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蕭逸 > 江湖兒女 | 上頁 下頁 |
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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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劍拔弓張 鐵守容被對方這一哭,不由莫名其妙,當時一番怒氣,反倒平了不少。 她把絲轡一帶,跨下銀駒往前走了幾步,偎在了李雁紅馬前,睜著一雙剪水雙瞳,滿面驚疑的道:「你是誰啊……?怎麼我不認識你呢?……」 雁紅這一看見了眼前這位少女,竟是幾度為她斷腸傷心的情敵。 是她佔據了自己的愛人,自己和葉硯霜本是一雙天成佳偶,既有父母之命,更有後來的感情,然而只因為她——眼前這個少女。 她竟使一切的希望都成了泡影,雖然現在自己和硯霜已有了終身之約,雖然自己和葉硯霜如今已不可能再結合了……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眼前這位姑娘鐵守容所賜麼?不是她一手導成的嗎? 想到此李雁紅不由在馬背上含著淚,抬起了頭,凝目著眼前這位鐵守容。 她是那麼的美,美得像一朵新出水的芙蓉,她那兩彎長細的眉毛,就似兩彎黛水,一對秋波又大又明,像是一對午夜的朗星,一眨一閃,就像是會說話似的……李雁紅含著更傷心的心繼續審核著眼前的這位姑娘。 她想:她為什麼能把硯哥哥抓得這麼牢?她為什麼?她繼續的這麼想著。 她的頭髮就像一捧烏雲也似的,又黑又密,挺鼻櫻口,簡直沒有一處不是美的…… 李雁紅看到這裡,她更傷心了,本將停住的淚水,又繼續淌下了。 她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起初她對守容,感到有些妒忌,酸溜溜地…… 但是,忽然她想到,她配硯哥哥果真是天生一對,地生一雙。 自己的好容月貌,本來並不少遜對方一分一毫,然而現在——臉上的疤! 想到此她的淚水又撲撲打打的淌下了,她想:「如今我萬萬是比不上她了……」 「李雁紅……你不是從前曾這麼想過麼?你會想過,如果,鐵守容真正是一個值得硯哥哥愛的人,你就一力成全她們麼?……」 「那麼,現在你還有什麼再值得你如此傷心?眼前的姑娘,不此你想像中的更美更好麼?」 「忘了自己吧……」 「成全他們吧!」 「你是不配給人家比的,何況你曾經在野叟尤天民面前發過誓,你還有什麼資格,去同人家爭?」 想到此,這位居心仁厚的姑娘,忽然把流出的淚水擦去了,臉上強帶著一絲笑容。 她看著鐵守容正注視著自己,不由感到很不自然,心想別讓他起了疑心,就麻煩了,同時她更想看看這位名震武林的女俠雲中雁,到底有些什麼功夫? 想到此,不由在馬背上佯怒的點了點頭道:「鐵守容,方才我那兩手,你還不服氣麼?」 鐵守容此時滿心狐疑,心想:「這小子到底是男是女?簡直一派娘娘腔,而且……聽見我的名字後竟哭得這麼傷心……這真是奇怪……」 想到此愈發不解,聞言後不由一皺眉道:「你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嘛?我可沒欺侮你,幹嘛哭成這樣?算了!我也不同你再一般見識了,你還是走你的路,我走我的!咱們算沒這回事,這樣,總該好了吧?你這人……我看許是有點病吧?」 雁紅聞言不由一繃臉道:「別胡說八道,我因久仰江湖中盛傳雲中雁鐵守容的大名,今日難得見到了你,想和你比劃比劃,不過你要是怕,就算了!」 說著話目視一旁,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大有輕視之色,鐵守容聞言不由在馬上蛾眉一挑,杏目圓睜,厲叱了一聲道:「去你的!我怕你?」 雁紅心說:「乖乖!這丫頭好厲害,簡直比自己還凶嘛!」 想著一領右手馬韁,坐下駿馬已岔道馳出,直向一旁的一片草原上馳去。 一面回身,對鐵守容招手道:「那麼我們這邊來,看看誰行誰不行?」 鐵守容邊行邊氣道:「真倒楣,今在會碰見你這麼個小賊,姑娘還有事,你卻一直給我搗亂,看看我不打你個五眼青才怪!」 說著話嘟著小嘴,已策馬跟上,此時李雁紅在前,鐵守容隨後,一霎那已馳進那草坡。 李雁紅把馬放慢,看了一下眼前地勢,眼前一望無人,山坡上生有幾株合抱粗的大樹。 李雁紅看到此,心中一動,當時心想:「人俱謂這雲中雁有一身出眾的功夫,我若是只和她在技藝上較量,一定不能盡她所長,不如用一種別出心裁的方法,和她比式一下各種功夫,看看她究竟是否為一全材的女俠客。」 想到此不由對著那鐵守容抿嘴一笑,鐵守容不由面色一紅,心說:「這小子要是打我的念頭,那他可算倒了黴!」 當時一豎蛾眉,正要發怒,李雁紅已笑道:「鐵守容,江湖上都說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俠女,我想你一定對每一種功夫都很精了?」 鐵守容臉紅紅的看了雁紅一眼,嗔道:「不敢說怎麼好,不過打你大概還不成問題。」 李雁紅笑道:「好吧!那我們就來個三陣賭輸贏如何?」 鐵守容一皺眉道:「那來這麼麻煩,打就打好了,還來什麼三陣賭輸贏,你的花樣還不少呢!」 李雁紅此時面對這明潔天真的少女,那一腔怨氣反倒減了不少。 聞言有意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敢,僅不過學了幾手劍法掌式,就到處出來唬人,真是估名釣譽!」 鐵守容此時被逗得勃然大怒,在馬上一抬蓮足,嗖!的一聲,已竄下了馬,仰首叱道:「好吧!就聽你的,你到底要怎麼個此法呢!只要你能說出來,看看我怕不怕?」 說完話,兩隻手叉著小蠻腰,滿面冷笑的看著李雁紅,氣虎虎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武之勢。 李雁紅見她竟答應了,這才笑眯眯的翻身下馬,向前走了幾步。 忽然那鐵守容滿面驚奇的後退了一步,奇道:「喂!姓李的,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李雁紅倏的一驚,當時臉一紅,有意壓粗了嗓音,恨聲道:「你亂說什麼?堂堂鬚眉,豈能當我是女流?」 鐵守容一撇嘴道:「那你怎麼還穿耳朵,一個男人紮耳朵眼兒,你也不嫌丟人!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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