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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兩人在這邊纏鬥的空檔,「白象」費學禮已在燕翎雕面前三尺左右處停了下來。

  兩眼泛射著殘毒的光芒,「白象」費學禮緩慢地舉起了雙錘,陰險地道:「燕當家的,你能架住我幾錘?」

  暗中緊握住雙手中的虎頭鉤,「青面獅」楊猛深深地吸了口冷氣,提足了全身功力。

  就在這時,「毒梅劍」梅劍和一劍刺空,誤傷了一個自已的手下,在他一怔之際,「幻狐」邊漢雲手中的寒鐵槍頭射穿了他的胸膛。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毒梅劍」梅劍和向前跨動了兩大步,疾呆呆的望著「幻狐」邊漢雲。然後,顫抖著,慢慢撲倒地上。

  群龍失首,萬梅村的手下齊都一呆,突然哄然一聲,各自棄逃無影無蹤了。

  耳聽到眾人奔逃,「青面獅」楊猛老臉上,立時一變,就在這時,「白象」費學禮一對瓜瓣大錘照準燕翎雕砸了下來。

  「青面獅」楊猛所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雙足猛一用力,「青面獅」楊猛悶不吭聲飛身射向燕翎雕。

  燕翎雕雙腿之上傷勢不輕,行動確實不便,見狀冷哼一聲,「邪劍」運足真力向上架去。

  「叮叮」兩聲輕響,「白象」費學禮壓下的雙錘突然一震,向上蕩去。

  萬沒想到燕翎雕能僅憑一柄輕輕的劍架住自己勢沉力猛的雙錘,「白象」費學禮不由一呆。

  「邪劍」帶著一溜寒光,在「白象」費學禮怔神之間,刺進了他的胸膛。

  真力消耗過多,燕翎雕無力一下子從「白象」費學禮體內把劍抽出來,而這時,自旁邊撲上來的「青面獅」楊猛人已撲到,一對虎頭鉤對準燕翎雕的頸項勾刺過來。

  聽到聲音,但卻無法閃避,燕翎雕只有等下去了。

  突然間,「青面獅」楊猛慘哼一聲,胸脯猛然向前一挺,手中的那對就快要觸到燕翎雕頸項的雙鉤,突然掉落地上,這一緩的時間,燕翎雕已在飛鳳女於風飛驚急的叫聲中抽劍倒滾了出去。

  「幻狐」邊漢雲也在這時趕到了燕翎雕身邊。

  「波音劍」江濤偷眼發現這種出人意料之外的劇變,心知大勢已去,冷哼聲中,一劍*退「樵霸」柴洪,飛身竄上屋頂,急馳而去。

  「樵霸」柴洪一方面輕功差些,另一方面惦念著燕翎雕,因此沒有追趕,怒哼一聲道:「小雜種,老子總有一天會找到你的。」話落飛身向燕翎雕奔了過來。

  兩把瓜瓣大錘無力握恃而掉落在腳前,「白象」費學禮疾呆木然地望著」青面獅「楊猛道:「老大,你早就料到我會傷在他手中了嗎?」

  面孔扭曲著,「青面獅」楊猛道:「你……你怎麼這麼說?」

  盯著「青面獅」楊猛,「白象」費學禮道:「我不應該這麼想嗎?

  老大,如果事先你沒料到,你怎麼會在我出手的同時攻擊姓燕的呢?你不是告訴我姓燕的連動都不能動了嗎?」「青面獅」楊猛為之語塞了。

  慘然地搖搖頭,「白象」費學禮長歎一聲道:「老大,多年的結義之情,我實在沒料到,在這個生死存亡的節骨眼上你會坑我。」

  青臉慘白而無血色,「青面獅」楊猛道:「兄弟,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你還談這些做什麼?」

  憤然地冷笑了一聲,「白象」費學禮道:「你叫我把這筆糊塗帳也帶到地下去?」

  「青面獅」楊猛道:「你現在就算明白了,於事又有何補呢?」

  「白象」費學禮道:「起碼,我也可以死得明明白白的呀!老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說話間,人已無力地軟坐在地上。

