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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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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和尚道:「洒家將你抱到門後時,見你手中還握著一粒藥丸,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藥,硬將它塞在你口中,當時你人已昏迷,我解開你的穴道又在你命門穴上輕推幾下,因為洒家怕花解語疑心,不敢輸送真力給你。」 語解花有些不安的道:「原來那粒保命丸是你喂我服下的,我還以為被花解語搶走,早知如此我調息一陣,有足夠的能力殺死花解語。」 白眉和尚道:「你現在還是殺了她,不管有什麼仇一死百了,很快就變成一堆黃土,在黃泉路上就算是碰了面,也許互不認識。」 花解語冷聲接口道:「賊禿子,你真以為就憑語丫頭這一劍一定能殺了我?」 白盾和尚道:「穿心一劍,除非這世上有個造化手能替你把心縫好,也許你還能多活幾年,但洒家卻覺得這樣死法倒是別開生面,尤其你們這兩位神女教徒陪葬,也算是我道不孤……」 花解語厲叫道:「要死你賊禿子先死吧!老娘還不想現在死……」 她突然一掌擊在白眉和尚頭上,將他一顆光禿禿的腦袋擊得稀碎,而花解語雙手一按床鋪,原姿不變人已飛起五六尺。那柄長劍仍然洞穿在她胸中,而語解花也還爬在劍柄上,因此長劍在兩個不同力量推壓下,幾乎整個劍柄都滑落到花解語體內了。 花解語剛才是在激怒之下一掌殺了白盾和尚,卻忘了長劍還留在體內,這時想到已無法拔出了,遂又猛一摔肩,硬將語解花拋到數丈外,可是語解花的手中不知哪來的一根很細絲帶,早已就打好了死結套在花解語的脖子上。 原來花解語根本不知道,等她將語解花拋出時,再發現已經勒進了喉結,另一頭就扣在語解花手腕上,她還不停的用力往回收。 花解語此時才體會到死亡的恐怖,不過這個女人也實在夠狠心的,她雙手抱住刺在胸中的長劍,狠狠一用力,竟將劍帶著劍柄一起拉了過來。 語解花所刺的在心臟部位,她這用力一拉,居然把內臟也帶出來一半,鮮血激射好遠,她也不管,反手一劍朝那根細帶削去。 誰知這根絲帶韌性很強,她一劍不但未能削斷,帶身受到勁力牽動,反將她喉結勒斷了一半。 花解語連受重創,再也支援不住倒下了。 語解花也用盡了最後一口氣,她無力的鬆開手道:「大師姐,你還能說話嗎?」 花解語輕搖了一下頭,用手比劃一陣。 語解花道:「你想得太多了,我的傷勢比你還重得多,那裡還有力氣替你敷傷,你如果還有能力就用劍把脖子早點割斷,免得受罪。」 花解語目中充滿狠毒之色,劍握在手上。 語解花道:「這根帶子是師父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做的,師父說它不怕任何寶刀寶劍,連火都燒不毀它。」 花解語將劍輕拉,頭落於地上,但兩目卻張得很大的死去 語解花也長長的歎口氣,一頭撞在石柱上,當場死於非命。 這一連串的經過,也不過半個時辰,朱伯魚正看得神飛呆癡的時候他耳畔突然傳一聲清吼道:「朱老哥,你的熱鬧已經看夠了,請火速帶江老九回前廳,再遲恐怕就來不及了。」 朱伯魚不由一驚,人也立即清醒過來,他已聽出這吼聲,是劉二白用佛門獅子傳音發出來的。 直到此時他才看清望月樓上情形,望月和飛雪都已鼻口流血倒地死去多進,而陪他來的那個小玉卻是被人用重手法,擊中要穴死的。 快刀江九這時還站在另一邊,雙目緊貼著玉石裂縫,看得正起勁。 朱伯魚暗暗震駭,他知道這不是幻覺,而以對方的邪術卻能使人神智全部迷惑,以小玉死時的姿態看,她雙手都握有匕首,很顯然的她是為了要殺自己和江九,但卻被人從她身後出手將她震斃的。 