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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這時,太陽莊的圍子之內,突然火光沖天而起,人聲沸騰,亂成一片。

  「飛狐」見狀,心頭一動,沉聲道:「燕當家的,巴震宇老巢有人放起火來了,別讓他逃了。」

  心頭一震,巴震宇掃眼向莊上望了一眼,果見火光沖夫,心內一寒,右胸口又挨了一劍。

  趁著縱身閃退的時機,「太陽,叟」飛身騰起,天馬行空般的射向太陽莊,人在空中,一面沉喝道:「退回來。」

  「太陽叟」巴震宇一走,「毒星子」便完全失去依靠了,心裡一急,左大腿上又被「樵霸」的扁擔尖剮掉了一片肉。

  連滾帶爬的向後退了八尺,「毒星子」齊古賢抖手漫無目換灑出一把「子母追魂彈」,爬起身來,沒命地跟著巴震宇逃進了太陽莊內。

  沒有想到太陽叟會中途遁走,等燕翎雕發覺想追趕時,巴震宇已出去有八丈之遠,距城門已不足兩丈,哪能追趕得上。

  「太陽叟」巴震宇與「毒星子」齊古賢一進莊,圍子上雙雙飄下了「天地雙鞭」,毫無疑問地,「太陽叟」的老巢是他倆燒的,因為,只有他倆才能混得進去——巴震宇曾經想假他倆之手收拾燕翎雕,因此,兩人進莊之時,巴震宇有許多手下曾見過他們。

  「樵霸」柴洪坐在地上,注視了太陽莊內所冒的濃煙老半天,才無精打采地道:「他娘的,巴震宇這老狐狸這一受驚,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肯出頭了『。」

  「幻狐」也道:「我們何不趁此刻城中最亂的時候攻他個措手不及呢?」

  「飛狐」沉重地道:「巴震宇是何等人物,他哪會考慮不到這一著。」

  「樵霸」望著燕翎雕道:「頭兒,你怎麼不說話,你倒是拿個主意出來啊?」

  抬頭看看天色,燕翎雕道:「晚霞滿天,明天將是個晴朗日子,巴震宇喜歡有太陽的大晴天,走吧!如果我沒料錯,明天我閃將會在赤土坡前遇上他。」

  「樵霸」柴洪一怔,道:「他敢出來?」

  「飛狐」沉重地道:「他敢,因為太陽就是他最好的武器,那時,只怕合我們眾人之力,也對付不了他,可惜莫氏兄弟沒有過來,要不然,有他們兩條長鞭相助,或許咱們還有幾分取勝機會。」

  「樵霸」與「幻狐」此刻也突然想通,齊聲道:「我們不走赤土坡,他又能把我們怎地?」

  深沉的,燕翎雕道:「我失明了這兩年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等這赤土坡一段。」

  飛鳳女突然忍不住插口道:「你有把握?」

  搖搖頭,燕翎雕道:「對付巴震宇,我始終沒有把握,但我卻必須對付他,因為,以他的武功,在沒有陽光時,他可以逃得出我的手,而在有陽光時,我卻無法不與他見面,如果在陽光下我仍然對付不了他,那我遲早都難免要亡在他手中的。」

  燕翎雕說的是人人都能想通的事實,事實誰也不能否定,因此,事實也最殘酷。

  二三十個黑衣漢子背西面東的排成了一長排,靜靜地,嚴肅地站在這一片廣達數十畝的赤土山坡上——赤土坡。

  在這一排黑衣漢子前面,站著一個鬚髮俱白,一身白袍的老者——「太陽叟」巴震宇,「太陽叟」身邊,站著一個穿著青袍的瘦小老者——「毒星子」齊古賢。

  初升上沒有多高的太陽強光照射在這塊赤土上,也照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身上,但是,誰也沒動一下,像是他們都沒有察覺到那炎然的陽光照射在臉上所散發出來的炎熱。

  雖然是面像著陽光認物不明,但他們都看到了二十丈外那五條向他們走過來的人影,迎著陽光,他們看不清楚這五個人的面貌,但他們都知道這五個人是誰,他們也正在等著他們——燕翎雕等人。

  在巴震宇面前一丈左右處,五條人影同時停了下來,沒錯,他們是燕翎雕一行五人。

  向前面的「太陽叟」及他所率領來的人望了一眼,燕翎雕沉聲道:「我這就過去了。」

  柴洪急忙道:「頭兒,你過去,那我們呢?」

  燕翎雕道:「你還能動?老柴?」

  一挺胸脯,「樵霸」柴洪說道:「頭兒,笑話,別說姓巴的還沒把俺這條腿切下來,就算他把俺這條腿切下來,俺柴洪也照樣要撈夠了本才算數,哼,他娘的,咱們『邪劍七星』豈是白混出來的字型大小?」

