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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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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姑娘,雖不願殺人,但此刻為了她們的心上人,卻也顧不得許多了,只要與她們接觸的人,幾乎很少能夠走出三招兩式。 無極童子等人,此時更是大肆殺伐,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掌腳到處,幾乎從不走空。 刹那間,全場已死傷不下五十人了。 這時,季雁萍已把「天靈雕」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無回手之力了,以形勢判斷,眼看不出幾招,天靈雕就得喪生在季雁萍掌下了! 黑袍怪人,臉上掠過一絲陰毒的笑意,暗自把功力提聚於雙掌之上,心中暗自盤算道:「為了今後的出路,我們豈能與你並存。」 鳳玉嬌一直都在注意著他,見他向季雁萍走去,心中不由大急,奈何此時圍攻她的不下數十人之多,鳳玉嬌武功雖高,一時之間,也難將這些人全都殺光,但時間卻已迫在眉睫,一刻都耽誤不得,直把這位俏佳人,急得粉臉汗下如雨。 趙亞琳早已洞悉黑袍怪人陰謀,但她自知功力不如鳳玉嬌,難以阻止黑袍怪人攻勢,當下心中一動,邊打邊向鳳玉嬌戰圈移過去。 顯然的,她想把鳳玉嬌代下,去對付黑袍怪人。 只見,這時黑袍怪人已漸漸走到季雁萍與「天靈雕」打鬥戰圈,不滿一丈的距離,此時已可攻擊了。 鳳玉嬌芳心大急,叫道:「琳妹,快點!」 趙亞琳心中又何嘗不急,聞言長劍連出奇招,劈倒兩個阻路大漢,叫道:「姊姊,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突聽: 黑袍怪人一聲怒吼道:「小子休狂,還有我『地靈獸』在此呢!」 話說,鳳玉嬌一見「地靈獸」暗中出手攻擊季雁萍,她在大急之下,雖然發出一聲嬌叱,但 卻依舊未能擺脫那些捨生忘死的壯漢,只把她一顆芳心,幾乎急碎,當下嬌叱一聲道:「你們找死!」—聲落撤下背上「碧鳳劍」,如狂風暴雨般的向四周卷去。 本來,以鳳玉嬌的武功,就是不用武器,那些人與她相遇,也難走出三招兩式,如今,一旦武器相向,試問誰能抵得住她。 刹時之間,殘肢斷臂,四散飛揚,鮮血如雨,撒遍數丈方圓,場面之慘厲,端的令人不忍卒睹。 其他四位姑娘,以及柴真等人,此時更下了狠心,全力追殺那些壯漢,場面霎時之間,形成了一面倒的局勢。 那邊,季雁萍與「天地雙靈」正在吃力的緩緩從地上撐了起來,他們之間,相距足有二丈多遠,足見這一擊之下,雙方全部使出了全身力量。 鮮紅的血,與他們蒼白的臉色相映,顯得特別令人醒目,也增加了一切恐怖與淒涼之感。 天靈雕,深深盯的了季雁萍一眼,雙目中,此時已消失先前的兇暴與憤恨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與淡然的神色,他深吸一口真氣,平復一下胸口翻騰的氣血,開聲道:「季雁萍,老夫生平沒佩服任何人,連我授業的恩師也算在內。」 季雁萍揮袖抹去嘴角上流下的鮮血,默然地道:「以閣下之能為,也許世間沒有人值得你敬佩。」 「天靈雕」淡然地笑道:「但老夫卻佩服你了!」語聲平靜中,顯得非常真誠,本來,以他這種身份的人,說話是不會違心而言的,而今,在這種情況之下說出來,足見他並非無心之言。 要得到像「天地雙靈」這種人物的讚美,本來並非一件容易的享,但是,季雁萍臉上卻沒有一絲歡容,也許,他心中此時正有著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想,也許,他根本就沒有讓人敬佩之意。 季雁萍側臉掃了「地靈獸」一眼,冷漠地道:「閣下傷得如何?」 「地靈獸」臉上沒有顯出絲毫因暗算人家而引起的羞愧之色,他輕笑一聲,概然的應道:「老夫傷得不輕,只怕傷勢不在季雁萍之下,但老夫卻並不覺得此次暗算與你有什麼羞愧之處。」 他侃侃道來,話中之意,好似他還有更充份的理由可以解釋似的。 季雁萍蒼白的俊臉上,掠過一絲怒容,但僅只一刹那,便又消失於無形了,他冷冷地一笑道:「是的,也許這是你的常業。」 「地靈獸」雖然已聽出季雁萍是在諷刺他,但卻沒有生氣,當下輕笑一聲道:「世間除了你季雁萍以外,還沒有人值得老夫偷襲。」 季雁萍聞言一怔,突然笑道:「照你這麼說,在下倒是福份不淺了。」 「天靈雕」道:「恰巧相反,假使你沒有這麼嚇人的武功的話,你不敢硬出面來與我倆為敵,不與我倆為敵,你就不致於受這種內傷。」他緩緩的道來,好似與老朋友在聊天似的。 季雁萍道:「在下雖然受傷不輕,但有兩位相伴,就是因而死亡,又有什麼遺憾的呢。」 