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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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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逸臾老臉猛然一變,心中突然浮上一絲莫可名狀的不祥預感,但卻又找不出那預感會應在哪裡。 仍然那麼冷漠深沉地掃了主位上的那三個人一眼,寒松齡道:「趙大俠,他們該可以動手了吧?」 冷淡地笑笑,趙宗源緩慢地坐了下去,低沉地冷聲道:「老夫早已說過要讓各位貴客完成幾個心願了,不過,好與壞老夫可不負責。」 寒松齡冷然一笑,針鋒相對地冷聲道:「好說,好說,趙大俠既然說得這般客氣,寒松齡如果不把招呼打在前面,可憂顯得失禮了,如果寒某那位朋友收手不及,還請趙大俠把獻藝看成是賀壽的一場戲,莫要認真才好。」話落俊臉突然一寒,煞氣突現,沉聲道:「行雲,那位朋友已用他拿手的東西招待你了,來而不往非禮也,現在該是你用拿手的招待人家了。」 荒城孤劍早就等不及了,冷言朗聲道:「屬下知道。話落轉向悟本道:「朋友,就是現在嗎?」 一腳踢開身邊的桌子,跟著揮手一掌掃開那些桌子,悟本兇殘地盯著荒城孤劍,猙獰地露齒笑道:「姓燕的,拔劍吧,佛爺用這雙肉掌領教你幾招不傳絕學。」他把「肉掌」二字說得特別響,顯然是另有用心。 陰沉地冷笑了一聲,燕行雲道:「朋友,你拿手的是銅錢,燕某拿手的是劍,方才咱們小主人已說過,來而不往非禮也,燕某人自然是要用劍了。」 悟本心計落空,已無別的指望,心中狠念一動,冷聲道:「佛爺就是要領教領教你的劍啊!還囉嗦什麼,拔劍吧,小子。」 荒城孤劍深沉地道:「燕某只打算用三招,說得更明白點……」 悟本老臉一沉,暴喝一聲道:「囉嗦!」聲起雙掌已然遞出。 表面上看來,他是性急不耐煩了,實際上,悟本是想趁燕行雲說話分神之際,出手占他便宜,以便搶得先機。 悟本雙掌就空一圈,灑下漫天掌影,分三面罩向荒城孤劍燕行雲、只給他留下了後退的一條路。 荒城孤劍心中恨火正熾,見招雖知他留下後面一面不攻是個陷餅,但卻仍然向那陷阱闖了下去。 白鳳公主看出不對,驚得霍然站起身來,寒松齡嘴角上卻浮現一絲笑意。 好像來不及自保似的,荒城孤劍毫不思索地飄身向後退去。 荒城孤劍人在空中,雙足尚未著地,突聽身後傳來悟本冷酷殘毒的聲音道:「佛爺料定了你非走這條路不可了。」 陡然一個大轉身,一片濛濛劍幕,突然巨網般的淩空撒了下來,快,就快如電光一閃。 轉身,拔劍,出劍,全都在悟本連珠炮似的話聲中完成,這速度,使人無法以常理去推測。 悟本忽略了大漠一派的快劍,會快的違背常理,但是,他卻永遠沒有補救的機會了。 驚異的「噢」聲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快劍劃破衣帛的刺耳嘶聲,悟本倉促地退下了四尺,自頸下到腰間,開了一道大口,他灰黑多皺的肚皮,盡現無遺。 本能地掃了胸腹一眼,悟本才為自己僥倖未曾受傷喘了口大氣,突然一片銀芒又襲到了胸前。 本能而又機警滑溜地向右橫跨出兩尺,悟本雙掌未曾舉起,突然發現銀芒仍在胸前。 再向左橫跨四三尺,景象依然如故。 再次如此,悟本已看出這不是他偶然的巧合了,他原本鎮定的神智立時為之一亂,身於不由自主地停了一停。 這只是一個眨眼的空隙,原本極難把握,然而,他對面的敵人卻不幸的竟是荒城孤劍,就只這麼眨眼間一點空隙,悟本卻……一聲沉悶的痛哼聲中,悟本在一溜血光中向後暴射出六已.落身在寒松齡桌前不到兩尺處。 從左肩到右肋,他胸前多了一條血肉模糊、白骨隱現的血槽。 張大了口,悟本才剛吸進一大口因劇痛而閉住的氣,一道長虹似的劍芒已戳進了他心窩了。 肺中的氣好像突然間全泄光了,呆滯的目光盯著面前荒城孤劍那張煞氣逼人的臉,悟本好似離開水面的魚一般地連開合著嘴,但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這一切,就在悟本一著失算的一眨眼間完成了,不要說救應,就連讓人出聲警告的機會都沒有,等一切明朗了,這一切也成了無法挽回的事實了。 盯著那張抖動而扭曲得變了形的失血老臉,荒城孤劍冰冷地道:「朋友,你走到人生的終點了。」 劍,猛地向外一抽,燕行雲閃射向左避出三尺,恰好讓過那道怒箭似的血柱。 僵硬地顫抖著,悟本呆滯地向前邁動了兩步,然後,倒樹傾塔般的砰然一聲僕跌地上,真正地走過人生的終點了。 白鳳公主看看身邊的寒松齡,這已不是她第一次見到大量的血了,但是,她那張迷人的臉兒,仍然顯得有些蒼白。 寒松齡神態自若地對荒城孤劍道:「你可以紮紮傷了吧?」 笑笑,燕行雲道:「屬下遵命。」 眼看著自己這邊連連挫敗,關外逸臾可實在有些按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來,冷森森地道:「寒松齡,老夫的招待到此為止了,現在,你們得付進我翠松園的代價了。」 冷漠地笑笑,寒松齡道:「趙大俠莫非真惱了嗎?寒松齡不是說過嗎?這只是一場戲啊!」 老臉一寒,趙宗源冷冰冰地道:「姓寒的小輩,老夫可沒有時間跟你窮磨牙,哼哼,老夫老實告訴你,你進了翠松園、就是闖進老夫替你掘好的墳墓了,現在,老夫要送你進去了。」 仍然坐在那裡沒動,寒松齡道:「就在這裡送嗎?」 陰沉地冷笑了一聲,趙宗源道:「老夫以為在這裡送你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起碼,你身上會少幾個流血的劍洞。」 寒松齡道:「如果在外面呢?」 趙宗源冷笑道:「他們也許在等著你了,不信,你可以出去看看。」 寒松齡轉向白鳳公主泰然自若地道:「白鳳,你可知道,他們是指的是哪些人嗎?」 白鳳公主心中可真有些忐忑,聞言黛眉一皺,微帶憂色地道:「他方才叫那老叫化子出去,一定是去安排埋伏了,咱們不應該放他出去才對。」 寒松齡故作恍然之狀,一拍桌面道:「對啊,我倒忘了。」 趙宗源大笑道:「寒松齡,江湖險惡只憑有幾年經驗是不夠的,不過,你卻沒有日子再學了。」 寒松齡笑道:「尊駕可知道寒某忘了什麼嗎?」 「這與老夫無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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