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雪雁 > 紫彩玉簫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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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一起,宋曉峰但覺全身一酸,整個頭腦,同時也似要炸了開來…… 宋曉峰拚命吸了一口氣,想運轉神功,全力相抗,可是,他運功之下,第一便發現全身真氣真力,陡然之間失去了控制,再也凝聚不起來,第二便是座下的那張椅子,忽然熱了起來,燙得他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走投無路,因為,不知什麼時候,他已被綁在椅子上了。 宋曉峰咬緊鋼牙,硬挺了一陣,但時間稍久,一口氣接不上來,他整個的精神都渙散了。 宋曉峰這時身受之苦,簡直非任何筆墨所能形容,這時,只要有自盡的方法,宋曉峰會毫不猶豫的立時解脫自己。 但他卻毫無辦法,不受也得受,而且永遠沒有休止。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千百萬年,忽然一切靜心下來,而他卻虛脫得昏死了過去。 一陣刺骨奇寒,使他打了一個冷噤,睜開了雙目,只見兩張比磨盤還大的臉正對著他,發著陰森森的笑聲,道:「你回去想想,就什麼都能記起來了。」 宋曉峰全身猛然一顫,又昏死過去了。 再次醒來,他人已回到了石牢之內。 這時,漆黑的石牢,在他眼中乃是天下最甜美的地方,清涼的地面,沁人心脾,說不出的舒暢。 一聲輕輕的嘆息,由傳音神功,傳入他耳中道:「現在你嘗到了厲害吧,可是後面還有更厲害的啦!」 宋曉峰這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睜開眼來,由於功力未複,什麼也看不見,也無從表達自己的心意。 接著,那老的手拳,忽然搭在他「丹田」穴上,道:「快打起精神,運功調息,你要鬆弛下去,這身功力就完了。」一股熱流,隨之透體而入。 宋曉峰暗中一凜,立時吸了一口氣,配合那老人相助的一股真力凝功調息起來。 他本身功力原極深厚,經那老人相助之下,很快就入了忘我之境。 一陣調息過後,宋曉峰又恢復了蓬蓬勃勃的活力。 他翻身坐了起來,只見那老人仍在那老地方,離開他遠遠的有著三丈多遠。 他移步走到那老人身前,作了一個長揖,用傳音神功道:「多謝老前輩了。」 那老人望著他笑了一笑,傳音道:「現在少俠打定了主意了沒有?」 宋曉峰臉色一紅,道:「晚輩知道厲害了,請老前輩指示脫困玄機。」 那老人忽然雙目一凝,射出二道神光,對著宋曉峰的眸子道:「你真是宋本一的兒子?」 宋曉峰正色道:「晚輩沒有冒用人家姓名的必要。」 那老人目光一收,道:「老夫相信你!」 接著,只見他右手中食兩指一駢,躺身前石塊上,劃了幾劃,硬挖起一塊小石塊,從小石塊底下,取出一隻指環,交給宋曉峰道:「這是老夫的信物,你出困之後,能不能放下自己的事,先替老夫去找一個人?」 宋曉峰點一點頭,道:「理所當然,晚輩誓不辱命。」 那老人一面將裂出的小石塊放回原處,用掌力化石成漿,將裂縫修補得不露絲毫痕跡。 這份功力,只看得這不知天高地厚,目空一切的宋曉峰咋舌不止,這才知道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自己和他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那老人同時還一面將要找的人和地點告訴了宋曉峰,話一說完,接著人已站了起來。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宋曉峰聞聲望去,才看到他雙腳之上戴了一付腳銬,一根三尺多長五尺不到的鐵練子,連在腳銬上,深深的沒入石壁之內。 宋曉峰暗忖道:「怪不得此老不離開這牆角,敢情行動不得……」 一念未了,只見那老人雙腳一提,便脫出了腳銬,輕快得像脫鞋子一樣,方便極了。 宋曉峰看得雙目一直,暗叫了一聲:「入了化境的縮骨神功!」 那老人若無其事的走到宋曉峰躺身的位置,身形向上一揮,托下一塊大石頭,裡面現出一個洞來。 宋曉峰心念一動,忖道:「原來,他開了一條暗道,為什麼他自己不利用這暗道逃走呢?……」 那老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道:「這不是暗道,只能暫時存身,脫困的機會,還要你自己把握。」 宋曉峰怔了一怔,皺眉道:「老前輩,晚輩一時還明白不過來。」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你先上去,自己想一想吧!」 宋曉峰不便多問,提氣長身拔入那洞穴之內,敢情,那洞穴大小僅可容身,那老人堵回外面石塊,人在其中,但動也不能動了。 那老人顧慮極為周詳,石旁留著一個指頭大小的氣孔,既可通氣,外面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那老人在外面又用神功把石塊相接之處整理得一如原狀,不露絲毫痕跡,回到自己地方,呼呼大睡起來。 宋曉峰人本聰明絕頂,沉慮靜思之下,已是恍然明白了那老人的巧思,心中對那老人,更是敬佩不已。 不久,送晚飯的來了,鐵門開到最後,宋曉峰只聽那送飯的人,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尖叫道:「不好了,怎麼逃走了一個人!」 下面鬧得一片人仰馬翻,不久,那山主與黃天都也趕到石牢來了,一陣察看之後,接著麻煩就落到了那老人身上。 又是打又是嗔,只整得那老人,叫苦連天,呼冤不已,宋曉峰要不是深知那老人功力通神,真忍不住要挺身而出了。 最可惡的是那老人一問三不知,只推說睡著了,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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