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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第二十一章 烈陽邪魔功

  朱伯魚等人還在怔神,下麵已連續響起兩聲轟天巨響,但緊接著就見三條人影自半山腰裡一躍數丈,正待往山下逃走,但他們在第二次躍起來時,卻又從空中跌回地面,就躺在那裡不動了。

  騎鯨客點點頭,道:「小子,你這一手暗器手法很高明,神算子當年也沒有這種成就。」

  江城子道:「晚輩常年居住荒山,為了應付突發的事件就只學了這一手。」

  騎鯨客道:「有了這一手已足夠了,那三個輕功都算得上江湖一流頂尖高手,但仍被你擊中兩處要穴。」

  江城子道:「前輩目力如電,晚輩那六粒石子是在他們還沒有出洞,就先發出在外面等著的。」

  他們剛說到這裡,少林掌門已派出兩個和尚將那三人提了回來。

  無塵上人道:「這三個人才真是南荒雙梟的心腹,你們檢查一下,他們身上也許真有烈陽魔功的秘訣。」

  為首一名和尚手剛伸進那苗人懷中,突然大叫一聲倒地死去。

  無塵上人一驚,道:「這三個人懷中可能都藏有南荒毒物,還是老衲來看看吧!」

  江城子看那死去的和尚一眼道:「他們懷中藏有一隻人面蜘蛛,大師也不宜過去,還是由晚輩來吧!」

  無塵上人道:「人面蜘蛛乃南荒十大絕毒之一,施主難道有克制它之法?」

  江城子道:「這只人面蜘蛛可能已超過千年,晚輩有一頭神鷹專以各種毒物為食,越毒的東西,對它越有幫助,我剛才是怕洞中有火藥之類暗器,所以,才沒叫它進去大吃一餐。」

  他說著發出一聲清嘯,高空中很快就射落一道金光,那正是虎頭神鷹。

  它雙目紅得發亮,但身上羽毛卻散發出金光,落在江城子肩上,兩隻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三個苗人。

  江城子笑道:「你大概很久沒有進補了,他們身上東西很適合你胃口,自己去動手吧!」

  尤其是那三個苗人,他們穴道都已受制,但身子仍能自動的飛起丈許高。

  但虎頭鷹的動作卻是快得驚人,它僅僅一展雙翅,已連續的從三名苗人懷中閃動數次,最後又落在江城子肩上嘰嘰喳喳一陣怪叫。

  江城子道:「中間那個人懷中真的有一塊羊皮,但虎頭鷹說那是淬過劇毒的,請各位離開一點,我先將它取出來看看。」

  楚湘玲忙著叫道:「小江,你又不想學那種魔功何必冒險,乾脆放火燒掉算了。」

  江城子道:「烈陽魔功對騎鯨客前輩很有幫助,他如果將此功融入在自己武功中,至少可敵獨孤恨天的玉佛玄冰掌。」

  騎鯨客道:「我研究過苗破天的魔功,它對獨孤恨天確有很大幫助,但對老夫用處卻不大,就算我把它學會最多也只能接下獨孤恨天十掌。」

  江城子道:「接下他十掌已相當不容易了,至少可以耗去他三成以上的真力。」

  朱伯魚道:「他還剩下七成功力。由誰去接手?」

  江城子道:「晚輩如使用先天劍氣,大約可以接他百招不致落敗。」

  「百招之後呢?咱們是不是任憑獨孤恨天宰?」朱伯魚神情冷漠的說。

  「晚輩只希望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江城子說:「玉佛玄冰掌如練到十成,不管是人畜只要一接近他的掌風立刻就會凝結成冰。」

  「你小子就認定了咱們這批老傢伙去了准會是送死。」朱伯魚已有些冒火。

  江城子道:「晚輩的意思是去的人不必多,對付獨孤恨天這種人就是偷襲也不算丟人。」

  「你小子說得好聽,長白山玉佛頂會讓外人偷襲,騎鯨老兒那一次能摸上去,因為江湖上還沒有你這個無名小子出現。」

  朱伯魚說道:「不管你去多少人,反正老夫也算上一個。」

  「老叫化也算一個。」袁不韋搶著說道:「小子,你先看看那三個混球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烈陽魔功?」

  江城子知道這樣爭論下去不會有結果,他舉起手中劍虛空一破,已將中間那個苗人衣襟全部割開,而他左手在這時戴上特製的鹿皮手套,從苗人懷中掏出一個羊皮卷,攤開一看,果然上面記載的是烈陽魔功練法。

