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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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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全力向外一送,雙手緊跟著一松,「樵霸」柴洪大聲道:「給你吧!」 萬萬沒料到「樵霸」柴洪這個外表看來粗魯無比的家狄肚子裡也有機關。 抓住赤銅扁擔,「活魔王」項橫一陣風似地向後退了三四步,「轟」然一聲撞在牆壁上!隨著紛紛塌落的濃秒碎石,「活魔王」 項橫丟下手中赤銅扁擔,雙手反壓在腰杆子上,直挺挺地坐了下去。 由於不敢開罪了兩個美人,「驚雷手」雷青峰原本寄望著「活魔玉」項橫能替他出「胸中那口悶氣」,因此一開始他就沒有喝阻,但卻沒想到氣沒出成,反栽了個大筋斗。 氣往上一沖,「驚雷手」雷青峰猛然向前跨出了一大步。 貼著「驚雷手」雷青蜂踏出去那一隻腳的腳尖,一隻細瓷酒杯平穩地落在地上,直陷到杯口與地面洽好形成平面。地,是青瓷磚鋪成的。 「驚雷手」雷青峰原本計畫跟進的第二條腿已無法抬起驚駭、驚怖地望著燕翎雕,那張粉白的臉已變成了血紅色。 銳利的眸子一轉,猿臉老者朗聲大笑道:「哈哈……柴二當家的身手果然不凡,鬥智鬥力,我這個組魯的把兄弟實在難望柴二當家的您的項背,佩服,佩服,少堡手,咱們玩笑就到此為止了,再繼續下去,可要怠慢了客人了,萬一老堡主怪罪下來,不要說老夫我,就是少堡主您,只怕也擔當不起啊。」 他以「玩笑」將僵局打開,卻又把燕翎雕拋下的那只瓷杯當做沒看見,就這麼把這個無法挽回的局面挽回了。 一提到「老堡主」「『掠雷手」雷青峰滿臉紅涵便漸漸退掉了, 乾咳了兩聲,朗聲一笑,道:「哈哈……秦老叔說得是,小侄例幾乎真地怠慢了貨客了,來來來!燕當家的請坐。」 燕翎雕年齡雖然不大,江湖閱歷卻極豐,像汐種硬的不行便以笑臉相迎的人,他見得多了。冷漠地笑了一聲道:「雷少堡主不必多禮,在下尚有急事需得趕路,雷少堡主尚有什麼吩咐,請說?」 「驚雷手」雷青峰笑道:「燕當家的,急也不急在一時,此刻天色已晚,又是滿天明霾,隨時都可能有驟雨,何不在此暫留一宿,也好讓敝堡略盡地主之義?」 淡淡地,燕翎雕道:「少堡主與貴堡上下一番盛情,燕某心領如同身受,少堡主另外還有什麼吩咐嗎?」 望了雲姬與鳳如儀的背影一眼,「驚雷手」雷青峰強留道:「燕當家的莫非是因家父未在,嫌兄弟身份太輕了嗎?」 燕翎雕反問道:「少堡主看在下是那種人嗎?」 一句話,頂得「驚雷手」雷青峰無法再接下去了,這在另一方面,使得「驚雷手」雷青蜂覺得在燕翎雕面前施展不開。 又是猿臉老者出面打圓場,他笑道:「燕當家的既然急於上路,少堡主自然也不敢強留,這樣吧,燕當家的,就讓我們金龍堡替各位洗個塵,也算是餞個行如何?」 只要能使雲、鳳二女多停留片刻,「驚雷手」雷青峰都覺得值得去做,當下忙接口道:「就是這麼決定了。」 燕翎雕略一思忖道:「貴堡盛情,燕某等如過分推卻,就顯得不近人情了,但是,我等的確已酒足飯飽,無法再吃,這樣吧,燕某就代表我們大家,心領貴堡三杯醇酒以表謝意吧。」 就怕他們即刻動身,「驚雷手」雷青蜂忙道:「那就等菜擺上來再飲如何?」 燕翎雕道:「真情不在於形式,少堡主說對嗎?」話落抓起面前酒壺斟了三杯,連飲三杯。 「驚雷手」雷青蜂可真急了,脫口道:「燕當家的何以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 燕翎雕冷漠地道:「雷少堡主此話怎講?」 猿臉老者心知少堡主心戀著雲、鳳二女,怕她們離去,當即笑道:「少堡主,你如此留客,豈不把善心變成惡意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還怕往後沒有機會與『大家』相聚嗎?哈哈……」 「驚雷手」雷青峰臉色又緩和了下來,依戀地望了二女背影一眼,道:「說得也是。」話落轉向剛剛站起來的「活魔王」項橫,道:「項師叔,我們準備送客了。」 「活魔王」項橫狠毒地瞪了「樵霸」柴洪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燕翎雕朝「樵霸」柴洪使了個眼色,道:「老柴,你先到櫃檯去把東西領出來。」 猿臉老者陰柔地笑道:「燕當家的,各位的一切所需,我們少堡主已替各位辦完了。」 燕翎雕微怔了一下,談然地道:「那麼請雷少堡主上稟令尊,今日的招待,燕某謝了,告辭。」 「掠雷手」雷青峰等人沒有再出言挽留。 打從鎮西北的出口開始,沿著官道的兩旁,火龍似的排著兩條綿長達裡許的火把,夜幕如墨,火光沖天,縱然相隔五六十裡,也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這條明亮的送行隊伍。 這支送行隊伍,當然仍是由本地鄉民所織成的。 燕翎雕等與金龍堡素無往來,于情于理,金龍堡都沒有如此誇大其事的必要,這益發使燕翎雕覺得他們是另有圖謀,但是,他卻無法拒絕,因為,他們是以禮相待。 一路上,都是猿臉老者在說話,燕翎雕雖然極少搭腔,但行進的速度卻始終無法加快。 走完了這裡許地,他們花了足足有半個更次的時間。 在極度僵冷的情況下,他們分了手,燕翎雕懷著滿腹更深更濃的疑念上了路,猿臉老者等則帶著滿臉陰冷的笑意轉回了頭。 沿著平坦開闊的河邊官道前進,除了獨輪車在地上輾出的沙沙響聲之外,沒有絲毫其它的聲音。 黑漆似的夜空,寂然無聲的遼闊原野,使人覺得像是走在一個無人的世界裡。 輕聲地,雲姬打破了沉默,道:「我們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嗎?」 燕翎雕道:「前面只要有可供我們借宿的地方,我們就歇下來。」 六個推車壯漢中的一個劉姓漢于聞言忙道:「燕大當家的,前面半裡左右處,嘮,就是那個有燈光的地方r那裡有座河神廟,地方雖然不大,但卻還乾淨,那廟裡的和尚小的認得,我們要不要在那裡住一宿?」 燕翎雕道:「打此向前走,再有多遠會有鎮集?」 劉姓漢子道:「啟稟燕當家的,距離最近的華雲鎮,距此少說也還有二十裡地。」 望著劉姓漢子,燕翎雕道:「劉頭兒,這一帶你好像很熟嘛?」 心頭微微一震,劉姓漢于急忙於笑—聲,道:「是的,燕當家的,我們這一夥兄弟,就靠著在這一帶賣力氣,嘿嘿,因此這裡的一切,我們六個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把客人推到地頭。」 淡淡地笑了笑,燕翎雕道:「那就在河神廟借住一宿吧。」 劉姓漢於心中暗喜,急忙應了聲是,高聲道:「弟兄們,咱們在河神廟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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