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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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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霸」柴洪咧咧嘴笑了一陣,道:「頭兒,你這麼說,倒省了俺多問一遍了。」 笑容一收,燕翎雕道:「理由很簡單,我想到北海『玄冰穀』去逛逛。」 這話聽起來像開玩笑,但由燕翎雕臉上的神色,「樵霸」柴洪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但他卻無法相信理由是這樣的。 皺著濃眉,「樵霸」柴洪道:「頭兒,就這麼簡單?」 燕翎雕鄭重地道:「就是這麼簡單。」 滿以為燕翎雕會加以解釋,但「樵霸」柴洪等了好久,卻沒聽到下文。 攏馬向「雙頭龍」齊如飛身邊靠近了些,輕輕地,「樵霸」柴洪道:「老齊,你懂不懂個中之味?」 「雙頭龍」齊如飛搖搖頭。 「樵霸」柴洪低聲道,「老齊,換你問問如何?」 「你自己不是有嘴嗎?」 「樵霸」柴洪急道:「俺已經問過了,不好再問下去。難道說你就不想知道嗎?」 「雙頭龍」齊加飛道:「這我怎麼會不想知道!只是,事情因我而起,你不好問,我不是更不好問嗎?」 這話很有道理,「樵霸」柴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有再往下纏。 寂靜的雪野裡,又只剩下蹄聲在與黑夜為伍了。 三騎走出了寒雲莊,一直默默地往前不急不徐的走著。 終究還是忍不住,「樵霸」柴洪重又把馬攏到燕翎雕身邊,但是,沒等他開口,燕翎雕已掄先道:「老柴。你還是覺得理由太簡單?」 「嘿嘿」笑了一陣,「樵霸」柴洪拍拍自己的大腦袋,道:「頭兒,說真格的,俺這顆腦袋雖然並不比你的小,但是,你是知道的,那裡沒有彎道,因此,嘿嘿。」 點點頭,燕翎雕問道,「據你們知道的,『鐵血紅顏』雲姬與她的『鐵血會』平日裡的行徑,是不是屬於邪道上的?」 「樵霸」柴洪道:「不用說當然不是了,『鐵血會』是當今武林道上的有數的白道黨派之一,誰不知道?」 「雙頭龍」齊如飛也接著插口道:「據說『鐵血紅顏』雲姬的武功與前年少林寺圓寂的『天心』老和尚有淵源,如果此話不假,則雲姬身分只怕與少林當今的掌門人是平行的,自然不可能是邪惡中人。」 燕翎雕滿意地點點頭道:「她不是親口說『寒魄』金嶽是個巨邪惡霸嗎?以他的為人行事,她有資助金嶽的理由嗎?」 「樵霸」柴洪精目突然一亮,脫口道:「頭兒?你的意思是說雲姬是想以資助為名,混進玄冰穀?」 燕翎雕笑道:「老柴,你腦袋中的那條路,也有彎道嘛。」 黑臉一紅,「樵霸」柴洪道:「頭兒,有彎也只這一個而己,再往裡俺又不會轉了,比方說,她為什麼要往玄冰谷内混呢?」 燕翎雕道:「這個彎,我也轉不過來,只有等雲姬將來自己告訴我們了,不過,單只以上的理由,我們就足可走上一趟玄冰穀了。」 「雙頭龍」齊如飛道:「頭兒的用心是要幫助她?」 燕翎雕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樵霸」柴洪不以為然地道:「頭兒,咱們幫人也該幫在明處才是,像這樣,咱們幫了她的忙,她不但不感謝,反而倒以為咱們理屈,被她牽著鼻子走的呢!」 燕翎雕正色道,「我正是要整個江湖同道都錯以為我們是被迫協助『鐵血會』的,這樣,誰也沒有理由說咱們是過界開扒,違背江湖道義。」 「樵霸」柴洪皺著濃眉,道:「但是,頭兒,最後咱們所換得的代價將是什麼呢!」 燕翎雕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消除一個日後可能威脅我們安全的大敵啊。」 「樵霸」柴洪道:「頭兒,塌天有大家;何況,金嶽那老小子,也不見得就敢來輕捋咱們『邪劍七墾』的虎須啊,咱們忙什麼?」 星目中冷光一閃,燕翎雕道:「老柴,咱們當年的誓言是什麼?你真不知道咱們忙的是什麼?」 「樵霸」柴洪頭腦一清,恍然大悟,道:「不為名,不求利,不輕犯他人,不忍受欺侮,以正義為後盾,以血汗闖天燕翎雕點點頭,問道:「老柴,你明白我們為什麼要故意被人牽著走了嗎?」 「樵霸」柴洪道:「咱們不侵犯別人。」 燕翎雕道:「明白咱們為什麼要麼嗎?」 「樵霸」柴洪莊聲道:「咱們有天地般可靠的後盾。」 燕翎雕沒有再往下問,「樵霸」柴洪也完全明白了。 空寂、寒冽的夜幕下,又只剩下鐵蹄輕敲著脆聲了。 這一次,是「雙頭龍」先打破了沉默,他道:「頭兒,姓韓的還等在那裡。」 燕翎雕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他還等在那裡,所以才不急著趕來。」 「樵霸」柴供道:「莫非他們也知道咱們一定會來!」 「雙頭龍」齊如飛道:「他們當然知道咱們一定會來,因為,只憑他『鐵旗會』之名,他們知道『邪劍七星』不可能為之怯步。」 「樵霸」柴洪道:「他又怎麼知道咱們不會怯步呢?如果他早就知道咱們硬,不好吃,他們為什麼又要找咱們去呢?」 「雙頭龍」齊如飛道:「血旗『莫若愚派他旗下的三員大將前來,其目的就是要試試能不能把咱們吃下去的啊!。 「樵霸」柴洪道:「不用說,他們發覺咱們硬得像個鐵鳥,吃不下去,那他們又為什麼不溜,偏偏要硬等我們妮?」 「雙頭龍」齊如飛一呆,無法接下去了。 燕翎雕「哎」了一聲道:「老柴分析得對,他們如果拿定了主意,跟咱們來硬的,絕不會還在這裡等我們。 「雙頭龍」齊如飛道:「頭兒,依你看怎樣?不來硬的,他們又會使出什麼軟招兒來呢?」 燕翎雕笑道:「什麼招法,只怕只有『血旗』莫若愚自己知道,咱們用不著瞎猜,到時他會自己告訴咱們的,我們過去吧。」 牽著馬韁,「雙斧開天」韓奇與「意形劍」一邊一個,站在路兩旁,兩人的手都凍得紅紅的,看情形,他們打燕翎雕走後就一直站在那裡沒動過。 燕翎雕等三騎停住在二人面前,「樵霸」柴洪心直口快,脫口道:「二位爺,你們一直沒動過啊?」 仍然直直地站著,「雙斧開天」韓奇道:「不敢。」 楞了楞,柴洪道:「不敢,為什麼,為什麼呀?貴會幫規難道說就有這等嚴法嗎?再說,就算有這般嚴法,你們動動,他們兩個只要回去不說,你們頭兒也不知道啊?」 「雙斧開天」韓奇還沒開口,燕翎雕已搶先道:「老柴,你管得不嫌太多了嗎?」 「樵霸」柴洪道:「俺說的是實話呀?」 燕翎雕道:「最不好聽的也就是實話。」 「樵霸」柴洪看看燕翎雕,突然又轉向「雙斧開天」韓奇問道:「韓總管,俺說得真個不中聽嗎?」 「雙斧開天」韓奇道:「很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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