  「青面獅」楊猛的情況並不比「白象」費學禮好,他也跟著坐下來,吃力地道:「費兄弟,為名為利,我都得那麼做。」

  「白象」費學禮道:「沒有一點兄弟之情?」

  笑笑,「青面獅」楊猛道:「費兄弟,我們是黑道中人,你知道,在我們這一道的,隨時隨地都得先計算計算利害輕重,其它的都在其次,對嗎?」

  那張慘白如紙的白臉望著漸漸偏西的烈日,「白象」費學禮回憶著道:「當年我出道之時,師傅曾告訴我說我殘毒有餘,機詐不足,若入黑道,日後終難免落個被人出賣的下場,老大,現在我才明白。」

  搖搖頭,「青面獅」楊猛道:「費兄弟,你明白得太晚了。」

  以怪異的目光望著「青面獅」楊猛,「白象」費學禮道:「晚是晚了點,但還不算太晚,起碼,你還活著,對嗎?」

  慘然一笑,「青面獅」楊猛道:「我雖然還活著,但距死也沒有多遠,再說,我活著,費兄弟,你又能怎麼樣?」

  伸手撈過身前的一柄大錘,「白象」費學禮虎吼一聲,道:「老大,這是我唯一能報答你的。」

  不偏不倚,「白象」費學禮這奮力的最後一錘,正好擊在「青面獅」楊猛的胸膛上。

  慘吼一聲,「青面獅」楊猛抱著打地心口上的大瓜瓣錘,仰面倒跌出五尺多遠,落地雙腿一蹬,立時氣絕身亡。

  憑狡智,他騙了「白象」費學禮,憑神力「白象」費學禮結束了他的性命,報應迴圈,真個絲毫不差。

  用盡了全身最後一點力氣,「白象」費學禮雙目直直地落在燕翎雕臉上,道:「燕翎雕,下一輩子,我會做個白道中人。」話落一跤撲倒地上,七孔流血而亡。

  搖搖頭,燕翎雕沉重地長歎一聲,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唉!」

  對別人的死活,「樵霸」柴洪似乎絲毫無動於衷,他淡淡地掃了地上的兩具屍體一眼,道:「頭兒,你腿上的傷勢如何?『,淡淡地,燕翎雕道:「沒什麼。」

  「幻狐」邊漢雲迷惑地問道:「頭兒,當年太陽莊四大護衛聯手都奈何不了你,怎麼今天他們只有兩個人加上一個江濤就把你傷著了,難道說姓江的一人比太陽莊的兩個護衛還強嗎?」

  突然插口,飛鳳女於鳳飛道:「還有我,你沒算下去。」

  「幻狐」邊漢雲道:「俺知道還有你,但俺以為用不著算。」說話間,目光自然的轉注在飛鳳女於鳳飛臉上。

  臉色莊嚴而凝重,以一種完全超然的身份,飛鳳女於風飛道:「燕當家的今天之所以傷得如此之重,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的參與。」

  燕翎雕是如何愛的傷,「樵霸」柴洪及「幻狐」邊漢雲沒有看到,因此,聞言只當是飛鳳女是為了攻擊燕翎雕沒有成功而說的氣話,」樵霸「柴洪冷笑道:「姑奶奶,你當著咱們當家的面前說這種話,不覺得太過分些嗎?」冷冰冰地,飛鳳女道:「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問你們當家的。」

  兩個人並沒有真個開口問,但四道目光卻不期然的同時轉注在燕翎雕臉上。

  淡淡地,燕翎雕道:「于姑娘說得沒錯。」

  一拄赤銅扁擔,「樵霸」柴洪不問青紅皂白,飛身撲向飛風女於鳳飛,雙臂齊舉,當頭一扁擔向飛鳳女於鳳飛頭頂上砸下去,冷喝道:「丫頭,你早就該死了。」

  既沒有回手,也沒有閃避,飛鳳女於鳳飛紋風不動地站在當地。

  「樵霸」柴洪耳邊響起燕翎雕一聲冷喝及雅慧、雅琴二女同時發出的驚叫聲。

  燕翎雕的喝止聲與二女的驚叫,都阻止不了「樵霸」柴洪的殺心,但飛鳳女於鳳飛那種完全不抵抗的木然神情,卻使「樵霸」

  柴洪無法下手。

  赤銅扁擔一偏,轟然一聲砸在飛鳳女腳邊的泥地上,「樵霸」

  柴洪暴跳如雷地道:「丫頭,你怎麼不還手,你真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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