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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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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望白鳳公主,憶蓮抱著梅婆婆走到寒松齡身前,梅婆婆沉聲—道:「找張椅子,讓我坐在寒公子面前,我有話跟他說。」 憶蓮不安地輕聲道:「婆婆,你的身子……」 梅婆婆嚴厲地道:「不要浪費時間,快。」 琴心端過一張椅子,憶蓮小心翼翼地把梅婆婆放了下來。 以朦朧的目光望著寒松齡,梅婆婆道:「寒公子,恕老身垂死之人,不能全禮。」 寒松齡也加大聲音道:「恕寒松齡身中劇毒,不能給你見禮。」 梅婆婆蒼白如紙的老臉,突然呈現死灰色,要不是憶蓮扶得快,她幾乎跌落地上了。 趁著憶蓮忙碌之際,寒松齡嘴唇啟動了一下,梅婆婆耳中響起一個細如蚊納般的聲音道:「恕寒松齡在強敵環視之下,不能以真面目相見,寒松齡要查出這裡的真正主持人。」 精神立時一震,梅婆婆坐直了身子道:「老身不明白,為……為什麼要……」話中有話,一語雙關。 寒松齡明白她話中真意,沉重地道:「因為他們要我寒松齡的命,但卻假公主之手!」話落傳音道:「人,只有在最得意的時候,才會吐露出他們心中的秘密,公主等人心底純潔,是以,寒松齡斗膽瞞著她們。」 梅婆婆內腑傷勢嚴重,無法運功傳音交談,只得點點頭,感激地望著寒松齡道:「很對,老身全明白了。」話落才道:「唉,看來老身的希望全要幻滅了。」 寒松齡探手人懷,掏出一片厚厚的圓形紫色小葉,交給憶蓮道:「姑娘,把這個給她服下去。」 梅婆婆直到憶蓮把藥送到嘴邊才看清楚,脫口道:「紫芝,寒公子,不要糟蹋了它,老身自己有數,它救不了我。」 寒松齡沉聲道:「這些現在留著不是也沒有用了嗎?我身上還有好幾片,如果能全服完,最好是全用了它,也免得落人那些敗類手中。」 無辦法,梅婆婆知道這附近一定有人暗中監視,只得依言服下去道:「也罷,寒公子,這些年來,伍天魁師徒一直欺瞞著公主,事實上,那裡的一切早已變了,那裡的天已不屬於老國王了,他們,不會歡迎公主回去的。」 這時,室外響起伍天魁肆無忌憚的聲音道:「梅婆婆,你全說對了。」 除了寒松齡俊臉上的神色冷漠如常之外,其他各人臉上都顯出驚訝與不安的表情,也許,他們都沒想到伍天魁會來得這麼快。 緩慢地,伍天魁帶著原先來的那兩個人出現在房間門口,態度從容不迫,就好像這裡的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中了似的。 望著門口,寒松齡淡漠的道:「是紫芝把尊駕給引進來的吧?」 伍天魁大笑一聲道:「寒松齡,老夫以為天地奇物,不該那麼平白地填入那具行將人土的屍體中。」 「中」字才一落,突然雙臂齊揚,除了重傷的梅婆婆與寒松齡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應指倒地,各人軟麻穴上,全都被勁鳳點了一指。 並不覺得意外,寒松齡平靜地道:「尊駕大獲全勝了。」 寒松齡淡漠地表情,伍天魁覺得十分意外,盯著寒松齡冷笑道:「寒松齡,你不覺得意外嗎?」 寒松齡淡淡地道:「如果寒某人說,尊駕此舉早巳在我的意料之中了,不知尊駕信不信?」 伍天魁一怔道:「你早猜知老夫躲在這附近了?」 