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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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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試把飛花卜歸期 秦太乙、宮天羽皆為當今武林一流人物,卻是,即使合二人聯手之力,亦不能制止眼前二先生的來去自如,尤其可惱的是,由於這個二先生的突如其來,完全粉碎了他二人的事先設計。 這個設計是,今日此刻,一舉殲滅李七郎。殺了李七郎不啻是等於斷了柳蝶衣的右臂,對於萬花飄香一面,不用說當能構成極大威脅。 卻是由於二先生,這個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一切功敗垂成。豈能不令人懊惱懷恨! 二先生背著李七郎一連幾個打轉,來到林外江邊。 宮天羽一聲斷喝,自身後快速欺近,抖手打出了一線金光。 顯然是為二先生所激怒,宮胖子竟自連多年不曾一用的狠毒暗器奪命金線也施展出來。 顧名思義,這種暗器乃是一種線樣的形體。 華光微現,已臨近二先生身後。卻是直奔二先生背上李七郎直射而臨。 以宮天羽腕指力道,自是可觀。是以,雖是一金屬線軟體,亦極具殺傷之力。 李七郎雖在重傷之下,卻也奮力恃強。若在平時,大可運施劍氣,將來犯暗器擊落地上,根本無需接觸,只是這一霎卻是力有未逮。 劍尖與暗器方自一觸,叮地一聲輕響……那暗器原是直飛如箭,一觸之下,才知竟是軟的,軟似繞指金柔,隨著李七郎劍尖飛拋之下,刷地斜飛而起──卻是迎空一旋,驀地做飛蛇狀,二次襲進,刷地直向李七郎頸項上纏來。 這一手顯然大出李七郎意外,劍勢既已用老,舉動左手就撩。 不撩猶可,手勢方啟,即為飛來金線蛇也似的纏了個結實。 卻是沒有想到,如此厲害! 即在那形若金線的玩藝兒一陣飛絞之下,緊緊地纏在了李七郎左腕之上。一陣子刺骨裂膚奇痛,逼使得李七郎大聲叫了起來,霎時間皮開肉裂,左腕處已是鮮血淋漓──那小小物什,極是鋒銳,一陣子緊纏力絞之下,深可及骨,竟是厲害得緊。 二先生心裡一急,不知道背上李七郎到底怎麼樣了,聽見他的叫聲,再也不思戀戰,背著李七郎加速奔馳,連縱帶跳,直似星丸飛擲,瞬息之間,已是十數丈開外。 宮天羽心有未甘,猶待追上去,卻為秦太乙橫身阻住了去勢:「算了,讓他們去吧!」 宮天羽頓足道:「可惜,差點就要了他的命……這傢伙……是哪裡來的?」 秦老頭臉上悻悻地道:「你可是把我給問住了,想不到萬花飄香竟然藏有如此厲害的人物,真正可怕。」 宮胖子皺著眉,冷冷地說:「二先生?您聽見過這麼個奇怪的稱呼麼?」 秦太乙苦笑不語。 對他們來說,實在難以令人置信,二先生一個具有這般功力的人,在武林之中,竟然會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人,孰能相信,簡直是太離奇,令人費解。 自然,這種因素的形成,乃是由於二先生長期被幽禁,與外界完全失去消息的必然結果,自然不為人們所知。 雖然彼此只有幾句對答,但是二先生的語無倫次,全無心思,已為秦、宮二人所知。 「這個人大有問題!」秦太乙說,「說不定是個瘋子!」宮胖子搖搖頭,忽然一笑道:「既然他與簡崑崙要好,見著他一問即知。這步棋我們還不一定輸。」 說到這裡,才自發覺九公主朱蕾已出現林邊。 也只是一場虛驚而已。 朱蕾臉含笑靨地姍姍來到眼前,道:「你們到哪裡去了?剛才真把我嚇壞了!」 秦太乙嘆了口氣道:「這個李七郎是柳蝶衣手下最厲害的人物之一,我們原來計劃今天就除了他,卻是沒有想到又讓他跑了。」 朱蕾這才明白,翻著一雙大眼睛向二人看著,似怨又嗔地哼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拿我當釣魚的餌呀!」 宮胖子一笑,抱拳道:「姑娘海涵,我們如果過早現身,他自然不會上當,想不到,功虧一簣,到頭來仍然是讓他跑了,看來萬花飄香這一門派的氣數未盡,還要在江湖上禍害幾年呢!」 朱蕾皺了一下眉道:「我們與萬花飄香無怨無仇,平白無故,他們幹什麼要跟我們過不去?真是豈有此理!」 秦太乙嘿嘿笑道:「柳蝶衣這個人野心極大,他是想利用令兄的名號,廣結天下英豪,全數為他驅使任用。如果能先抓住了你,便可用為人質,與令兄討價還價了。」 朱蕾苦笑道:「原來如此,真是這樣,他可是想錯了,慢說我哥哥不會為了我便輕易就範,真要這樣,我也不會答應,必要時我可以一死,也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雖是娓娓而談,眉目間卻蕩漾著一片英氣,儼然貞節烈女,神聖不可侵犯。 秦、宮二人不覺對看一眼,眸子裡不自覺流露出激賞之情。 「好!」秦太乙大大讚賞道,「只憑姑娘這兩句話,便足當十萬雄兵,莫怪乎我那簡兄弟一提起你來,便讚不絕口,稱為女中英雄,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朱蕾不覺為他磅礡氣勢的一番話逗得笑了起來。尤其是聽到簡崑崙對自己的誇讚,更有無限受用。笑靨裡,含蓄著幾分羞澀,忍不住問秦太乙道:「說到簡大哥,他如今又在哪裡?」 宮胖子在一旁哈哈笑道:「這個誰又知道?反正姑娘跟著我們走就是了,準沒錯兒!」 朱蕾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存心拿自己取笑。對於簡崑崙她有太多的好奇,礙於二人這般神態,生怕又被他們取笑,便只得悶在肚子裡不再說出。 一行人隨即返向篷舟,繼續未完之水上路程。 此去昌谷,已是不遠,料想著日落之前,便應該到了。 *** 一口氣跑了十幾里,才自腳下漸漸放慢下來。二先生面不紅、氣不喘,看來猶是餘勇可賈,不時地左顧右盼,像是隨時在戒備提防著什麼人侵襲的樣子。 被他背在背後的李七郎,已是十分虛弱。見狀嘆息一聲道:「還要再跑麼?停下來歇歇吧!」 二先生應了一聲,隨即把李七郎放下。一雙眼睛猶自不時地東張西望,樣子十分緊張。 「你在看什……麼?」 「他……們……兩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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