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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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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電般的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燕翎雕森冷地道:「各位朋友,金龍堡是解定了,生與死,就由你們自己決擇。」 燕翎雕話聲才落,與「血魑」金照堂對改的那個劍手已失手喪命在金照堂的血杆戟下了。 轉眼再看那另一個劍手,在「血獅」向東方的狂烈猛攻之下也失去了還手之力了。 與「暴虎」龍天豪交手的「地煞劍」雷震遠,由於銳氣一開頭便被龍天豪耗盡,更加之武功原本就非龍天豪之敵,此時也完全沒有攻擊能力了,「暴虎」龍天豪這時已把左錘丟掉,就地撿了一把鬼頭刀,顯然,他是真的不想叫雷震遠死痛快了。 看看這幾個主腦人物的情況,再看看周圍狼籍的屍體,金龍堡的弟子開始有人溜了。 一個走,等於是提醒了其他人的懼怕念頭與逃避的想法,因此一個跟著一個地消失於夜幕中了。 一百五六十個人,死的不到三四十個,就這麼完全不見了。 「血魑」金照堂等三人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一起向「血獅」向東方這邊走過來。 眼看著眾人圍上來,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那個劍手被向東方當頭一斧劈成了兩半。 於是,眾人又向「暴虎」龍天豪這邊走了過來。 「地煞劍」雷震遠在這段時間內,身上己先後中了龍天豪十幾刀了,但卻都不是要害,因此,他仍能支持下去,但是,當他發現周圍除了對方的人外已沒有自己的人的時候,他知道大勢己去了。 猛然大喝一聲,「地煞劍」雷震遠飛身躍出圈外,一面叫道:「慢著!」 停住手,龍天豪森酷地道:「雷老三,你不會是打算要溜吧?」 冷冷地,「地煞劍」雷震遠道:「你幾時聽說過姓雷的溜過?」 「暴虎」龍天豪道:「這麼說,你是想歇歇了?」 「地煞劍」雷震遠突然回劍指向自己心窩,冷笑道:「老夫只是想叫你無法稱心如意。」 倒真沒想到雷震遠會抱定自絕的念頭,「暴虎」龍天豪呆了一呆,道:「雷老三,你可真沒出息。」 雷震遠切齒道:「老子要任你淩辱才算有出息嗎?」 知道用激將法是說不動對方了,「暴虎」龍天豪狠狠地哼了一聲,道:「雷老三,那你怎麼還不下手!你不會是想等我姓龍的原諒你吧?」 「地煞劍」雷震遠冷笑道。「老子可以接受一條狗原諒,也不會接受你原諒!」 濃眉一挑,「暴虎」龍天豪怒吼一聲,飛身撲了出去,他人未攻到,雷震遠的劍已插進自己的心窩裡去了。 慘厲地狂笑著,「地煞劍」雷震遠向後退著,直到背部抵在一棵樹幹上,他才渙散地跌了下去。 「暴虎」龍天豪高高地揚起了左手的鬼頭刀,但他卻無法砍下去,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雷震遠咽了氣。 狠狠地把手中的鬼頭刀拋在地上,龍天豪回身找到自己的另一柄錘之後,大步走向燕翎雕身邊,其他四人,也跟著圍了上來。 望了龍天豪一眼,燕翎雕道:「我們得儘快地往回趕。」 像是沒聽到燕翎雕的話,龍天豪的目光在三血衛臉上掃了一圈,道:「你們誰身上帶有金創藥?」 「血魑」金照堂探手入懷摸出一個白玉瓶,走上去交給龍天豪。 燕翎雕道:「我說我們得儘快地往回趕。」 龍天豪道:「就這麼趕法?」 燕翎雕道:「我自己的傷我自己知道輕重。」 龍天豪道:「小子,我們可以爭論到天亮,但這段時間總夠上藥的了吧?」 燕翎雕沒有再爭辯,他知道;如果再爭辯下去,龍天豪確實會堅持到天亮。 一面替燕翎雕胸口上敷藥,龍天豪一面吩咐道:「金照堂,去砍幾根樹枝,再剝幾件結實的衣服,做個床。」 燕翎雕一呆,道:「龍天豪,你準備替我送葬?」 龍天豪道:「我想叫人抬著走還沒那份福氣呢!」 燕翎雕沉著臉道:「我讓給你。」 龍天豪道:「當初你怎麼沒把『金佛』讓給我?」 燕翎雕怔了一怔,道:「龍天豪,我沒想到你這麼小器。」 