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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大島主與無極童子同時一怔,敢情,現在他們更糊塗了。

  柴真沉重的道:「這就是他之所以一日也等不得,非去中原的原因。」

  兩人都是聰明人,柴真把話說到這裡,他們還有什麼不懂的呢?無極童子笑容一斂,鄭重的道:「老夫現在明白了,如果季雁萍能答應的話,老夫倒願意往中原一行。」說話時,雙目一直凝在季雁萍臉上。

  季雁萍感激的搖搖頭道:「前輩已息隱江湖多年,何苦為晚輩的事,再捲入這是非漩渦,假使前輩不見怪的話,季雁萍大膽說一句,晚輩自己的事,不願任何人插手。」

  季雁萍這次的話,雖然說得很狂,但無極童子卻沒生氣,他望了季雁萍一眼,道:「這早在老夫意料之中,看來只好從命了。」

  季雁萍笑道:「多謝前輩體諒。」

  柴真心中暗忖道:「只怕你這老傢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吧?你幾時這樣痛快過?」

  季雁萍回頭望了五位姑娘一眼,道:「姊姊,你們可以去破陣了。」

  鳳玉嬌等人,見一場誤會已然煙消雲散,當即嬌應一聲,向周圍散去。

  大島主向周圍壯漢吩咐道:「你們去把那些困在陣中的人,全叫過來,不要再勞動幾位姑娘了。」

  數十名壯漢,齊聲應諾,飛奔向四周散去。

  大島主看了季雁萍一眼,回首對夫人說了幾句話,只見,島主夫人點了點頭,扭身向廳內走去。

  柴真望了季雁萍一眼問道:「雁萍,你回不回凝碧島?」

  季雁萍略一思索,道:「要去一趟的,因為血海五煞在那裡等我。」

  藍芬問道:「你們一齊去嗎?」

  季雁萍毫不思索的道:「小侄希望能一人前往。」

  柴真點點頭,表示同意,但心中卻暗忖道:「只怕不可能吧!」

  這時,島主夫人剛好從大廳中走了出來,只見她雙手平穩的捧著一隻玉盒,來到大島主面前,道:「島主,拿來了。」

  大島主伸手小心的把玉盒接過,遞向季雁萍,道:「賢侄請收下吧!」

  季雁萍一怔連忙搖手道:「這怎麼可以?」

  「你莫非覺得此中武功不值一看嗎?」

  季雁萍連忙否認道:「不,不,晚輩決不是這個意思,盒中武功,乃是貴島鎮守之寶,季雁萍何德何能,竟敢據之,再者,此物是貴島祖傳之物,島主如將之輕易送人,亦非子孫應為之事,請島主千萬不可如此做,季雁萍決不能收。」

  大島主急道:「老夫已有話在先……」

  「事急從權……」

  「你以為老夫是如此不重言諾之人嗎?」

  季雁萍搖頭道:「島主如果不重言諾,怎會如此做,晚輩並非不知好歹之人,人交交心,而不在物,相信島主會諒解的。」

  大島主捧著玉盒的雙手,微微的顫抖著,玉盒中所藏,確是魔島祖先傳下來的鎮島武功,當然,他為一島之主,也不願意,這歷代的秘辛,失於他手,但是,環境所逼,卻使他不得不如此做。

