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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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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鎮山大是欽服的道:「無怪乎神風門每次派來之人都要栽在姑娘手中,單是姑娘這些匠心獨運的佈置就足以使敵人喪膽了!」 章台鳳一笑道:「薛相公年紀雖輕,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算得是一代少年豪俠,但也有兩個缺點!」 薛鎮山怔了一怔道:「敢請姑娘指教!」 章台鳳笑道:「第一,是薛相公易於衝動,凡事不肯心平氣和的用腦子去想;第二是薛相公太愛恭維別人!」 薛鎮山面色通紅,勉強打了兩個哈哈,含含糊糊的應付過去。 章台鳳也嘻嘻一笑,改轉話題道:「強敵壓境,不久即將展開一場血戰,咱們也該略事準備了!」 嬌軀一轉,向莊內行去。 薛鎮山轉首四顧,只見四處一片黑沉,萬籟無聲,窮極目力,也看不出哪裡有明樁暗卡,或是埋伏之人。 但他深切相信,在章台鳳的調度下,飄香山莊的人馬,早已布下了一片天羅地網,靜靜待敵。 忖念之間,隨著章台鳳向莊中走去。 莊中仍然不見動靜,走至第一院落之內,方見兩名勁裝佩劍侍婢飄身迎了上來,齊施一禮道:「見過小姐!」 章台鳳微微頷首道:「傳令下去,強敵已至,即刻就位備戰!」 兩名佩劍侍婢齊應一聲,同時以手握唇,發出了兩聲鴟梟的狂叫之聲。 章台鳳面色凝重,回顧薛鎮山一眼,道:「咱們登樓吧!」 蓮步姍姍,向左首的一座小樓走去。 小樓雖不甚高,但卻可以一覽全莊,盡收眼底,頂樓的所有隔扇俱已打開來,有如一座高亭。 樓上擺著有幾案坐椅,茗茶果點,如非夜色低沉,強敵寇境,倒有些像登樓賞月的模樣。 章台鳳讓薛鎮山就坐,向緊隨身後的兩名勁裝佩劍侍婢叫道:「洛霞!」 只見其中一名侍婢連忙施禮道:「婢子在!」 章台鳳沉聲道:「查詢各處,是否俱已各就各位!」 那叫洛霞的侍婢朗應一聲,手握口唇,發出了一串鶴唳夜空之聲。 不久。 只聽一聲雞啼隱隱傳來。 那叫洛霞的侍婢立刻道:「柳塘口稟報小姐,已進入陣地。」 又是一串黃鸝的叫聲號傳而來。 洛霞忙又道:「莊南溪稟報小姐,已經準備就緒!」 一時之間鳥啼蟲鳴,紛至遝來。 洛霞侍婢如數家珍,依著鳥啼蟲鳴之聲,向章台鳳一一稟報,所有飄香山莊的各處要隘,俱已佈置妥貼。 章台鳳悠悠的籲出一口長氣道:「諸事俱備,只等神風門來攻了!」 一時之間,氣氛陷於沉寂之中,四周又複靜得出奇,乍然看來,靜蕩蕩的深夜中,似乎毫無事故發生。 但這沉寂的氣氛,卻有些使人感到窒息,薛鎮山感覺得出來,這短暫的沉寂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不久。 忽然響起兩聲尖銳之聲猶如犬吠。 犬吠聲尖厲刺耳,劃破了靜夜的沉寂,聽來特別令人毛骨悚然。 章台鳳霍然離座而起,冷笑道:「薛搏九如是聰明之人,就應該知難而退。」 薛鎮山困惑的道:「消息如何,是神風門主要退了麼?」 章台鳳搖頭一笑道:「來了……」 眸光淩厲的一轉,又道:「縱然打垮了飄香山莊也將使神風門元氣大喪,薛搏九毫無所顧,是當真把飄香山莊恨之入骨了!」 薛鎮山縱目看去,絲毫無所發現,視力所及,只見一片黑沉,並沒有神風門主率眾襲來的影子。 方在困惑之中,只聽章台鳳又叫道:「洛雲……」 另一名佩劍侍婢連而趨前施禮道:「婢子在!」 章台鳳咬牙道:「下令迎戰!」 那名叫洛雲的侍婢朗應一聲,立刻向懸在樓右的一口巨鐘上敲擊了三下,那巨鐘的隆隆之聲爆響了開來,一時聲震天地,氣勢淩人。 鐘聲未歇,只聽一片喊殺聲傳了過來。 薛鎮山心弦立刻繃緊了起來,循聲看去,只見約在距莊門裡許之處,一片柳林之外隱隱可見刀劍閃光四起,兵刃槍擊與呼嚎慘叫之聲交織成了一片刺耳繁響。 估計相搏之人,至少約在三四百人,應是一場十分慘烈的劇戰。 只聽章台鳳從容的歎道:「神風門首先進攻的是柳塘口,我已在那裡布了一百精壯,約當本莊一半的實力……」 薛鎮山擔憂的道:「看來神風門人多勢眾,這一仗,只怕不甚樂觀!」 原來大略的估計,神風門來人至少也在三百之上。 章台鳳淡淡的道:「神風門雄霸西天,所向披靡,以小小的飄香山莊,自然擋不了他們的大舉進侵……」 聲調一沉,接下去道:「不過,本莊占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這一戰至少可使神風門損折五十名精銳門人!至於本莊……傷亡也將在二十人以上!」 喊殺連天,聲震天地,眨眼間過去了半盞熱茶的時光。 章台鳳目注遠方戰場,忽然伸手疾揮叫道:「下令速退,殘餘之人轉往百萼樓,傷者送醫,健者備戰!」 另一旁的侍婢洛霞朗應一聲,向懸在另一旁的巨鼓擊去。 先是兩聲低沉的鼓聲,而後之高低起伏,連續敲擊了七八下,分明是以鼓聲傳示命令。 鼓聲甫起,只見那片柳林外混戰的人群立刻發出了一片巨大的騷動,像是一部份人應聲急退,隱入了柳林之中。 呼喝喊殺之聲頓時戛然而止,另一群人卻如潮水一般,向莊門湧了過來,顯然正是神風門主所帶領之人。 距離漸近,視線已可看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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