  「幻狐」邊漢雲也道:「對,老柴這一生只說了這一句俺覺得中聽的人話,頭兒,咱們都上了。」笑笑,燕翎雕道:「很好,很好,你們就看著辦啦,不過,要在我與姓巴的搭上後你們才准行動。」

  「飛狐」也道:「燕當家的,我老狐狸也算上一份。」

  燕翎雕一呆,慢慢道:「你們父女是……」

  「飛狐」截住道:「燕當家的,你要說我們父女是外人?」

  「飛狐」的神情使燕翎雕覺得不應該再說些客套話了,朗聲一笑道:「老狐狸,還好,我沒那麼說」,話落移步向前跨出去。

  飛鳳女突然焦急地插嘴道:「燕當家的,你真要去?」

  微微一呆,燕翎雕強制著在內民主的那絲奇異的感觸,沒有回頭,他不敢回頭,那聲音使他可以想像得到,那張粉臉上的關懷表情,平和地,他道:「是的,我必須去。」話落大步向前走去。

  在「太陽叟」巴震字面前五尺左右處,燕翎雕停住了腳步,伸出右手拉下劍鞘,順手把劍鞘丟出八尺之外,冷漠沉穩地道:「巴震宇,來吧!」

  他也拉出「九環刀」,也把刀鞘拋出八尺這外,「太陽叟」巴震宇抬起左手,解開白袍的衣扣,冷聲道:「燕翎雕,我知道你會打此經過。」『冷冷地,燕翎雕道:「你也知道我一看到你在這裡就一定會來。」

  森冷地,「太陽叟」巴震宇道:「不錯,因為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除非,你『邪劍魔星』之名從此永遠消失於江湖之上,否則,你就得來會我。」

  燕翎雕冷聲道:「巴震宇,你看得很准。」

  「太陽叟」踞傲地道:「就因為是我看得准,因此,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可以多費唇舌的了!」

  「了」字才一脫口,「太陽叟」巴震宇大臂猛然向外一揮,身子跟著一晃,身上白袍突向後空飛出去,白袍一去,一團刺眼的強烈光芒突然照向燕翎雕雙目!

  燕當家雖然早就知道他白袍底下有一身綴滿鏡片,可以反射任何角度的陽光的緊身依靠,但在強光突如其來的一照之下,心神仍不免為之一震。

  「太陽叟」巴震宇所取色的就是這刹那間的先機,白袍一脫;

  「九環刀」已挾著一片刺耳響聲攻了過來,勢如奔雷緊屯。

  燕翎雕怔怔中,聞聲心神立時一驚,急忙飄身向後愛下五尺,行動雖快,胸前仍然被「太陽叟」用「九環刀」掃著了點邊,鮮血登時向外噴射而出。

  「太陽叟」巴震宇一招得手,信心大增,如影隨形地二度追撲上來。

  燕翎雕一招失機,步步都險,急忙閉上雙目,以耳代眼,飄身向左飛出八尺,險險地避過了一刀。

  似乎沒有想到燕翎雕在強光封目的情況下仍能看清自己的招式,「太陽叟」一招落空,微微一稍微一緩,跟著轉身追擊而來。

  「太陽叟」巴震宇一怔的空檔,燕當家已緩過氣來。

  閃身避開「太陽叟」巴震宇三次攻上來的九刀,「邪劍」一揮揚出一片光芒,燕當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攻出了奇快無比的七劍。

  「太陽叟」巴震宇第三次的九刀被燕當家晃身避過,心中已覺察事情並非偶然,腦海裡思潮起伏,尋求答案。

  就在「太陽叟」巴震宇突然到燕當家的有超人的聽力的刹那間,燕當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來的七劍已然接近身了!

  老臉一變,「九環刀」乃迎面而上,人也急忙向後退去。

  燕翎雕攻的這七劍,乃是他「邪劍」少用的奪命掃式,又在「太陽叟」心高氣傲的情況下,出其不意地攻出,「太陽叟」巴震宇的武功招式,本就比燕翎雕遜色些,因此,他行動雖快,仍然無法完全躲過。

  低沉的厲哼聲中,血光崩現,「太陽叟」一條右臂已齊被斬落地上。

  一聲歡呼,「樵霸」柴洪一馬當先撲向「毒星子」齊古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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