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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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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雕道:「你的人能走,我們交換的人也能走,但他們都無法用自己的武功,我們何不各退三尺,背轉身去,讓他們自己走過來?」 的確奸猾,「太陽叟」巴震宇想都不想,脫口道:「可以。」 於是,雙方各帶著人質,向後退了三尺,然後「幻狐」邊漢雲與「黃虎」計於春各自轉身向著自己的人,雙方的人質緩慢地走向自己那一邊。 「幻狐」邊漢雲在轉身的時候,在「九尾狐」清心穴拍了一掌,出手既輕又快,那部位是燕翎雕教他拍的。 「九尾狐」向前走了不到五步,身上受制的穴道突然自通,第一個念頭,她就想出手攔擊「飛狐」,但轉念想到「太陽叟」巴震宇多疑的個性,她又忍了下來,仍裝作穴道受制的樣子。 兩邊的人質幾乎同一時間內走到自己人的身邊,「幻狐」這漢雲與「黃虎」幾乎也同一個時間內轉身監視著對方。 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人那邊,一場緊張的人質交換過程也跟著結束。 飛鳳女欣喜若狂地撲進「飛狐」懷中,把「飛狐」撞得退了好幾步。 似乎忘了父親身上受制的穴了,「飛鳳女」流著淚,激動的叫道:「爹,爹,我……我總算放心了。」 拍拍愛女的肩頭,「飛狐」慈祥地道:「傻孩子,別哭,為父二次為人,仍然是活命在同一個人手中,你快起來。」話落雙手扶直了飛鳳女,轉向燕翎雕道:「燕當家的,我『飛狐』真沒想到,這次仍然是由你來把我從死神中拉了出來。」 燕翎雕先摸著了「飛狐」的穴道,然後替他解開,還沒開口,「樵霸」柴洪已搶先道:「老狐狸,豹頭燕額,濃眉大眼,你生就的一副耿直豪邁之相,卻一直是表裡不一致,直到今天,我樵霸才看到有些表裡一致的徵象了。」 「飛狐」黯然一笑道:「柴當家的見笑了,所謂本性難移,小弟生性如此,怕是改不了的了。」 話落轉向燕翎雕道:「燕當家的,二次救命之恩,『飛狐』不敢妄言報答,今生燕當家的,但只是有用得著我『飛狐』的地方,不裡火裡,刀山油鍋,我飛狐若是皺皺眉頭,便不算是江湖男兒。 凝重地搖搖頭,燕翎雕道:「尊駕言重了,燕某人救你,是因為看得你我有些氣味相投之處,若為施恩圖報,那燕某人大可以省去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實話實說,尊駕可別以才好。」 「飛狐」鄭重地道:「燕當家的所說的也是事實,但兄弟身受此恩,總是銘記難忘,雖然你並無圖報之心,但兄弟我卻不能忘卻圖報之意,否則,燕當家的,你說我還算是個人嗎?」 「飛狐」說得也是事實,燕翎雕笑了笑沒有再堅持什麼,當下道:「老狐狸,日後你仍打算深藏自己的所學不用嗎?」 燕翎雕的稱謂一改,「飛狐」突然覺得親切了許多,朗笑一聲道:「記得當年青峰谷中,我老狐狸曾當著你的面親口說過要改行重新為人,燕大當家的,我老狐狸雖然一生言行十有九虛,但這次說的卻是肺腑之言。」 燕翎雕笑容一收,道:「不管作哪一行,基基本原則都是為了生存,老狐狸,你說對嗎?」 