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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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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天河獨自回歸,卻見那烏克蘭術夫正在向這邊張望著,見蒲天河來到,笑道:「唉呀!你可回來了,我正要去找你!」 蒲天河笑道:「那邊風景甚美,一時竟忘了回來了!你找我有事麼?」 烏克蘭術夫搖頭道:「事情倒是沒有,只是前邊是哈裡族的境界,那邊的人都很厲害,我怕你會上當吃虧!」 蒲天河笑著轉回帳篷,是時天已將亮,木尺子正在坐著調息運功,見他回來,眯眼笑道:「小子,交了桃花運了!」 蒲天河一怔道:「你怎麼知道?」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什麼事還能夠瞞得過我老人家這雙眼睛?小於,告訴我那個小妞是誰?深更半夜在水池旁邊,你們談些什麼來著!嗯?」 蒲天河不由有些啼笑皆非,當時紅著臉道:「你老人家別開玩笑了!」 於是他把方才所經過之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木尺子聽後,半天才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你說的那個屠莊主,我也知道,此人姓屠名三江,人稱『風火魔王』,對於各種火器暗器很有研究,相當厲害,你傷了他的兒子,這件事只怕不會善了,你倒是要注意才好!」 蒲天河冷冷一笑道:「這一點我倒不怕他!」 木尺子哼道:「這老頭兒如找你麻煩,由我來對付他就是。倒是春如水那邊,徒兒,你可要費點心了!」 蒲天河點頭道:「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與那上官琴約好同行的!」 木尺子一手摸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好吧,這件事完全由你去辦吧,我去了諸多不便,那春如水如知道我去了,定必會躲著我,反倒是不容易找了。你如暗中探尋,倒是再好不過的事。只是有一點,千萬不可讓春如水看見了你,她如知道你來,定必也就推知我也來了!」 蒲天河皺了皺眉歎道:「這事好是好,就是欺騙了那上官姑娘于心不安,再者婁大哥如得知,亦必定不樂!」 木尺子嘻嘻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那姑娘我也看過了,婁驥年歲也不小了,到後來將錯就錯,給他說上一房媳婦,豈不是好?」 蒲天河搖了搖頭道:「莫非你老人家不知道天山白雪山莊的蔣瑞琪姑娘,對婁大哥一往情深麼?」 木尺子怔了一下道:「咦!對了,我竟然忘記了那個主兒了。」 想了想,又笑道:「你放心,這事也是不得已的,他們雙方必定能諒解你,你收拾收拾,準備著上路吧!為師的寶貝,全靠你大力追回了!」 蒲天河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了,當下就靜坐一邊,運功調息,不再言語。不久天亮,二人相繼起身。 烏克蘭家人都有早起的習慣,天一亮大家全都起來了。早點吃的是青棵粉做成的餅,就以新鮮的馬奶,蒲天河雖是不習慣,但是「入鄉隨俗」,也只好吃一些。 飯後,他把隨行的衣物,裝進皮褡褳裡,放在馬上。烏克蘭一家這時已紛紛幹活去了,這一家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有工作。 蒲天河步出帳外,正自心想那上官琴不一定會來,一念未完,就見遠遠一匹紅馬風馳而至。 馬上的上官琴,紅衣紅帽,再襯著她座下的紅馬,人馬一色的紅,看來真是風姿颯爽,英秀脫俗,端的是個大美人兒! 上官琴遠遠看見蒲天河,不由玉手頻揮道:「喂!快來呀!」 蒲天河打馬而上,木尺子卻笑立在一旁,打量著二人,連連點頭不已。 