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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


  鶴髮銀髯的風老人面色凝重的道:「各位,也許你們已經知道了,最近那個風聞江湖的獨行客,鬧得很厲害,本門受害很大。」頓了一下,他才接下去道:「這件事如果不能迅速地壓制下去,我們宇內二十四令將會受害很大,假使長此聽其發展下去,後果將更嚴重,我們這個龐大的組織,簡直就形同虛設,要全面瓦解了!」

  各人頓時吃了一驚。固然,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已經陸續聽到了一些消息,關於一個行蹤飄忽,武功極高怪人出沒的消息,可是除此以外倒也所知不多。是以,在風老人說罷這番話後,每個人都相繼瞠然。

  鐵孟能首先忍不住道:「你老人家說的可是一個姓齊的?」

  風老人冷冷地道:「這人確實的姓名,尚待證明,關於這件事,我與李堂主已經為此調查了三個月之久,只是對方這個人行蹤飄忽,簡直有意在跟我們開玩笑,有幾次我們已經快要摸上了,卻又讓他巧妙地避開——」

  「不錯,」插口說話的是內四壇壇主之一的墨羽岳琪,他臉上現著十分詳泰溫文的笑容道:「風老說的一點也不錯。老實說,我這一次出來,主要就是為調查這個人,至於拿辦鷹千里,那隻是附帶的差事。」頓了一下,他繼續道:「總座對於這件事很是重視,『極邊舵』被挑之後,他老人家曾經親自去看過。」

  「啊!」風老人甚為驚訝地插口說道:「總座居然親自出動了?這一點,我倒是還不知道。」

  「知道的人很少!」岳琪眉頭微軒說道:「總座曾經親自驗看過極邊舵舵主海鳥週波的傷口,得下了一個結論,一個令人擔憂的結論!」

  「什麼結論?」風老人問。

  岳琪冷冷一笑道:「也許是總座高估了對方。」

  風老人再追問:「總座怎麼說?」

  岳琪面色陰沉地道:「總座細查海鳥週波傷勢之後,認為那個下手的人手法迥異,舉世無雙!」

  「啊!」這一次輪著雪老人驚訝了:「什麼人竟有這等手法?」

  墨羽岳琪道:「這可是一個謎了。總座認為這個人是本幫開幫以來,最大的一個勁敵,所以私下裡甚以為憂!他老人家甚至於為此大生隱憂,最近與夫人閉門謝客,專一練功,以防必要時與那人放手一搏。」

  鐵孟能吃驚道:「這人可是姓齊,叫齊天恨?」

  「這個——可就不知道了。」說了這句話,岳琪微微一愕,反問鐵孟能道:「少君所說的這個齊天恨又是什麼人?」

  鐵孟能道:「最近涼州府出了一個怪客,好像專跟俺們過不去,葛衛士差一點喪了命,在他手下吃了大虧!」

  岳琪登時一驚。

  風雪二老也面現驚異,大家的眼睛不約而同的移向側座上那位藍衣老人葛青身上,後者頓時臉上現出了一片尷尬,窘迫的站起身來。

  墨羽岳琪冷笑一聲道:「葛侍衛,有這麼回事麼?」

  在宇內二十四令,曾由總令主親手甄選調教出一批近身侍衛,以衣色區別劃分為藍、黃、灰三種,其中藍色一等衛士為八人,武功最高,黃色七十二人較次,灰色一百零八人又較次。

  眼前這個葛青,正是八名藍衣一等衛士之一,這一次經令主指派他隨同鐵氏兄妹來到涼州,原是想借助他的經驗武功來協助鐵氏兄妹完成大事,不想中途忽然冒出了一個齊天恨,使他吃了大虧。

  葛青人稱人面佛,那是因為他的一張臉過於瘦削,這時經岳琪這麼一問,那張瘦臉上現出了一片赤紅。當下他前跨了一步,躬身抱拳道:「回壇主的話,的確是有這件事——卑職武功不濟,請壇主降罪!」

  岳琪搖頭道:「葛侍衛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無怪罪你的意思,你只把當日情形,詳細說與大家聽聽。」

  人面佛葛青苦笑道:「當日卑職在本地小涼州用飯,因聞得一干人放言無羈,損及本幫與總令主名譽,乃上前察問,不意這個姓齊的中途插手,卑職與他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來——」

  風老人插口道:「後來呢?」

  「後來——」葛青吶吶道:「那人的武功實在過於高強,卑職難於抵擋,當場就敗下陣來!」

  岳琪皺了一下眉道:「是怎麼一個高強漢子,葛侍衛你該清楚。」

  「是——」葛青漲紅了臉道:「這人武功格式十分奇特,為卑職生平僅見,卑職無能,實在難以窺出那個人的門徑。」

  風老人一愕,轉向岳琪道:「這麼說,此人很可能就是總座所判斷的那個人了。」

  岳琪吟哦著向葛青說道:「這人是什麼長相?」

  葛青道:「面若重棗,濃眉,翹下巴。」

  岳琪微微搖了一下頭道:「這麼說,可就錯了。」

  「怎麼?」雪老人在一邊岔口道:「那個人又是一副什麼長相。」

  岳琪道:「據我事後各方調查,那個連續挑我們『剁子窯』的人,卻是眉清目秀神情英挺的美少年,這麼一說就不對了。」

  雪老人冷冷的一哼,道:「莫非竟會是兩個人?」

  岳琪轉向葛青道:「你說的這個人,武功有何特徵?你想想看。」

  人面佛葛青想了想苦笑道:「卑職實在是——說不出來。」

  「我知道。」說話的那個人,由一旁閃身而出,居然是一直不曾開口出聲的鐵小薇,大家都有些出乎意外。

  墨羽岳琪一笑道:「姑娘何以會知道?莫非見過這個人。」

  「不錯!我見過他。」她冷冷道:「不但見過他,而且還和他比劃過。」

  「啊!」鐵孟能驚訝地道:「你怎麼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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