  當下一見季雁萍如此諒解於他,心中感激之極,只見他,精目中淚光隱隱的望著季雁萍道:「那老夫就收回了。」雖然只有幾個字,但卻說得那麼吃力。

  季雁萍淡淡一笑,把話題念開,道:「晚輩可否勞駕島上弟子,用船送我們回凝碧島去。」

  大島主連忙道:「那有什麼問題,賢侄這就要走了嗎?言下無限依依。

  季雁萍道:「該走了!」

  這時,五位姑娘已將「天門陣」解去,只見那群壯漢,正監視著十幾個死裡逃生的叛眾,向這邊走了過來。

  大島主望了他們一眼,沉聲道:「你們都站在一邊,等送走客人之後,另有發落。」話落一頓,道:「你們之中,選出四十個人來,用我的快船送季公子等人回凝碧島去。」

  季雁萍在他們心目中,已不啻是神樣的人物了,一聽說要送他,個個都爭先恐後的搶著要去,最後,還是大島主,叫監船頭目去選,才把那紛爭之局解開。

  季雁萍此刻去心如箭,一見諸事都已齊備,當即舉步道:「那晚輩就此告辭了!」話落深深一揖,舉步而行。

  島主夫人道:「我們送你一程,總該不會拒絕吧!」

  季雁萍心知推辭不掉,笑了笑道:「只是有勞各位了。」

  眾人舉步向海邊走去,那要多久,便已到達波浪起伏的海邊,只見,在二局石之前,此時正平穩的停著一艘巨船,紅色的漆橋,架於船石之間,船上士卒,個個精神飛揚,立於船邊。

  季雁萍等人,與大島主隱隱話別之後,登上船去。

  大島主望著船上的季雁萍等人,道:「在島主,老夫未盡寸心,就委曲各位,在船上吃一餐吧,以後有空之時,移請賢侄與幾位姑娘來玩。」

  季雁萍揮手道:「有勞島主了。」

  船上士卒,一聲吆喝,巨槳飛處,大船已緩緩向海中馳去,越走越快,刹時間,已出去四五十丈。

  大島主夫婦,與無極童子,凝立海邊,直到連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才悵然地回島去。c

  第四十五章 危機四伏

  濃密密的烏雲,堆滿山野,斜斜的牛毛細雨,灑在黃綠色的嫩芽之上,顯得分外的鮮豔,三月,正是末春之時,但是,此處仍顯的有些涼意。

  這裡是一個小小的鎮集,名為朝山鎮。

  由於,此處位於崇山之上,是以,鎮雖不大,但卻十分繁華只是,此時正當三月,朝山拜寺之人極少,是以,鎮上顯得稍微有些冷清。

  「靜心樓」,高大的招牌偉然聳立於細雨之中,在這處樸實的小鎮上,顯得分外醒目,然而,店內的酒客,卻是廖廖無幾,小二正自瞪著眼,望著外面的細雨發呆,帳房也坐在椅子上打盹,乍看起來,與這座華麗的酒樓,顯得有些不配。

  就在這時,突然對面街角上,飛也似的奔來兩個人,一著藍衫,一著白衣,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看清他們的真面目。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竟然不怕驚世駭俗,用起草上飛的輕功來了。

  眨眼間,兩人已射人靜心樓內,落身店小二身前,只把那正在發呆的店小二嚇了一跳,他揉揉眼睛,突然哈腰恭敬地叫道:「啊!是王子與岳爺,你們幾時來的?」

  「王子」、「岳爺」原來他們是「七星王子」孫琪,與「白狸」嶽啟峰,兩個情場失意,恨透季雁萍的人。

  至於,他倆何故會走在一起,讀者也許會感到奇怪,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兩人不外乎是出於同病相憐,恨的是同一個人,一旦相逢,自然就容易走在一起了。

  「七星王子」孫琪星目一瞪,怒道:「嚷叫什麼?真是無知小民。」他是處處都忘不了自己的身份。

  「白狸」嶽啟峰,抬了抬藏於袖中的雙手,道:「佛印大師最近來過沒有?」

  店小二這次可不敢大聲說話了,壓低了聲音道:「近幾天沒來過,倒是佛心大師此刻正在鎮上呢?」

  「七星王子」孫琪道:「我們已見過他了,等下來了一群少年男女,及五個老傢伙,你要好好的招待他們,開那壇百年『竹葉青』給他們喝。」

  「百年『竹葉青』?我們店中只有那一壇了,小的做不了主。」說話之際,不停拿眼盯著那位已清醒了的帳房。

  帳房聞言慌忙起身道:「兩位爺叫你開,你開就是了,還有什麼做主不做主的,難道掌櫃的吩咐的話,你都忘了不成?真,真是豈有此理。」話落轉臉媚笑道:「夥計不懂事,萬請王子與岳爺海涵。」

  七星王子冷笑一聲道:「那酒你們放在哪裡?」

  帳房慌忙道:「老酒窖裡,爺可要看看?」

  「白狸」嶽啟峰道:「當然要看看,這就拿出來吧!」

  「七星王子」從懷裡掏出一錠數兩重的黃金—,往桌上一丟,道:「這些夠不夠?」

  帳房細眯的眼睛為之一亮,恭聲道:「多了,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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