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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寒松齡注視著停身在四尺左右處的白髮老者,冷冷地道:「朋友,你說的與做的都很漂亮,與劉家兄弟一樣,寒某想見見你是誰。」

  白髮老者盯著寒松齡,冷聲說道:「那麼,你拔劍吧!」

  寒松齡看著白髮老者腰間斜插著的那柄金鞘古劍,冷笑道:「尊駕何不先拔出來?」

  白髮老者諷刺地冷笑了一聲道:「寒松齡,對劉氏兄弟你沒有這麼說,何以要對老夫例外?」

  寒松齡冷漠地—笑道:「對他們二人,寒某並末用劍。」

  白髮老者大笑—聲道:「寒松齡,你能說他們喉間所中的是指傷或掌傷嗎?」

  寒松齡搖搖劍柄上飄動的血紅長穗,道:「他們消受不起寒某劍上這兩個紅穗。」

  白髮老者心頭突然一震,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一柄用來防身的兵器上為什麼要加上這兩個累贅的紅穗了,也就因為那紅穗也是兵器之一,白髮老者自然而然的想像得到寒松齡的劍招必然怪異難測。

  白髮老者暗自吸了一口氣,道:「寒松齡,老夫動手之前一向不先拔劍。」

  寒松齡聞言心頭一動,突然怪異地笑道:「朋友,寒某知道你是誰了,不過,寒松齡要讓你那張臉自己露出來。」話落俊臉一沉,冷聲道:「朋友,你的劍出鞘一定很快,固此,寒某想見識見識。」話落右手緩緩向劍柄移去。

  由於寒松齡的舉動,白髮老者看得出他是要在拔劍速度上與自己比個高下,這使他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震,因為,寒松齡曾說過知道他是誰了。

  右手緩緩伸向腰間,然後,也慢慢地向劍柄移去。

  摹地,寒松齡右手一動,但卻沒有真個拔劍。

  「刷」的一聲,一道白芒幾乎與聲音同時爆發,電光石火般地直奔寒松齡胸口,動作快得令人昨舌。

  寒松齡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將身子向後一仰,險險地避過了那勁急無倫的一劍。

  幾乎連停也沒停,白髮老者健腕一振,七八朵鬥大的劍花,分成三面,罩向重心已失的寒松齡。

  沒料到此人劍招如此精湛勁急,寒松齡右腳不由自主地向後一挪,突然碰到了身後的圓柱,這才知道已沒有退路了。

  星目中冷芒—閃,左臂向前胸一彎,右手已抓住了寒劍劍柄。

  就在那些透著寒氣的劍光將要及身的刹那之間,突然挾著一片迫人寒芒的光幕從寒松齡身周爆射出來,透過層層劍幕,直襲白髮老者面門。

  白髮老者自成名之後,就從來沒想到過自己仗以成名的招式中會有如此大的破綻,因此,猛然間見到寒松齡的劍透過自己的劍幕到達面前,他立時駭得手足無措。

  本能地拉劍回手自保,劍刃向上一揚,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得臉上一輕一涼,抬上去的劍也隔空了。

  白髮老者定定神,才看到寒松齡仍然站在原位,劍,仍在劍鞘中。

  寒松齡仔細的端詳了那張失去了面罩的老臉一陣,突然陰沉地冷笑道:「寒某果然沒有料錯,你閣下是快劍手易逢源。」

  白髮老者向臉上摸了一把,快劍手老臉立時一變,脫口道:「寒松齡,不是你,就是我。」話落抖手一劍,刺向寒松齡。

  寒松齡身子靈巧地一側。右手向左一彎,接著橫削下去。

  「鏘」的一聲,快劍手只覺得虎口一麻,手中劍幾乎脫手掉在地上。

  驚駭地向後退了三尺,才待立樁再攻,一片寒氣迫人的冷芒又到了面前。

  於是,快劍手被迫再度退了下去。

  快劍手始終沒有還手的機會,就這麼一步一步的,被迫出了洞夕蔔。

  直到寒松齡完全離開了洞口,洞外的那些蒙面人突然攏了上來,其中一個冷喝道:「寒朋友,夠了。」

  這時,快劍手已經被迫到絕崖邊緣了。

  寒松齡突然收回手中的寒劍,向後躍退了五六尺,冷冷地環掃一周,俊臉突然一變,冷笑道:「各位中,少了一位。」

  原來,那灰發老者已不在眾人之中了。

  快劍手喘了口大氣,冷聲道:「寒松齡,這些人已經夠了。」

  拍拍肩上的白鸚鵡,寒松齡道:「雪兒上去吧。」

  白鸚鵡沖天而起,寒松齡目光轉向快劍手易逢源道:「易朋友,他們比之你如何?」

  快劍手易逢源老臉一紅,惱羞地道:「寒松齡,你可知道老夫將怎樣對你?」

  寒松齡朗笑了一聲道:「寒某知道這些人會—起上的。」

  快劍手易逢源殘酷地道:「老夫是說等你落在老夫手中的時候。」

  寒松齡輕蔑地冷笑了一聲道:「易明友,你很會做夢,而且是極其理想的白日夢。」

  快劍手易逢源陰沉地冷笑道:「寒松齡,憑武功,老夫等或許收拾不了你,但是,有一樣東西,老夫相信你武功再好也敵不住。」話落朝周圍那四個蒙面漢子冷聲喝道:「拿出來吧:」

  四人同時探手袖中,各自掏出—個綠色粗可盈握的鐵管。

  快劍手易逢源得意地大笑—聲道:「寒松齡,你也許認不出那是什麼,不過,老夫提個人名,你—定會知道,」話落—頓,打量了寒松齡二陣,冷笑道:「鬼火這個綽號,你可聽過?」

  寒松齡心頭猛然一震道:「閣下指的是六十年前的火磷芒的持有人?」

  快劍手易逢源指指周圍那些手下笑道:「現在,他們所拿的就是那東西了,老夫以為你先看看,等下防守起來,或許容易些。」活落老臉一沉,朝左手的一個蒙面人道:「倒出一根,給寒朋友看看:」

  蒙面人小心地打開筒後的鐵蓋,蹲下身子,倒了兩支長有三寸,細如牛毛的綠針在雪地上,然後蓋上蓋子,反腕拔出背上的雁翎刀,起手一刀,砍在兩支磷針中的一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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