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蕭逸 > 劍氣紅顏 | 上頁 下頁 |
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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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一公呵呵一笑,他一隻手探進懷內,摸出了一個錦緞的公文信封,一面道:「老夫的身份一露出來,這事情可就麻煩了,連你們的知府都有罪。」 項一公這一取出信封,就令他們神色大變,因為他們都是官府來往的人,像項一公這種公文封式的樣子,他們一看就知道,乃是極高身份的公文來往格式。 項一公從內中抽出了一張黃色印有團龍的信箋,冷冷一笑,遞與那位營官道:「來,徐營官,你雙手接過去看看!」 徐營官臉色一變,他冷冷一笑,一隻手把這公文接了過來。 只見上面草草地寫著幾行字為: 「諭令三品護衛項一公,至浙為朕辦理私事一項,沿途省、府方便行事,不得責難!欽此!」 下麵是一顆圓形的朱砂印記,這位徐營官再一細看,不由得全身一陣顫抖,訥訥道:「啊!」 項一公自他手中接過了聖上的諭旨,呵呵一笑道:「徐營官,你還不服嗎?」 說著項一公霍地一瞪雙目,徐營官面色蒼白地道:「恕卑職冒失,莫非你就是……」 項一公點了點頭,冷然道:「你現在立刻把四周火器營解散,至府台聽候老夫發落。」 徐營官打了一個冷戰道:「是!」 他連頭也不敢抬地就轉身走了,項一公又道:「且慢!」 「大人尚有何事?」徐營官問。 項一公冷笑了一聲,手指劉君道:「本大人沿途已聽說你的惡跡很多,如此之人,怎能身負刑捕之責,徐營官,你先與我拿下來,等我見了知府再說。」 劉君不禁嚇得「啊」了一聲,後退了一步,他咬著牙向徐營官道:「徐大人,此人是什麼身份?他怎能下此命令?」 徐營官冷然一哼道:「這位項大人,乃是當今聖上身邊的親信,你老弟還是乖乖聽話地好。」 劉君頓時就怔住了。 徐營官歎息了一聲,手指著劉君,道:「鎖上!」 嘩啦一聲,劉君脖子上多了一條鏈子,可笑的是,這條鏈子,原來是要用來套郭潛的。 徐營官鎖上了劉君之後,神情沮喪地道:「卑職也是奉總兵之令,暫受府台大人提調,至於內中詳情,卑職並不盡知,方才若有冒失之處,尚請大人勿怪。」頓了頓道:「大人如無差遣,卑職就先去了。」 項一公微微一笑道:「不知者不罪,徐營官,煩你寄語知府一聲,就說本大人今午拜訪,囑他小心迎候了。」 說罷,「哼」地冷笑了一聲。 徐營官面色又是一變,後退了一步,又答應了一聲:「是!」 說著就轉身帶著眾人去了,自然也帶著那為鎖鏈緊鎖著的劉君走了。 劉大個子目睹及此,真是又驚又喜,他立時過來,對著項一公行禮道:「大人請原諒小民,剛才多有冒昧。」 項一公笑著搖著頭道:「你很好,這件事不要張揚,還是照老樣子對我好了。」 這時項一公又親切地握著萬斯同的手道:「老弟,這一趟全靠你了,你不要看方才我還挺神氣的,弄不好,回去可夠我受的。」 要命金老七也眼巴巴地望著他道:「萬少俠,祝你馬到功成。」 萬斯同在這些親切的眼光裡,忽然覺到此行的責任重大,自己一人的得失,關係著這些人的榮辱存亡。他苦笑了笑,說道:「但願如此。」 這時夥計已為他備好了馬,他就騰身上馬,頭也不回地打馬而去。 在大岔山下,有個地名叫田頭,那是屬於仙居縣管轄的地方。 這時候,天已經很晚了,驛道上冷冷清清的,並無行人。 可是由通台州府的那條官道上卻飛來了三匹快馬,並且夾雜著叮鈴鈴的串鈴聲音,深夜十分噪耳。 直到跑近了,才看清楚了,並不是三匹馬,那是二驢一馬。 兩條小毛驢之後,是一匹白花大馬,馬上馱著一個大油簍,簍子很大,足可裝下一個大活人。 兩條小毛驢背上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川西雙白。 勒住了韁繩之後,葉青皺了一下眉,道:「我們雖然趕了一大段路,總怕後面會有人跟上來。」 柳焦狂笑了一聲道:「你太多心了。」他閃爍著那雙小眼道:「據我所知,這浙南就沒有什麼高手,天臺山上倒是有個老魔頭,可是他們上丸天宮的人也不會輕易管這閒事。」 葉青喘了一下道:「你這麼說,我們倒是大可不必再趕了。」 柳焦點頭道:「小心是要小心,不過犯不著這麼跑了。」 「對了!」葉青道:「我很擔心那個姑娘受不了,咱們打開來,讓她透兩口氣吧。」 柳焦拉住他道:「算了,老大,別丟人了,你的年紀已可做她爹了。」 葉青不悅道:「老夫少妻多得是。」 柳焦哼了一聲,一帶小驢,獨自前行。 葉青忙追上他,嘿嘿笑道:「算了,算了!和你說著玩玩罷了,我不會有這個閒心。」 柳焦冷笑一聲道:「有這個心沒有,自己心裡有數,我要是再不知道你,可是白活了!」 葉青雖是身居兄長,可是對這位拜弟,卻是素所忌諱,見狀就不再多說了。 二人暫時不再說話,二驢一馬,帶著叮叮的串鈴聲音,不快不慢地向前行著。 前行到了永安溪口,葉青忽然發言道:「兄弟,我們還是乘船吧,又快又省事。」 柳焦點了點頭,天色很暗,很陰沉,雲塊很低,低得都好似要壓到人頭上了。 放眼江上,倒有幾艘行船,只是距離甚遠,只見江上雖有兩三隻空船,可是都系著繩子,船上的人也早已人了夢鄉了。 要不是二人身邊有兩箱珠寶,風聲太緊,他二人向來作案是不急於趕路的,這一次可以說是破例。 葉青皺了一下眉道:「我們自己劃吧!」 柳焦考慮到人馬太多,怕小船吃重不起,正自不定,忽見自一旁水面上,撐過了一葉方舟。 這條小船的船頭上點著一盞紅燈,隱隱可見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撐著船。 柳焦不由大喜道:「喂!喂!船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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