  不過從各種跡象顯示,這幅圖絕不是苗破天有意記載下留給獨孤恨天的,因為字和羊皮都已很陳舊,只有毒才是新加上去的。

  江城子將毒測試一下,即從懷中掏出幾瓶藥粉,將毒解了才交給騎鯨客,道:「老前輩,這可能是真本,苗破天他們兄弟倆大概還未全部練成。」

  騎鯨客接過看了一遍,道:「不錯,這上面載的魔功,雙梟最多只學會六成。」

  江城子道:「他們可能是受了天資所限,才無法達到大成。」

  騎鯨客道:「不是,而是這上面所載的魔功太難了,老夫雖生長於海中,但最多也只能練到八成。」

  朱伯魚道:「騎鯨老兒如學會八成,你至少可以接下獨孤恨天五十掌了。」

  騎鯨客看他一眼,道:「五十掌之後你朱老兒可是有意思接手?」

  朱伯魚怒道:「老夫先接他獨孤恨天五十招,我真不行倒下之後,你們再接手。」

  騎鯨客道:「到時你可能連一招未出,就先死了。」

  朱伯魚道:「老夫連老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不好辦的?」

  騎鯨客道:「你個人行為並不能代表大家意思。」

  朱伯魚道:「老夫誰也不代表,只代表我自己而已……」

  只聽一聲長笑道:「老酒鬼,你已活了一大把年紀,怎麼如此意氣用事?」

  說話的竟是上清真人,他身後還跟著大黑和二黑。

  朱伯魚微怔道:「老雜毛,你這一路上倒是很威風,新認了兩個師叔連路都可免走了。」

  上清真人道:「貧道事先未能向施主說明,此次已決定和你共赴劫難。」

  朱伯魚道:「屁的劫難!老夫不相信獨孤恨天真成了打不死的程咬金?」

  上清真人道:「此地事情貧道大致已安排差不多,餘下的事由玉清師弟和諸位掌門人處理就夠了。」

  朱伯魚道:「你老雜毛好像真的會未卜先知,是不是咱們此去長白山都是死定了?」

  上清真人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種大事是誰也勉強不來的。」

  朱伯魚哼了一聲,道:「你老雜毛雖有慷慨赴義的勇氣,但按順序還排不到你……」

  江城子接口道:「朱前輩,此間已確實沒有咱們的事,劉二哥和扈三姐已在山下等著,咱們也該上路了。」

  朱伯魚看看九指神僧道:「老禿子,你又不是啞巴怎麼不表示意見!」

  九指神僧宣了聲佛號,道:「老衲沒有意見,此地事既有玉清道長和十大門派處理,長白山之行我當然不好意思偷懶。」

  朱伯魚看了他一下臉色,心中已起了一絲不祥預兆,但他一向遊戲人間,從來也沒有把生死當做大事,仍是哈哈一笑道:「老夫能拖著你們這些人墊背,就是真的死了也沒有什麼值得遺憾。」

  袁不韋冷聲道:「你站著是那麼高,躺下也是那麼長,有什麼好遺憾的,但別人卻不能跟你比。」

  朱伯魚不服的道:「難道你老叫化還有三妻六妾,擔心她們守活寡。」

  袁不韋道:「老叫化的確從不為自己後事擔心,叫化子活著吃狗,死了喂狗,這是順理成章的事。」

  朱伯魚道:「可是長白山沒有狗,只有野狼。」

  袁不韋道:「狼和狗都是同一祖先,那倒沒有什麼差別。」

  朱伯魚還想說下去,江城子已接口道:「老前輩,咱們該走了,我伯劉二哥和扈三姐他們會搶先出關。」

  騎鯨客道:「不錯,關東醉俠十年前就闖過一次玉佛頂,是老夫設計把他引開的,因為他的個性是寧死不屈,如讓他上得玉佛頂後果將不堪設想。」

  江城子道:「我先下去看看,他在未見到咱們之前不可能先離開。」

  空心佬佬忙著走過來道:「老婆子這位乾女兒也跟你們一起走,我另外還有事可得先一步,咱們長白山見。」

  她說完雙袖輕抖人已破空而去,江城子牽著楚湘玲的手正待飛身朝山下躍落,但那兩隻黑猿卻來到他身前,比手劃腳交談了一陣。

  江城子點點頭道:「有你們隨行確可以幫不少忙,但走在路上難免不引人注目。」

  騎鯨客道:「它們知不知道玉佛頂上那批黑猿的來歷?」

  江城子道:「它們就是為去收服那批黑猿,才準備隨咱們去跑趟長白山,因為那些猿算起輩份來比它們差多了,最老的也要比它們晚七百年出生。」

  騎鯨客道:「過去住在虎山它們為什麼不去把那批猿給帶回來?」

  江城子道:「它們怕獨孤恨天的玄冰掌,有一次它們偷上玉佛頂,正準備帶領群猿下山,卻被獨孤恨天趕上了,二黑差一點就被冰凍住回不來。」

  騎鯨客道:「老夫最擔心的就是那群靈猿,這兩位黑朋友如果能將它們收服,老夫負責帶它倆上山。」

  江城子道:「問題是咱們走在路上大招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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