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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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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小牌九莊家有一樣好處,同樣的點數以莊家為大,也就是說雖然四家都拿天牌,莊家還是吃通。 朱伯魚呆了半晌才道:「小子,你怎麼知道這八張都是天牌……」 袁不韋冷聲道:「你老酒鬼問的根本就不是重點,問題是三十二張牌九中只有兩張天牌,怎麼第一條就跑出八張,申老三,這牌是你的,你如不給老要飯的一個明白交代,咱們今天就沒完沒了。」 申三省哼了一聲,道:「袁化子,你在賭場混了半輩子,可曾見過一副牌九中有八張天牌?」 袁不韋道:「就是因為沒有見過,要飯的才向你討過公道。」 申三省道:「什麼公道?你以為在下的牌是假的?」 袁不韋道:「事實俱在,你狡辯也沒有用。」 申三省冷笑道:「你還指責別人找不到問題重點,依我看你連賭場的門都不夠資格進,最笨的人他真賭假博,也不會在一副牌九裡放進八張天牌。」 袁不韋一怔道:「不錯,但這副牌是你派人拿出來的,又怎麼解釋?」 申三省道:「什麼都不用解釋,在下從此刻起就將這賭王二字轉贈給這位江老弟。」 江城子趕忙拱手笑道:「申老闆萬不要認真,在下一進門就說過了,我學過一些雜耍工夫,剛才只是想開個小玩笑。」 他順手一轉,把餘下的二十四張牌九都翻過來,和先前八張放在一起,赫然是三十二張天脾。 申三省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天才天才!老朽在賭場打滾大半生,今天是第一次開眼界。」 江城子仍是笑笑道:「在下說過這只是一種雜耍工夫,但用在賭場中卻有一樣好處。」 申三省道:「豈止一樣,老弟只要動動手腳,贏下一個古北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江城子道:「在下如果想用這種方式贏錢,也就不會自己洩底了。」 申三省想了一下道:「老弟露了這一手的總不會是無因吧?」 江城子道:「在下如此做只是說明了一件事,我自己賭假博,別人如想在我面前賭假博那只是自取其辱。」 申三省乾笑一聲,道:「老弟放心,在老朽的地盤上絕不容許有這類人存在。」 江城子道:「有這種人我也不在乎,不管是那一種賭具在我面前搗鬼都別想過關,請申老闆派人另換牌九,這一副我差不多都認識了。」 他雙手迅速的在那副牌九上搓了一陣,像變魔術樣又回復了原來點數。 袁不韋也佩服的道:「小子,你這一手是跟誰學的。」 江城子道:「跟我師父學的。」 朱伯魚忙道:「小子,老夫可不是靠賭起家,你這手玩藝大概是跟跑江湖戲班子偷學的吧?」 江城子道:「不是偷學而是花金子買來的。」 朱伯魚冷笑一聲,道:「真正絕學都是金子能買來的?」 江城子道:「我從沒把它當作絕學,而且教我的人也承認這是一種雜耍。」 申三省道:「老朽不承認,雜耍到了這種境界已夠列入武學大成。」 江城子道:「這兩手對那個人來說只是入門功夫,他還有一手十拿九穩開價八千萬兩黃金,我當時湊不出這個數字,他就沒有教我。」 申三省道:「什麼叫做十拿九穩?」 「假如你手中拿的是一副天牌,他心裡想著它是一癟十,而這副脾就會變成癟十。」 「那是一種早已失傳的上乘武學。」申三省說:「我聽一位前輩談起過。武功如果達到某種境界,他可以發出無形罡氣,不管是什麼物體他都可以隨意變造。」 「那人從沒有跟我談到過武學。」江城子說道:「他是當著我面演過,但未見他動用武功。」 「如果被你看出了就不值錢了,老弟變賣祖傳的萬載溫玉,大概就是為了學那招十拿九穩。」 「不錯,學會了這一招,走到那裡都可以大小通吃。」 「老弟拿到金子後,到那裡去找他?」 「用不著找,只要我有金子他會自動來找我的。」 「他怎麼會知道老弟什麼時候有金子,總不會每天都跟著你吧?」 「用不著跟。他有一種方法可以預測出來。」 「那人有個怪癖,不願在鬧區見人,更不願意進賭場。」 「他沒有說那是為什麼吧?」 「說了,他說他是掃帚星,不願意給不相干的人帶去災害。」 申三省臉色變了一下,道:「是什麼災害?」 「那可難說,視情節輕重和他自己喜惡而定,如果他不高興,被他遇上的人都會得瘟疫。」 「老朽想和老弟打個商量。」 「申老闆想買我剛才的那一手?」 「不錯,老弟花了多少金子,我可以另加兩成。」 「等咱們賭完了再說,如果是我贏了也許會減半。」 申三省心中一動,答道:「就這麼說定了,老朽到那邊去替你找幾個肥角。」 「也許我的賭技比他們高明一些。」江城子說道:「但是我不賭假,在牌桌上我一向不以巧取勝。」 「說不定你老弟會遇上狠角色,但你盡可放手作為,一切問題概由老朽負責。」 他說完即起身往後面走了。 朱伯魚忙施傳音道:「小子,你認識東海騎鯨客?」 江城子也施音道:「不認識,但我聽說過這名字。」 「你剛才的那一手可是叫鬥移星轉?」 「可能是吧!他沒有告訴我名稱,我也沒有多問。」 「混帳!在老人家面前還想賣關子,我問你剛才那一手是跟誰學的?」 「一個跑江湖的賣藝的,他沒有告訴我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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