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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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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鳳道:「這就是你要我先走的理由麼?」 薛鎮山道:「不錯,小兄是為了鳳妹的安全!」 寧小鳳不悅的道:「你把我看得也太沒用了!」 薛鎮山皺眉道:「除此之外,也還有另外的一個理由,如果鳳妹為了使小兄能夠專心應付敵人,也會同意先走!」 寧小鳳怔了一會,忽然做了一個另外的決定,坦然道:「好吧,我答應你!」 薛鎮山倒有些感到意外,想不到她會忽然答應得如此爽快,忍不住柔聲問道:「賢妻生氣了麼?」 寧小鳳搖頭一笑道:「沒有!」 薛鎮山道:「小兄並不能讓你這樣單獨而行,至少,還得找幾個丐幫的高手,暗中護送,這鎮市之中,定然有丐幫的……」 寧小鳳卻輕輕一笑道:「你放心,我還不到真的這樣沒用,……我先到泰山等你去了!」 不待話落,嬌軀晃動,當先馳去。 薛鎮山急喊道:「鳳妹……賢妻……」 但寧小鳳充耳不聞,顧自疾奔而去。 薛鎮山口中雖然在喊,但卻並未去追,微微歎籲一聲,又向市鎮中那家飯館之前走去。 但賓士而去的寧小鳳並未真的走遠,卻在不遠處的一簇樹木後收住腳步,待至薛鎮山將向市鎮中走去之時,又悄悄溜了回來,遙遙隨在薛鎮山之後。 薛鎮山不曾想到寧小鳳會去而複轉,故而頭也不回,根本不知二十余丈外寧小鳳正在悄悄跟蹤。 當他走到那飯店門首時,只見在內的五人已經用罷酒飯,正相偕魚貫而出,向市鎮的另一方向走去。 薛鎮山施展開上乘輕巧的身法,或前或後,或左或右,跟蹤在那五人身旁,雖是有時近在數丈之內,但那五人卻始終不曾發覺。 在一片墓地松林之中,五人收住腳步,席地坐了下來。 薛鎮山卻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撲落在一株松樹頂巔,正好在五人所坐之處的上面,對五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聽得十分清楚。 此刻已是定更時分,暮藹濃重,只見那青衣蒙面的女人喋喋一笑道:「你們與那大巫師約定的是什麼時候?」 那四人中的一人應聲答道:「二更正,目前時光尚早,只好在這裡等待一下,同時……」 嘿嘿一笑,又道:「也把咱們的條件先談談清楚!」 薛鎮山心想:自己判斷得不錯,那女人正是已被削掉了一隻乳房的花常紅,不知又在弄什麼詭計。 只聽她格格一笑道:「也好……」 伸指挑開自己的面紗,媚笑道:「除了我那『蛇血魔心』之外,不知四位還要什麼?」 眉飛目動,眼波流轉,顯然想以她的美色征服四人。 只聽四人喋喋一笑,其中一個為首之人道:「愚兄弟所要的就是那顆『蛇血魔心』。此外,既不垂涎金銀珠寶,也不欣賞你的美色,倒是別無所圖,不過……」 聲調一沉,道:「如果你確有誠意,為何不把那『蛇血魔心』帶在身邊!」 花常紅格格笑道:「我不是和你們說過了麼,眼下我正在躲避仇人的追蹤,因為那『蛇血魔心』功用雖大,對我這個仇人卻毫無用處,帶在身邊又有什麼用處?」 微微一頓,道:「只要你們答應我的事辦完之後,我立刻就與你們去取,絕不會使你們失望也就是了!」 那人哼了一聲道:「這我們如何信得過你呢?」 花常紅笑道:「苗嶺四毒,在江湖中是令人聞名喪膽的人物,難道誰還有這大的膽子欺騙你們麼?」 