「飛狐」老臉一變,脫口道:「你是說……」 燕翎雕鄭重地沉聲道:「要生存,就不能自己廢了自己求生存的技能,老狐狸,你該知道『一入江湖脫身難』這句話吧,咱們既然擠身江湖之中,便只有生於江湖死於江湖了,對嗎?」 「飛狐」思忖了一段時間,突然目射精光,點頭,道:「對,很對,燕大當家,你這一言算是點醒我這個糊塗人了,對,要生存,就得有求生存的技能。」 燕翎雕一笑道:「尊駕言重了,這一點,想尊駕早已想通了,只是,你把對我燕翎雕所說的話當成了對燕某人的承諾了,因此,是不願意算毀承諾,失信于我,其實,我並沒有把青峰穀下那些話當成承諾之辭,老狐狸,這一點你看錯了。」 於是,大家都笑了。 在「飛狐」到達燕翎雕等人身前的同時,那邊「九尾狐」也跟著「毒星子」齊古賢到達了「太陽叟」巴震宇面前了。 和善地笑著,「太陽叟」巴震宇道:「小丫頭,你受驚了。」 「小丫頭」這三個字,是「太陽叟」巴震宇一向對「九尾狐」最親切的稱呼。 裝作穴道受制的樣子,「九尾狐」媚聲媚氣地道:「受驚倒是沒有什麼,有老爺子您在,奴家就料定了那燕小兒不敢把奴家怎麼樣,只是,穴道受制這個苦頭奴家可受足了。」 「太陽叟」巴震宇朗笑道:「你的那張小嘴可真甜真討人喜歡啊!」 白了「太陽叟」巴震宇一眼,「九尾狐」道:「哎呀,老爺子,本來就是如此的嘛。」 嘿嘿笑了幾聲,「太陽叟」巴震宇臉色突然一整,道:「小丫頭,你說夫人臨離莊之前把她保管的東西全交給你了,有沒有帶在身上?」 「九尾狐」岔開話題道:「老爺子,人家身上受……」 「太陽叟」巴震宇道:「她交給你的是些什麼秘密東西?」 「九尾狐」心頭暗自一寒,堅持道:「奴家身上的穴道,你還沒給奴家解開呢?」 「太陽叟」巴震宇笑道:「當然要解,當然要替你解。」話落緩慢揚起手來,一面故作焦急地問道:「她交給你的是不是一副黃綾卷包著的機關圖?」 「九尾狐」道:「黃綾圖包著的是沒錯,是什麼圖奴家可就不知道了,因為奴家沒敢打開來看。」 輕輕地噢了一聲,「太陽叟」巴震宇眸中的殺機一閃,笑道:「事實上,你知道嗎?夫人手中握著的是一份武功秘圖,一向是用紅綢子包著的,想是她臨走之前,突然多包上一片黃綾了。」 一聽話題不對頭,「九尾狐」心頭大寒,一面將內功暗自提聚於雙掌之上,一面故作惶恐地道:「老爺子,奴家說的全是實話呀!」 「太陽叟」巴震宇陰沉地笑道:「你一向信用可靠,我知道你絕不會騙我!」話落揚起右掌緩慢地拍了下去。 「太陽叟」巴震宇的話雖說得十分平和,但話意中已充滿了不信任的意思。 「九尾狐」生性機詐多疑,她穴道早巳被「幻狐」邊漢雲解開了,她之所以一直偽裝著,也就是因為不能相信巴震宇對她的誠心。 「太陽叟」巴震宇的話,使她原本猶疑著是否先下手的心思突然之間有了決定了。 「太陽叟」巴震宇極其緩慢地推出那一掌,雖然外表上看起來不會含有多大的力道,但「九尾狐」對巴震宇內功十分瞭解,她知道他只要稍微加上半身的真力,就可置她於死地。 先下手之心既已產生,「九尾狐」不再猶疑,左臂倏然一揚,冷聲喝道:「老爺子,你歇歇吧。 話聲才起,一蓬銀芒,一閃射向「太陽叟」巴震宇面前,右掌也同時拍了出去。 怎麼也想不到「九尾狐」的穴道會不解自開,「太陽叟」巴震宇確實有殺她之心,但卻是以為在她毫無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了一個存心背叛他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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