上官琴偏頭看著木尺子,驚異地問著蒲天河道:「咦!這老頭於是誰呀?」 蒲天河隨口應道:「是馬克蘭門下一個寄食的漢人,我們走吧!」 上官琴低頭一笑,一雙小紅靴在馬鞍子上磕了一下,道:「我告訴你一件事,今天早上我去屠莊主處辭行,可又看見了他那個寶貝兒子屠一夫了!」 蒲天河冷笑道:「他那只斷手可曾接上了?」 上官琴點了點頭,道:「接是接上了,卻包紮著柳枝,反正半月之內,他是不能再幹壞事了!」 蒲天河搖了搖頭道:「這只怪我當時一念之仁,否則豈能還會有這畜生的命在!」 上官琴鼻中哼了一聲道:「總有一天,我也要叫他知道我的厲害,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說罷抖了一下韁索道:「那廝既知我此刻上道,只怕還有歹意,我們還是快一點走吧!」 說完帶馬先行,蒲天河緊緊策馬,二馬一路飛馳,揚起了滾滾黃沙,直向前道馳進。 不一刻已來到了滾滾的沙漠,前望漠地,一片黃煙,任何人也會望之卻步,心生出一種莫名的畏俱感覺。 上官琴用手上的小馬鞭,向沙漠裡指了指道:「我們要橫過這片沙漠,最少要走三天的路程;你可帶了夜宿的東西沒有?」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這個我倒忘了!」 上官琴撇嘴一笑道:「我一猜你就會忘記,我已經為你帶了,吃的喝的你都不用愁了!」 蒲天河見她坐在馬上,那種輕顰巧笑的樣子,倒有幾分與婁小蘭相似,內心一時不禁興出一些傷感,他暗暗思忖道:「那婁小蘭此刻不知如何了?她是否已經把我忘記了呢!要是真的如此,我內心倒還安些,否則雙方痛苦,未免太殘忍了!」 想到此,那雙炯炯的眸子,只是望著上官琴身上發呆,內心卻又思念著,看來這上官琴,分明也是一個純情善良的美貌姑娘,也是一個良好的終生伴侶,只是自己此刻心情,竟然不容許對她生出一絲情意,別說是自己對她生不出一些情意,即便是有此心情,也要趕快打消,否則就太對不起婁小蘭了。 他思念及此,由不住興出一些傷感,遂自把頭低了下來。 偏偏上官琴純潔天真,她哪裡能瞭解蒲天河內心所想,當時被蒲天河看得垂下頭來,羞澀地笑了笑道:「婁大哥……你的眼睛不好!」 蒲天河一驚道:「此話怎麼解釋?」 上官琴「噗哧」一笑,眼皮一瞟,微微地哼道:「老愛看人……」 蒲天河忙自鎮定心情,笑了笑道:「姑娘一身大紅,倒使我想起了一個人。」 上官琴道:「我早知道,是想起了令妹婁小蘭了可是?」 蒲天河哈哈一笑道:「姑娘太聰明了,我們快走吧!」 說罷催動坐騎,雙雙駢馬直向大漠黃沙深處馳去。 這是一片廣瀚的沙漠,沿途上渺無人跡,非但是沒有人畜,就是連草地也看不到一片。 二人催馬疾馳,中午時方,來到了沙漠丘地,只見數百個黃土沙丘,聳于黃沙之間,看過去就像是一座座的墳頭! 這時烈日低照,仿佛就在頭頂。炙熱的陽光,真像要把人曬化了。幾隻大禿鷲「哧哧」地叫著,低空盤旋著,似乎想尋人而噬! 上官琴勒住了馬韁,玉手揮汗道:「我的老天爺,我可是要下來歇歇了,再走別說是人,就是馬也受不了啦!」說罷翻身下馬。蒲天河也覺得熱渴難耐,當時也飄身下馬。兩匹馬不待主人牽行,就自己走到了沙丘旁邊,借著沙丘的陰影涼快涼快。 上官琴自馬身後面,取下了大皮袋,喂二馬喝了些水,然後又取出食物,二人找了一處沙丘背影坐下來,飲了些水,吃了個飽。 蒲天河見上官琴這時摘下了帽子,以粉色汗中拭了拭臉上的汗水,她現出幾分懶散地望著蒲天河道:「我睡一會好不好?」 蒲天河點了點頭,他把草帽拉下來,遮住雙目,也閉目養神。整整一個上午的賓士,人馬都有些倦了。 正當他二人似睡非睡之際,就聞得一陣馬嘶之聲傳了過來,當他二人急忙望時,就見兩匹快馬,風馳電掣地由眼前疾奔而過! 坐在馬上的顯然是兩個女人,二女之一是一個灰衣芒履的老尼姑,另一人,卻是一個頭戴馬連波編花草帽,身著杏黃綢衣的少女。 蒲天河猛覺出那個少女,似在哪裡見過,正想出聲招呼,二馬已帶起了大片塵土,風馳電掣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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