那一口「七寶刀」,面含微笑地轉回房內,蒲天河正要跟蹤他入室,看看他作些什麼,不意那桑瑪進室後燈就熄了。 他身子方退自樹下,正要拔身而起,猛見一條白影其快如矢,只一閃已飄在了面前。 蒲天河定眼一看,不由大吃了一驚:「這人竟是春如水!這時候,她偷偷摸摸地來這裡作什麼?」 想到此,他忙把身子向樹後一閃,就見春如水前額至後發上,緊緊系著一條綢中,一身緊身衣靠,一雙瞳子閃閃放光向四下望著。 忽然,她身子一折,「嗖」一聲,已跳在了桑瑪所住的屋脊之上。 緊跟著她身子用「珍珠倒捲簾」的姿勢,蛇也似地由窗口上的天窗向室內潛了進去! 蒲天河呆了一呆,心想:這是做什麼?她莫非是要做賊不成? 心中一動,蒲天河立刻就明白了,事情必定是如此,天竺入前來買寶,必然帶來了很多的錢,因此財迷心竅的春如水,很可能是起了黑心,在「四海珠」沒有成交之前,先把對方的錢偷到手中,如此一來,令對方來一個兩袖空空而回! 果真如此,這春如水真是好狠的心! 他本想就走,忽然發現了這件事,倒不好不中途插手管上一管了。 想到此,他身子一縱,輕似狸貓地已把身子竄上房檐,目光由天窗空隙處向內一望。 雖然在黑暗中,蒲天河仍然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看見春如水躡手躡腳正用一口明晃晃的匕首,在啟弄著一扇門,那位天竺王爺「桑瑪」就是住在那間房子裡。 極輕微地響了一聲,房門打開了,春如水後退了一步,由身上取出了一塊黑色的絹,遮在了臉上,僅僅露出一雙光芒四射的眸子。 春如水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她竟然身子一個滾翻,一陣風也似地,進到了室內。 蒲天河咬了咬牙,輕輕揭起了一片屋瓦,正要抖手打去,就在這時,卻見春如水身子倏地滾出,探手攀附在一根窗欄杆上,一個倒翻,已出了室外,蒲天河忙把身子向下一伏。 同時間,他耳中已聽到了室內的天竺王爺一聲怒吼道:「小賊,我看你往哪裡逃!」 說時,這天竺王爺桑瑪已竄窗而出,一抖手打出了兩口柳葉飛刀,快如電光直向春如水後背上飛去! 春如水是時已飄身下屋,她當然沒有把這兩口飛刀看在眼中,身子一偏,駢二指上下一點,叮噹兩聲,已把兩口飛刀點落在地。 桑瑪這時身子狂風也似地襲了過來,大聲道:「臭賊,還我的寶刀來!」 春如水一聲怪笑,變著聲音道:「外國人,你認倒楣吧!」 桑瑪一聲怒吼,猛地撲身而上,可是春如水一回身,她手中的六寶刀,閃出了一片奇光,直向著桑瑪頭上砍了下去。 桑瑪猛然退身;可是饒他退得再快,當胸一件外衣,已被刀刃劃開了尺許長的一道大口子。 這一下,直把這位天竺來的王爺,嚇得面無人色,退後了幾步,再也不敢向前。 春如水發出了一聲怪笑,杳如黃鶴,幾個起落,已無影無蹤。 桑瑪呆立在原地,過了一刻才重重地頓了一下腳,悵然返回。 蒲天河本想上前叫住他,點穿了春如水的假面目,可是轉念一想,又臨時忍住。 他本來想去探聽春如水藏寶之處,可是春如水既然未睡,看來也是不易打探,一個弄不好,為對方發現了自己,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想來想去,只得悵然而回。 不想他方一推開室門,卻意外地發現一人正坐在自己桌前。蒲天河一驚,低聲道:「是誰?」 那人站起來,輕輕噓了一聲,道:「蒲大哥,是我!」 蒲天河定眼一看,才認出了來人竟是上官琴,不由怔了一下道:「是琴姑娘麼?」 上官琴輕輕地答應了一聲,走過去幾步,把他拉到了近前,道:「你膽子真大,這幾天你還是少動為妙!」 蒲天河皺眉道:「這是為什麼?」 上官琴拉著他坐下來,道:「你以為我妹妹只是負責照顧你?其實她負有師父命令,無時無刻不在暗地注意你!」 蒲天河一驚道:「啊!這是真的?」 上官琴眸子白著他道:「誰還騙你?剛才我來時,看見我妹妹才走。不過幸好,她沒有發現你有什麼不對。」 蒲天河苦笑;搖頭道:「令妹如此做,倒是沒有想到!」 上官琴轉著眼珠子道:「她也是沒辦法,是師父交待她這樣做的,她敢不聽?」 蒲天河微微歎了一聲,遂道:「姑娘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上官琴搖頭笑道:「不要緊,只是嚇唬嚇唬他們的,現在已無妨了,後天我還要參加賽馬呢!」 蒲天河皺了一下眉道:「這麼說要探聽令師藏寶的地方,也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官琴冷笑了一聲道:「你不要慌,這件事全包在我身上……」 蒲天河心中才略為放鬆,上官琴一笑道:「你獻上五嶺神珠,已深得師父歡心,只要我妹妹再說幾句好話,她就會對你完全放心了。」 蒲天河笑了一下道:「可是令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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