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蕭逸 > 冬眠先生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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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位童先生不知道過之江要來河間?」 「他當然知道。」朱龍說:「只是他卻不願在河間與冬眠先生遭遇!這位童先生精于麻衣神算,對於奇門遁甲之先天易理,五行生克尤有研究!」 「這麼說他莫非算出來過之江在河間不會有兇險?」 「正是這個意思。」 朱龍歎了一聲,接著說道:「所以他才關照我暫時瞞過家師,並且說,五七日如能隱過,就可無害,否則對家師五行有克,大為不利!」 柳青嬋愕了一下,歎息道:「但願他所說不是真的就好了,否則我真是罪無可赦了。」 頓了一下,她向朱龍道:「朱師兄,你看這件事怎麼是好?」 朱龍道:「這件事豈能怪柳師妹!我想家師亦是深通易理神算之人,也許他老人家亦有對策也未可知!」 說完站起告辭道:「柳師妹長途勞累,我也不打擾,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柳青嬋這一會心思紊亂極了,也很想獨個兒靜下來想一想。 再者,她也著實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下。 於是她也就不再謙虛留客。 送走了朱龍以後,柳青嬋一顆心亂極了。 她倒在床上胡思亂想地想了些心思,無非是如何聯手,圖謀對付過之江的事情。 不知何時,她竟然沉沉入睡。 好像並沒有睡多久,一陣敲門聲,又把她驚醒了。 柳青嬋匆匆下床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朱龍的聲音道:「是我,朱龍!」 柳青嬋匆匆開了門。 朱龍進來道:「家師有請!」 柳青嬋對著鏡子理了一下雲鬢,這幾日顛沛流離之苦,再加以屢遭大敵,痛喪親人的折蘑,她變得消瘦多了。 鏡子裡的她,兩腮深陷,目光遲滯,較之昔日丰姿綽約,秋水其華,似乎不可同日而語。 朱龍不便停著看對方對鏡理妝,先行轉出門外。 柳青嬋跟著走出來。 朱龍面色沉鬱地道:「『七星門』的崗玉侖崗老前輩等人到了。 柳青嬋一怔道:「莫非也是為了冬眠先生的事情來的?」 朱龍點了一下頭,苦笑道:「所以即使姑娘不曾說出,家師仍然也會知道。」 二人邊走邊談。 朱龍冷笑了一聲道:「姑娘的話誠然不虛,那冬眠先生過之江果然是一個極厲害的人物,也許姑娘還不知道,『七星門』掌門人『七星鉤』崗玉昆已經遇害了。」 柳青嬋頓時一驚,止步道:「什麼時候?」 「聽崗師叔說,大概是三天以前。」 朱龍恨聲道:「想不到這個姓過的,竟是嗜殺如此。崗二叔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聽說,至遲後天,那個姓過的,就要到來了。」 二人穿過了一片花園,來到了古寒月的丹房外。 朱龍通報後,柳青嬋緩步進入房內。 房間裡早已坐滿了人,古寒月介紹之後,柳青嬋才發現除了崗氏兄弟中的崗玉侖以外,另外還有四個人。 一個是崗玉侖的堂弟崗雙飛,一個是叫侯敬的中年漢子。 另外兩個,乃是「七星門」的門下弟子「甩手箭」岳章、「跨虎籃」彭世偉。 柳青嬋對於「七星門」的崗氏兄弟是久仰了,可是一直還不曾見過。 這時她打量著這位崗二爺,只見他六十左右的年歲,赤紅的一張臉膛,頰下留著一綹黑須,根根見肉。 其人濃眉大眼,看上去威武有力,極為魁梧的一條好漢子。 其他三人,那個崗雙飛是四旬五六,灰發灰眉的一個矮漢,另外「甩手箭」岳章是個瘦長的漢子。「跨虎籃」彭世偉,卻是一個又白又肥的胖子。 這些人對於柳青嬋都現出並不重視的樣子,只是當他們聽說這位姑娘的伯父是柳鶴鳴老劍客時,每個人臉上俱都帶出了敬重的顏色。 柳鶴鳴雖然並不屬於武林中任何一個門派的人,可是他的一身武功以及高風亮節的情操,卻一向為武林所推許,現在當他們知道柳青嬋就是這位老人家的後人時,俱都對眼前這位姑娘刮目相看。 他們顯然都已經知道柳鶴鳴遇難的事情。 因此在主人介紹之後,每個人投視過來的眼光,都含蓄著同情憐惜的意味。 也許用「同病相憐」這四個字來形容,更比較適合。 因為在座除了主人古寒月師徒以外,每一個人身上都背著血仇。 是以他們彼此之間的目光交換時,這種「仇恨」的意味,已盡在不言之中。 古寒月等柳青嬋坐下之後,才把一雙充滿了怒恨的眸子注視著她。 良久,他才冷冷一笑道:「姑娘可知道『七星門』中崗玉昆崗先生已經遇難了?」 「後輩剛才已聽朱大哥說過了。」 說到這裡,她下意識地看了一旁的崗玉侖一眼。 後者似乎被古寒月這句話勾起了一番傷情,那一雙虎眼裡,泛出了一絲紅暈。 含著眼眶子裡的淚水,崗玉侖注視著柳青嬋道:「你大伯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剛才我聽古兄說起,那個姓過的曾與姑娘你較量過。」 「是的,崗二叔,我與他較量過。」 崗玉侖臉上頓時現出奇異之色,看了他旁邊的崗雙飛一眼,甚為希罕地道:「不是我小看了姑娘,那個怪人武功甚是了得,與他交手的人,據我所知,還不曾有過一個能夠逃得活命,姑娘你又何能倖免於難?」 柳青嬋道:「侄女只是用智力勝了他,迫使他不能不暫時罷手。」 崗玉侖點了一下頭道:「這麼說姑娘確是才堪大任的女子了,佩服!佩服!」 一旁的崗雙飛卻道:「有一件事,在下想請問姑娘一下。」 「崗前輩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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