「地靈獸」向四周掃了一眼,只見,那一百多名壯漢,此時已剩下不到二三十人,心中不由暗自一震,思忖道:「此時不走,只怕沒有機會了。」當即朝「天靈雕」一使眼色,道:「季雁萍,只怕老夫等沒有時間陪你了,假使你今日不死,他日咱們也許還有相見之機會。」 「天靈雕」補了一句道:「一朝難容二主,我們之爭不是因仇,也非因恨。」話落轉身向海邊走去。 季雁萍望著兩人的背影,強提真氣,朗聲道:「兩位自信走得了嗎?」 「天靈雕」、「地靈獸」聞言轉過身來,「地靈獸」冷冷的一笑道:「莫非你留得住我們不成?」 「天靈雕」卻道:「我們之所以要走,只不過是想給你一個生存機會,以後再決勝負罷了,要不然,哼哼!」 季雁萍深吸一口真氣,冷漠的道:「我認為大可不必留到以後再決勝負了,季某人以為,你們早死一天,世間上早得一日安寧。」 這時,周圍又傳來連聲慘號,「天地雙靈」不由自主的全都舉目向發聲處望去,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全都吃了一驚,因為,先前圍攻鳳玉嬌的三十幾個壯漢,現在已只剩下三個人了。 這些壯漢,武林雖然談不上登峰造極,但個個全都可登江湖上二一流的高手,鳳玉嬌能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連傷二十七人之多,其武功之高絕,已可一目了然。 「天靈雕」心中駭然忖道:「就是換了我自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也決難傷得了這麼多人,這女娃兒年紀輕輕,竟有這般功力,端的令人瞠目。」繼而又忖道:「目下,我與老二全都受了內傷,決難抵得住他,此時不走,只怕沒有機會了。」心念電光一閃,哪要多少時間,當即朝「地靈獸」一使眼色,冷冷對季雁萍道:「老夫一向不願乘人之危,就留你多活幾天吧!」 話落轉身欲去。 季雁萍冷笑一聲道:「兩位聽過天門陣之名嗎?」 「天地雙靈」聞言心頭同時一沉,霍然轉身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季雁萍冷笑道:「不幹什麼?只問兩位能不能走出此陣?」 「地靈獸」心念一轉,暗忖道:「他可能想拖延時間,等那女娃兒。」越想越覺有理,當即冷笑一聲道:「季雁萍,老夫勸你還是少費點心思罷,否則,哼哼,只怕在那女娃趕到之前,你先要入黃泉了。」 季雁萍何等冷傲,豈肯受人威脅,「地靈獸」話剛一落,他已接口冷然道:「對付兩位,在下何用拖延時間,在下只是想告訴你們,只要兩位能走得出天門陣,只管走,不然,被困在陣中,豈不要怪季某人暗箭傷人?」 「天地雙靈」確實不會破那「天門陣」是以,聞言心頭一沉,一片暴戾之氣,油然升上兩人的老臉,不是嗎?假使周圍真個被季雁萍布上了「天門陣」,他們豈不是變成困獸了。 「地靈獸」性子較急,驚怒之下,大喝道:「那麼老夫就先劈了你這小子再說。」話落就要出手,卻被「天靈雕」拉住了。 「天靈雕」陰沉地一笑道:「老夫走走看再說。」 季雁萍早已把殘餘的功力提聚於雙掌之上了,當下冷笑道:「兩位如果想走,那就請吧!」 這一次,季雁萍的話說得非常淡漠,但是,他的淡漠卻反而引起了「天靈雕」的懷疑,本來,這也是多疑的人的天性,都以為,騙他的人說得越嚴重,事情的真實性也就越少,反之,則遇害的可能性越大。 「天靈雕」冷冷的瞟了季雁萍一眼,道:「你可是故作無所謂之狀,想使老夫相信你?」顯然,他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委決不下。 季雁萍嘲弄似的一笑道:「在下已把話說在前面,稍頃諸位喪命之時,可休怪我季雁萍暗算於你們。」血,仍從他嘴角緩緩流著,顯然,他沒有及時療傷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然而,周圍的環境卻使他沒有那樣的時間。 「天靈雕」臉上突然掠過一重殺機,猛然把殘餘的真力提聚於雙掌之上,朝「地靈獸」一使眼色,冷哼道:「不管如何,老夫為了怕蝕本,只有送你先登九泉之路了!」他話一落,「地靈獸」早已趁這段時間,把功力提於雙掌了,表面上看來,「天靈雕」是從容不迫,其實,他這段說話的時間,卻是要給「地靈獸」有一段準備的空當,此人居心的陰沉,端的非常人可比。 季雁萍目注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天地雙靈」,心中暗自盤算著應付之策,他心中明白,如果要憑自己這內傷嚴重的身子,同時應付兩個功力不下於自己,而內傷卻比自己輕些的高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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