寒松齡冷漠地道:「尊駕到達時,不是正好看到寒某服下那杯藥茶嗎」 精目在寒松齡白紙般的俊臉上細細地掃視了一陣,伍天魁放心地道:「寒松齡,你所以能支持這麼久,看來絕非偶然的了,相信進冷潭穀前的你與剛出穀的你,等於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人,難怪他們都那麼不希望你進冷潭穀以及活著出穀,只是……」 寒松齡槍口截住道:「只是,此刻的寒松齡已是你掌中之物了,是嗎?」 伍天魁陰沉地笑了一聲道:「假使你不反對的話,老夫想說你的屍體是老夫手中之物了。」 寒松齡冰冷地笑了一聲道:「寒某人的屍體對你進三佛台下去邀寵于主子,非常重要是嗎?」 伍天魁並不生氣,大笑一聲道:「寒松齡你對老夫來說,的確重要,不過,老夫還有一件分量並不比你輕的大禮。」 輕蔑地冷笑了—聲,寒松齡道:「被你出賣了那位完全相信你的公主,是嗎?」 伍天魁岔開話題道:「你認為我們這位小公主,能不能稱得上是世間第一美女?」 寒松齡鄭重地道:「寒某人以為這個榮譽加在公主身上,沒有絲毫不當之處。」 地上的白鳳公主雖然無法動,但神智卻非常清楚,她聽到此類的話已不知多少次了,但卻沒有一次像此刻那麼使她覺得高興過。 伍天魁笑道:「寒松齡,如果你真有這種想法的話,老夫勸你還是早死了的好。」 寒松齡冷冷地道:「寒松齡既然支持到如今,就是打算要支持倒最後—刻。」 伍天魁陰沉而冷酷地笑了一聲道:「那你會覺得生不如死。」話落,冷笑連聲道:「你猜老夫要把她送給誰?」 寒松齡冷淡地道:「當成進身之禮?」 伍天魁又是一怔,盯著寒松齡道:「寒松齡,你的定力使老夫吃驚。」 寒松齡冷冰冰地笑了笑道:「假使尊駕以為你已完全成功了的話,寒松齡相信自己的定力的確會令你吃驚才對。」 伍天魁大笑道:「哈哈……寒松齡,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 寒松齡道:「尊駕已有把握的各方面。」 笑臉一沉,伍天魁陰沉地道:「比方說,你屍體這一方面,是嗎?」 寒松齡淡淡地道:「除此之外呢?」 伍天魁道:「老夫日後的事?」 寒松齡冷聲道:「寒某相信你並沒有親自見過那三個主子。」 伍天魁冷聲道:「你能那麼肯定?」 寒松齡冷笑道:「尊駕要問理由嗎?」 伍天魁陰森森冷笑一聲道:「寒松齡,老夫要天亮才交貨,咱們有的是時間,能說的,老夫全想聽聽,直到你不能再開口時為止,你以為如何?,嘿嘿。」 寒松齡冷笑道:「時間上不容許你與他們見面。」 伍天魁拿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背在牆上一靠,冷冷地道:「寒松齡,你必定知道音夢穀的存在已非一日了,而老夫卻一直在這裡。」 寒松齡冷冷地道:「不管尊駕在這裡住了多久,寒松齡仍然相信你是在近期內,才自動投靠過去的。」 伍天魁笑容一收,道:「寒松齡,你何不說得更清楚點?」 寒松齡道:「如果他們早知道本門的生死關是在這裡,他們早把冷潭穀夷為平地,不是更安全些嗎?而尊駕卻早就知道本門生死關的位置了。」 伍天魁毫無表情地道:「因此你就斷定老夫是近期內才與他們合作的是嗎?」 寒松齡道:「因為時間匆促,而他們又不能不阻止我,因此,他們利用了你。」 伍天魁陰冷地笑道:「寒松齡,你挑撥離間,但話卻說得非常有技巧,老夫幾乎低估了你了,不錯,老夫確實沒有見過那三位,但老夫卻以為沒見面也一樣的可靠。」 寒松齡冷笑道:「已得到了封賞的職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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