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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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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一陣腳步聲傳處,五名四旬左右的漢子,由打開的石門中走了進來。 章台鳳雙眉深鎖,暗暗忖道:「原來這長恨峰主並不是孤獨一人,他已經收了不少羽翼了!」 只見那五人其中四人俱著白衣,一人身著玄衣,端坐在廳中巨椅上的老者倦意盡消,身形一長,道:「侵入谷中的外寇都抓下了麼?」 五名漢子同時跪了下去,那身著玄衣的漢子輕聲回道:「啟稟峰主,屬下無能……」 那老者正是長恨峰主君路遙,聞言一笑道:「不要怕,據實稟來!」 那玄衣漢子忙道:「先後侵入谷中者共約六七十人,擒下三十餘人,格斃十余人,尚有二十餘人潛伏谷中,未曾擒獲!」 長恨峰主君路遙道:「可曾將谷口封堵?」 那玄衣漢子道:「已照峰主指示派六仙猿把守谷口,放入而不放出……」 長恨峰主呵呵一笑道:「那樣就好,只要將侵入谷中之人一一消滅,就再多來一些,也是無妨!」 那玄衣漢子呐呐的道:「不過……不過……」 不過了半天,也沒不過出一個所以然來。 長恨峰主哼道:「不過什麼?快說!」 那玄衣漢子惶遽失色的道:「也有一件意外……」 長恨峰主面色一變,沉聲道:「什麼意外?」 玄衣漢子以首觸地,輕聲道:「有兩個已入谷中之人,又逃了出去!」 「啊?!……」 長恨峰主大叫道:「那把守谷口的六仙猿呢?你沒令它們堵截麼?」 玄衣漢子忙道:「屬下怎敢疏忽職守!……」 長恨峰主厲聲道:「在六仙猿堵截之下,也會有漏網之人麼?」 玄衣漢子呐呐的道:「那兩人向六仙猿撒出了一把含毒的白粉,使六仙猿狂奔入谷,昏迷了一陣,才被那兩人逃去,不過……」 長恨峰主怒道:「又不過什麼?」 那玄衣漢子道:「卻將他們兩人所攜帶的一個負傷之人抓了下來。」 長恨峰主淡淡噢了一聲,道:「那兩人是何方神聖,居然有本領入而複出?」 那玄衣漢子呐呐的道:「是……一男一女,倒不知是什麼路數!」 「一男一女?!……」 長恨峰主又跳了起來叫道:「居然容女人逃出谷去!」 聲色俱厲,使人悚然失色。 那玄衣漢子叩首觸地,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另外的四名白衣人亦皆磕頭碰地有聲,觳觫不已。 長恨峰主緩緩坐了下去,面色緩和了一些道:「起來……」 輕喟一聲,道:「這也不能怪你們,是侵入之人過於厲害了一些!」 那玄衣漢子呐呐的道:「謝峰主開恩!」 與後面的四名白衣人同時站了起來! 長恨峰主又冷冷的道:「那兩人既已逃走,也是沒有辦法之事,但散佈在谷口中之人卻必須抓到,不能再有一人漏網。」 那玄衣漢子連忙應道:「是!」 長恨峰主哼了一聲又道:「速派大批仙猿,嚴密搜捕,其次,把已捕獲之人帶來此處!」 那玄衣漢子喏喏連聲,施禮緩步而退,與四名白衣人俱皆走了出去。 廣大的石廳中又只餘下了長恨峰主一人。 窗外的章台鳳與徐遠卻俱皆心神悸動,因為他們聽得清清楚楚,薛鎮山並沒被那些仙猿殺死,而是被生擒了來,這消息令人一喜一憂,喜的是他未遭毒手,憂的是命運難測。 忖念之間,只見長恨峰主俯身望著池中的一片光華,呵呵大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地極溫玉就算我送與你們,看你們又怎能拿得了去!……」 緊接著又是一串震天的呵呵長笑。 不久。 但聽一串腳步聲夾雜著吱吱的叫聲傳了過來。 定神看去,只見方才那名玄衣漢子又急步走了回來,在他身後緊隨著十餘隻巨大的仙猿,每只仙猿臂間都夾著兩人。 章台鳳與徐遠在窗外看得清楚,只見那些人中有白骨門的,有飛虎堡的,出乎意外的是竟也有武威門之人。 另外,還有三四名看不出門派路數之人,俱像被點了穴道般的昏迷不醒,被那些仙猿一個個的擺在了水池之前。 仔細數去,共是三十二名,年紀由三旬至六旬不等。 章台鳳心頭怦然大動,她已看到了薛鎮山,就排在第一名。 只見那玄衣漢子伸手一指道:「這就是那逃出谷的一男一女所留下來的負傷之人。」 薛鎮山俯臥在地,一動不動,但可以看得出來,背部一起一伏,顯然呼吸未停,尚未死去。 徐遠悄向章台鳳道:「小姐……」 章台鳳也壓低了嗓子道:「怎麼?」 徐遠道:「薛相公就在那邊,可要老奴沖了進去,救出他來?」 章台鳳輕輕搖頭道:「不行,第一、長恨峰主神功通玄,你我決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還有屬下之人與那麼多的仙猿,出手相救,無異白白送死!第二、這大廳是一座暗含八卦九宮之變的陣式,一旦發動,連我也應付不了!……」 徐遠皺眉道:「那該怎麼辦呢?這老傢伙不懷好意,只怕凶多吉少!」 章台鳳苦笑道:「隨機應變,且看他將怎麼處理?……」 微微一頓,像自語般的喃喃道:「薛相公重傷垂死,就算再救他出來,也是死路一條!」 徐遠訝然道:「那麼小姐是說……」 章台鳳一笑道:「長恨峰主是當世名醫,除他而外,只怕再難有救得了薛相公之人!」 徐遠暗暗搖頭忖道:「這丫頭大約是瘋了!眼下的情形要是能逃出虎口就不錯了,若寄望於在他手中求醫,那簡直是夢想了。」 心中雖如此忖想,但表面上卻不說什麼,雙目只顧緊盯在廳中的薛鎮山身上,一語不發。 耳際間只聽章台鳳道:「你我雖是站在窗外,但不遠處就有門戶相通!……」 徐遠張目四顧,訝然遣:「老奴看不到門戶。」 章台鳳一笑道:「你我身在陣中,自然看不到門戶,但我卻能看到,必要時我會與你一同闖進去,到時你要完全聽我之言行事,不能有一分逾越!」 徐遠忙道:「老奴遵命!」 大廳中悄寂無聲,長恨峰主忽然由座椅上站了起來,由那石砌平臺上緩步而下,走出水池。 徐遠不由大睜雙眼,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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