這個人可能就是劉二白,也可能是另有其人,但武功卻很高,而且可以肯定,他是友非敵。 他也不及多想,伸手拉過江九,右掌在他命門穴上輕輕地按了一下,江九也馬上清醒了。 他看看地上的屍體,忍不住歎口氣道:「這些人的功夫真邪,如果沒有前輩在,晚輩結局一定很慘。」 朱伯魚苦笑道:「老夫在有什麼用,我還不是跟你一樣,要不是劉二白的一聲獅子吼,只怕咱們不花錢的戲永遠看不完。」 江九一怔道:「關東醉俠也來了,晚輩怎麼未聽到他的獅子吼?」 朱伯魚道:「他是用傳音,專門為老夫一人施為的,咱們還是快點走吧!前廳中可能有熱鬧的場面,那個小子絕主意多得很。」 江九道:「前輩指的可是江城子老弟?」 朱伯魚道:「不是他還有誰?這小子才真正是深藏不露,老夫去了多趟虎山,只知他武功不錯,卻沒想到他遠遠在咱們這批老傢伙之上。」 江九道:「前廳中有他在,應該不會出岔子。」 制白魚道:「那倒不是擔心他小子被人宰掉,是怕他把那些珠寶輸光了。」 江九道:「晚輩倒是覺得那位小老弟江湖的經驗並不差給咱們這些老江猢。」 朱伯魚道:「他十幾歲就上了虎山,除了埋首練劍從未下山一步,那來江湖經驗?」 江九道:「很多事情都與天賦有關,有的人在江湖中混了一輩子,仍是一事無成,有的人卻是生來跑江湖的料,剛一出道就震驚武林。」 朱伯魚哼了一聲道:「你才是不上道,申三省是靠著女人和賭起家,那小子連牌都沒有摸過,要是把珠寶輸光了,你說該怎麼辦?」 江九一怔道:「江老弟機智過人,他大概還不致於如此吧!何況還有袁老在在場。」 朱伯魚道:「老叫化本身就是個賭鬼,珠寶到了申三省手裡叫他再吐回來可沒那麼容易。」 江九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萬一真輸光,叫申三省退回七成,他如不答應咱們就翻臉來硬的。」 朱伯魚冷笑道:「你倒是改不了強盜本色,在古北口申三省怕不吃這一套?」 江九道:「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他是非吃不可,否則咱們只有玩硬的了。」 朱伯魚搖搖頭道:「真動起手咱們並不見得就怕他們,問題是咱們如何才能找回珠寶?」 江九道:「活捉申三省,不怕他不交出珠寶,因為那小子怕死得很。」 朱伯魚道:「申三省既能坐地分贓成為黑道強盜頭子,他背後必定有一個有力的靠山,否則憑他那麼一個小混混,絕不敢把場面排得這麼大。」 江九道:「有靠山又能怎樣?大不了是獨孤恨天。」 朱伯魚神色一動道:「古北口是通往關外的唯一要道,無類教不可能不設分壇,不能不設聯絡地點。」 江九道:「申三省可能是受到獨孤恨天指示,因為賭場、妓院是最好掩飾身分之處,而申三省卻身兼兩職,他八成是無類教爪牙。」 朱伯魚目閃殺機道:「果真如此,老夫就先拿這老小子開刀。」 江九道:「前院似乎很平靜,不像是有打的聲音,他們大概沒有鬧翻?」 二人在談說之間已離開前廳不遠;朱伯魚運功默聽了一下道:「他們賭興正濃,但後院卻有夜行人經過。」 他說著又看看天色道:「咱們離開已將近一個時辰,申三省難道真的放心?」 江九道:「他可能認為小玉早已得手了,如果花解語她們不鬧內哄咱們怕沒有現在輕鬆。」 朱伯魚道:「如沒有關東醉俠在暗中援手,咱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江九道:「如不是身臨其境,說起來真使人不敢相信,神女教的怨女功竟然如此邪惡。」 朱伯魚道:「神女教已數十年來未出現江湖,她們住在申三省的後院,這其中絕不是無因。」 江九道:「咱們先看看申三省的反應,再做進一步的行動。」 朱伯魚道:「老叫化自以為高明,卻沒到咱家的行動可能早已落入人家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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