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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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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城坐地虎老臉倏然一變,脫口道:「你姓寒?像是中原……」 白衣少年打斷風城坐地虎的話,冷冷地道:「在下就是你要找的人,也是你主子寢食難忘,夢寐欲得之而安心的人。」 風城坐地虎疤臉陰睛不定地變換了好一陣子,突然驚喜地強笑道:「哈哈……寒松齡,這次老夫又走了眼。」不由自主地向後連退了兩步。 白衣少年寒松齡仍然坐在那裡,他指指店內才湧進來的五六個黑衣漢子,冷漠地道:「朋友,你要說的話可以叫他們回去說,在你應付的代價未付前,寒某人如果就這麼讓你走了,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人了嗎?」 鳳城坐地虎回頭向湧進來的四五個黑衣漢子揮揮手,沉聲道:「你們回去吧,告訴當家的,我們所注意的人,就是正點子。」 四五個漢子又向店內打量了一眼,相繼扭頭出店而去。 風城坐地虎轉回頭來,凝視著寒松齡,道:「寒朋友,老夫忝地主,豈能冷落了客人,嘿嘿。」陰笑聲中,心念風車似的轉道:「此人動作快捷玄奧,似非中原武學,鬥招比藝,恐怕難以取勝,我只有用內功勝他了。」 心念一轉,冷笑一聲道:「寒松齡,老夫現在可以看看那張畫嗎?」 寒松齡猜不透對方的心意,星目在風城坐地虎臉上打了個轉,冷冷地道:「請。」 鳳城坐地虎望著那張畫,皮笑肉不笑地道:「物主是你,老夫哪敢擅取。」 寒松齡豁然明白過來,冷笑一聲道:「尊駕好客氣。」 話落伸手抓往畫紙一轉,輕輕抬臂一抖,捲曲紙卷突然急瀉而出,直取風城坐地虎的胸前。 風城坐地虎抬手「啪」的一聲,抓住了另一端,早已聚滿功力的右臂猛然向前一伸,內力沿紙而過,攻向寒松齡。 滿以為對方平伸的右臂必然被壓得彎曲下去,哪知事情竟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這一推,竟推在一座萬仞大山上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寒松齡盯著風城坐地虎嘴角上浮出一絲冷酷而深沉的笑意,那目光,使鳳城坐地虎尷尬也使他自心底捅上了恐怖的意念。 周圍的商旅,有些見多識廣的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開始攏了上來,未見過的,仍恐懼地躲的遠遠的,以奇怪的目光望著二人。 被寒松齡解開穴道的漢子,這時已從地上抱起了兄長的屍體,老者走到寒松齡身側,深深一揖,道:「小老兒王呈祥,承蒙恩人搭救,大恩不敢言報,乞請恩人示告大名,以使小老兒世世代代永感大恩大德。」 旁邊知道的,見狀大怪,脫口道:「那老丈你是怎麼了,那位公子正在與人家拼鬥,你怎麼倒去打擾他了,這難道是知恩回報之道?」」』老者一愣,迷惑地望著寒松齡,不知怎麼才好。 寒松齡揮揮手,淡淡地笑了笑道:「老丈去吧,江湖落魄之人,不言姓名也罷。適逢其會,無恩可言,老丈不必再費心思了。」 寒松齡一開聲,風城坐地虎乘機一加勁力,哪知,竟如初時一般無二,疤臉上立滲出無數豆大的汗珠,眸子中也流露出恐怖之色。 周圍知道的人,有人開聲道:「這公子的內功比他深厚的太多了。」 另一個高興地道:「是啊!比內功全憑一口氣,他竟可以開聲說話,這……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另一個聲音興奮地道:「老林,我覺得他一笑比美女還迷人呢。」 這些話都充滿了興奮與欣喜,好似在場比拼的不是寒松齡而是他們自己。 這時候,有人好像注意到老者仍在場中沒有離開,其中一個高聲道:「老兒,那公子名叫寒松齡,奇俠異士,施恩絕無圖報之心,你們父子不要再費心思了,去吧。」 沒有看清話是誰說的,老者向人叢中深深地作了一揖,轉向寒松齡,虔誠地道:「願蒼天佑恩人,健如古樹,壽賽寒松,小老兒告辭了。」 話落突然跪地叩了三個響頭,起身朝身側的二子擺擺手道:「走吧!」 當眾人看到那皺紋密佈的老臉上縱橫的淚珠時,一個個都把感激的目光凝向寒松齡那張俊逸脫俗的冷漠俊臉,猶如他們身受了他大恩一般。 目送老者離去後,寒松齡星目透射出駭人的寒芒,低沉而冷酷地道:「朋友,人生的路你已走至盡頭了,寒松齡不想再陪你了。」右臂上內勁一推,綿綿如江河倒瀉,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直壓過去。 鳳城坐地虎的手臂由發抖而彎曲,疤臉從紫紅變成蒼白,眼中的恐怖光芒轉成乞求,那是對生命的乞求。 寒松齡搖搖頭,朗聲地道:「朋友,江湖是要硬闖的,寒松齡心冷如冰,尊駕何不放硬朗點。」 鳳城坐地虎嘴角上慢慢滲出了鮮血,早已汗濕全身,疤臉扭曲都變了形,提足最後一絲殘力,嘴中拼出幾個字,道:「饒……我……」一開聲,人就往後傾,雖然只說了兩個字,人已向後傾倒了許多。 寒松齡俊臉上冷酷依舊,雙眉一攢,冷聲道:「朋友,去吧!」右臂倏然向前一送,接著向後一帶,「啪」的一聲,畫紙斷成了兩截。 鳳城坐地虎「砰」的一聲,翻倒地上,猛然跳了起來,口鼻之中,血流如注,跌跌憧撞地向門口跑了三四步,便轟的一聲,倒地身亡了,手中仍然抓著那半張畫。 寒松齡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側身跨出一步,彎腰伸臂去抓持刀漢子的屍體。 原先服侍他的小:二急步奔上來,恭敬地道:「公子爺,你這是要幹什麼?」 寒松齡站直了身子,道:「把這屍體帶走,否則,倒給你們店家帶來了麻煩。」 一個樸實老者,聞言排眾走了出來,搖著手道:「公子爺,你想錯了,你把人帶走,等會兒本地的三爺他來時找不到人,老漢這家小店的麻煩可就真的大了。倒是,唉,公子爺,你倒是得小心點,他們人多勢眾,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你只孤零零的一個人,可得處處小心著呢!」 寒松齡看著那張虔誠樸實的老臉,再看看周圍那些關懷的目光,突然覺得這批身無寸技的樸實商農,心存的純直公正遠勝過江湖上許多身懷奇技,以俠土自居的人物。寒松齡真誠地笑了笑,鄭重地道:「老丈,你是個好人,寒松齡一個江湖落魄之人,雖然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但列位關懷之情,在下將永遠不忘,寒松齡告辭。」向周圍拱拱手,大步向店外走去。 人們自動地讓開了一條路,目送這個謎樣的少年奇士走出了大門。 人才踏出店門。突見一團巨大的白影,直往寒松齡肩頭馳來,一閃落在寒松齡肩上,竟是一隻大如山雞的鸚鵡,白羽紅啄,狀至惹人喜愛。 它用雪白的頸羽輕擦著寒松齡的頸項,以清晰的字句叫道:「廟中,有人,廟中,有人。」 寒松齡玉臉上透出一團寒氣,招手彈彈它身上的雪片,輕聲道:「雪兒,我知道他們會去的,因為我沒有帶那柄劍,那是件奇寶,是嗎?從今之後,我們將一無比一天忙碌了,我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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