那人喋喋一笑道:「這話也對,除非你想找一個最慘的死法,否則,大約還不敢向我們弟兄撒這個爛謊!那麼,成功之後,必須即刻去取,不能有一刻的延誤,倘若超過了一晝時間,就得小心你的性命了!」 花常紅眉開眼笑的道:「好,就這麼辦,不過,『雙嬰元罡』的功勁當真那般厲害麼?」 那人哼了一聲道:「莫非你竟不相信我們的大巫師麼?」 花常紅忙道:「相信,相信,不過,我只是相信你們的毒功舉世無比,卻沒聽說過這『雙嬰元罡』會有這般厲害!」 那人大笑道:「這就是你少所見多所怪了,『雙嬰元罡』必須要那懷孕的孕婦所懷的是一男一女的孿生雙胞,且要是頭一胎才行,為了找這麼一位合適的孕婦已經花了愚兄弟與大巫師不少的心血了……」 微微一頓,又道:「記住,雙嬰元罡的神功無人能敵,但卻只能對付一人,等到你的仇人之時,最好不要輕用功力,否則也會消失於無形之中……」 花常紅忙道:「好!好……只要真是威力那樣強大,一擊之下把那老匹夫鬼仙杜靈殺掉,我也就安心了!。」 薛鎮山在樹巔之上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勃然大怒,心想:「這等妖女蕩婦畢竟是沒有辦法使她悔過向善,非要把您懲罰一番不可!」 當時就欲一躍而下,將之悉數搏殺,但由於聽得他們說尚有一位什麼大巫師,諒必也是一個兇殘惡毒的東西,何不將之一並誅除,忖念之間,又隱忍了下來,繼續匿伏不動。 不久。 只聽花常紅叫道:「時間差不多了!」 苗嶺四毒中的那為首之人點點頭道:「不錯,可以去了!」 於是,五人同時起身,一陣風般的向正北馳去。 薛鎮山躍下樹來,仍然有如幽靈鬼魅一般緊緊隨在後面,與五人一先一後向前奔去。 盞茶之後。 花常紅與苗嶺四毒已在一個小小村落前停了下來。 只聽四毒中的為首之人叫道:「到了!」 薛鎮山有如一隻撲空巨鳥,先一步由眾人頭上掠過,到了那小小的村落之內,留神查看。 只見那村落只有數十戶人家,貧脊荒涼。 全村之中都是黑漆沉沉,似乎均已入睡,只有在西北角上的一處草房之中有一絲幽暗的燈火傳了出來。 薛鎮山心中暗忖:大約就是那位大巫師與他們所約之處了。 當下疾飄而下,落入了那人家的後窗之下,暗暗由窗隙中向內窺去,一看之下不由憤然大怒。 只見那是一戶十分窮苦的人家,房中點著一盞油燈,暗淡的光輝照耀中,一幕殘酷可怕的慘劇就要上演。 房中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與一個三十余歲的健壯男子,俱是布衣粗服,此刻皆昏睡在房中的角落之內,如不是被點了穴道,就是為藥物所制,失去了知覺陷於昏迷之中。 正中則是臨時支起來的一個鍋器,一口大鍋已經吊在上面,下面堆滿了柴薪,卻未曾引火,鍋中也空無一物。 在鍋前則有一個身著紅衣,肩披紫色披風,滿面獰惡的老者,正在緩慢的踱來踱去。 使薛鎮山勃然大怒的是一旁的一個孕婦。 那孕婦已被剝得全身赤裸,高凸的肚皮,表示她已即將臨盆,鬢髮散亂,滿面淚痕,手足都被縛在背後,一副可憐兮兮之狀。 薛鎮山牙根緊咬,靜以觀變。 只見大門外起了一陣輕輕的剝啄之聲,那身披紫色披風的紅衣人並未稍動,但五條人影卻已進入房中。 顯然那敲門之聲並非要人開門,而是與那大巫師聯絡的一種暗號。 只見苗嶺四毒向那大巫師躬身道:「見過大巫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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