突然放聲大笑起來,龍天豪道:「哈哈……燕翎雕,如果你怕我嘀咕,當時你把『金佛』讓我來對付,你就用不著聽這些話了,雖然,讓給我之後,你得替我送葬,但那總比聽這些話乾淨得多啊!」 燕翎雕笑道:「龍天豪,你是條虎,虎是萬獸之王,你該不會是認輸吧?」 龍天豪道:「事實上我一直不想認輸,但連『金佛』都認命了,我還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燕翎雕笑道:「咱們還沒較量過。」 龍天豪道:「等有一天,我想起來的時候,我會去找你的。」 燕翎雕道:「有一天我也會去找你,當塞外也出現一個『金龍堡』的時候。」 「暴虎」龍天豪呆了一呆道:「假使我是你,我絕不說這種禮讓的話。」 燕翎雕道:「假使你是我,我知道你一定也會這麼說,龍天豪,我早就看透你了。」 龍天豪怔仲良久,突然大笑道:「燕翎雕,你以為我就沒看透你嗎?」 於是,兩個人全都大笑了起來。 「血魑」金照堂突然插口道:「當家的,準備好了。」 在龍天豪的強迫下,燕翎雕躺進了那張令他打心底深處覺得不舒服的臨時床。 殘陽熾起滿天飛霞,飛霞例映在混濁卻又波平如鏡的河面上,水天相連,上下一片通紅。 在水波霞蓋的河面上,一艘插著金龍旗的雙帆大艙正迎著晚風,向風陵渡這邊的河岸上飛馳而來。 習慣性的,岸上擠滿了許多迎接的人,他們心裡都不情願,但他們彼此所談的,卻都是奉呈金龍堡的話。 在一片歡呼聲中,船靠上了碼頭,在兩個身佩金柄劍的劍手陪同之下,「神劍手」雷震宇緩步跟上了船舷,船夫及時把踏板橫伸到碼頭上。 以一種超人一等的姿態,「神劍手」雷震宇撫著顎下的五柳蒼髯向岸上頻頻點著頭,緩步踱上碼頭。 在這艘雙帆巨船靠岸的時候,河面上又飛快地駛過來一艘單帆快船,在距岸五六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種船在河面上很多,因此,誰都沒有留意。 跟上碼頭之後,「神劍手」雷震宇向四周掃了一眼,才待要舉步向岸上走,人群中突然鑽出一個身上染有血漬的黑衣漢子,那漢子急步奔到雷震宇面前,恭敬地行了個禮後,道:「啟稟堡主……」 「神劍手」右邊的劍手冷聲道:「堡主一路風霜,十分困倦,有什麼話,等會兒再稟告!」 似乎看出情況不對了,「神劍手」雷震宇道:「是不是有急事?」 那漢子點點頭,急聲道:「堡主,老佛爺他……」 臉色霍然一變,雷震宇脫口道:「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那漢子道:「被燕翎雕……」 「神劍手」一呆,道,「被燕翎雕怎麼樣了。」 人群中突然響起了燕翎雕的聲音:「被燕某人殺了?」 由於「雷震宇」弟兄三人對「金佛」的恭敬,「金佛」在雷震宇的地面上自然而然地變成了一個家喻戶曉的大人物了,因此,眾人一聽說「金佛」被殺了,立時譁然讓了開來,燕翎雕等一行六人立時從人群中暴露了出來。 經過數天的療養,燕翎雕的傷雖然仍然沒有痊癒,但神色卻己大部份恢復如初了。 以難相信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六個人一眼,「神劍手」雷震宇厲聲問那漢子道:「此話可當真?」 那漢於嚇得一哆嗦,脫口道:「是真的,金龍堡的人是死的死,走的走,現在,只剩下一座空堡了。」 河面上那艘單帆小船,這時開始飛快地向岸邊駛了過來,船頭上卓立著一個一身緊身黑衣的青年及兩個美如仙姬的少女,三個人腳下排放著五顆人頭。 燕翎雕與龍天豪等人的突然出現,迫使雷震宇無法不相信那是事實了。 這事實來得過於突然,一任雷震宇世故,一時之間,他也失去應變的能力了。 右邊劍手這時突然低聲道:「堡主,這可能是個騙局,讓屬下先試試姓燕的身手就知道。」 沉重地,雷震宇點了點頭。 拙出金劍柄,那個劍手大步走向燕翎雕道:「姓燕的,口說無憑。」 淡漠地,燕翎雕道:「你想試?」 「暴虎」龍天豪突然搶上一步,道:「由我來!」 淡漠地,燕翎雕道:「龍天豪,我只選這一個如何?」 「暴虎」龍天豪道:「不再插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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