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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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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玉嬌粉臉一紅,低聲嬌嗔道:「不要臉,盡看著我們幹什麼嘛!」話落狠狠的白了季雁萍一眼。 其他四位姑娘,此時早已低下頭去,羞澀無比,那在水中生龍活虎似的形態,早已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 大島主見此情景,急忙開聲,道:「海水沾身,如不用淡水沖去,蒸幹恐怕會傷了肌膚。」話落一指前面一片密林,道:「前面密林,直通老夫住處後院,以老夫之見,大家不如先到老夫住處,一者可沖去海水,再者,運功調息,也比較安全些。」 季雁萍聞言掃了柴真夫婦,及五位姑娘一眼,見她們都沒有異議,當即笑道:「只是太打擾島主了。」 大島主連忙笑道:「公子千萬不可如此說,老夫這就當先領路。」話落縱身飛入林中。 無極童子、柴真夫婦及蓮花童子等,也隨後而去。 季雁萍望著五位姑娘道:「姊姊,我們走吧!」 周燕玲嘟著小嘴道:「你先走嘛!」 季雁萍一怔,道:「我們一起走不是很好嗎?」話落人已先向前走去。 季雁萍繞過幾個姑娘,才想騰身飛奔,一提氣,突覺胸內一窒,眼前一花,幾乎吐出血來。 這時,五位姑娘,剛好轉身欲行,見狀全都大吃一驚,嬌呼聲中,飛身圍了上來。 趙亞琳關心的問道:「萍弟,你怎麼啦?」 季雁萍強自忍住胸口的窒痛,笑笑道:「沒什麼,你們先走吧,我馬上來。」他口中雖說沒有什麼,但那紅潤的俊臉,此時卻變得非常蒼白。 鳳玉嬌最瞭解他的個性,芳心一急,拉著他的手問道:「你騙人,你快說,你哪裡不舒服嘛?」 季雁萍深深吸了一口氣,突覺胸口疼痛漸漸消去,一笑道:「真的沒有什麼嘛!只是剛才胸口痛了一陣,大概是在水裡悶的。」話落臉上果然漸漸紅潤起來。 趙亞琳精通醫理,聞言黛眉不由連皺,美目輕瞟著季雁萍,嬌柔的哄道:「萍弟,等下洗過澡後,你好好的調息調息好不好?」 季雁萍心中暗自笑道:「我又沒病,調息什麼?」心中儘管在想,嘴裡卻笑道:「好,好。」 四位姑娘,多日來與趙亞琳相處,深知這位端莊美貌,沉默寡言的凝碧國大公主,一向行事,非常慎重,見她黛眉一皺,四顆芳心不由同時一跳,當下聞言,齊聲道:「等下萍弟如果不聽話,我們以後都別理他。」 季雁萍聞言不由扮了個鬼臉,一伸舌頭,飛身向林中奔去。 他——季雁萍,這個一向落寞寡歡的少年,今天他覺得特別愉快,這是他過去所從來沒有過的感受,連他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麼緣故。 五位佳人,一見季雁萍飛入林中,也相繼縱身追了上去。 翠樹接天,樓閣連綿,這裡雖然還談不上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但在這海島,遠荒之地,能有如此方圓達數裡寬的建築物,卻也非等常可見的。 這裡就是魔島中心區域,也正是大島主居住之所。 這時大廳之上,正自燭光通明,照遍每一角落,方圓數十丈的大廳上,擺了十幾桌酒席,座上之人,老少男女都有,看來十分熱鬧。 但是—— 在座所有的人,飲食全都非常謹慎,既不猜拳也不行令,好似每人心中都有莫大的心事,而他們來此,也只是陪伴而已。 居中的兩桌,坐滿了十二個人,右面一桌,由季雁萍陪伴五位姑娘一桌,左面,則由大島主夫婦,陪伴著柴真夫婦,無極童子,及蓮花童子一桌,全廳中,只有這兩桌吃得最凶。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浩失,太陽此時已近西天。 這時,兩桌上的人已大都酒足飯飽,鳳玉嬌輕輕一扯季雁萍的衣角,低聲道:「萍弟,琳妹妹不是叫你調息嗎?你倒是快一點去啊!」 季雁萍笑道:「我餓了一天,食量奇大,現在還沒有吃飽嘛!」其實,他早已吃飽了,只是他心中另有,打算是以不肯調息耽誤時間。 這時,那邊桌上的大島主,突然起身,匆匆進內而去,誰也不知他進去做些什麼? 這邊趙亞琪一皺眉頭,嗔道:「萍哥哥,你以往吃飯都那麼快,怎麼這次特別慢嘛!人家都快急死了呀!」 季雁萍笑道:「我根本就沒事,你們急什麼呀!」 趙亞琳一直瞪著季雁萍,此時插口道:「萍弟,其實你早就吃飽了,但是你不肯放下碗!」 鳳玉嬌玲瓏無比,聞言突然,道:「萍弟,你做的什麼打算,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曉得珍惜,難道還要別人替你擔心著急不成?」這心中著急,說出話來,也就重了許多。 季雁萍聞言俊臉微微一變,但卻瞬即消失,他淡淡瞥了鳳玉嬌一眼,心中暗自忖道:「你哪曉得我的想法。」當下毫不思索的道:「我並沒有叫你們擔心呀!」 「那是我們自尋煩惱了?」五位姑娘幾乎異口同聲的問著。 季雁萍俊臉肌肉突然一動,刻劃出幾道淡淡的紋路,描繪出他此時心情的不寧,與被人誤解的苦痛。 但是,他沒有解釋,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倔強的個性使然。 季雁萍默默的掃了五人一眼,淡然笑道:「不!不是你們自尋煩惱,而是我給你們帶來了這許多麻煩。」話落突然放下碗快,起身朝五位姑娘笑道:「我想出去走走,馬上回來!」 五位姑娘聞言同時起身阻道:「我們也去!」由季雁萍面部的表情,她們看出事情並不單純,季雁萍一向做事,從來不願別人替他擔心,甚至連親如一體的她們也不例外,當初來魔島之時,季雁萍就曾有獨行之意,要非鳳玉嬌與趙亞琪以死相逼,只怕此時她們全都與季雁萍分離了。 鳳玉嬌幽幽的望著季雁萍道:「萍弟,你該知道,我們是為了疼你才……才逼你的,你……你怎麼又不高興了?」聲落已經黯然欲泣。 季雁萍搖搖頭,道:「我知道,但,但我也不是故意的。」語氣中,似乎顯得他心情非常不寧。 趙亞琳道:「那……那麼你在想什麼呢?」 恰在這時,魔島大島主,雙手捧了一隻玉盒走到季雁萍桌邊,慎重的把玉盒放在桌上,道: 「公子,老朽請你把它收下以表魔島謝意。」 大島主接道:「魔島能在公子手中收復,老夫固然要謝,如果不能在公子手中收回,則老夫一家大小,也將隨魔島之消失而亡,如其讓魔島武功為奸賊所得,倒不如隨公子逃出此島,以作今後鋤奸扶危,濟世救人之用,也不辜負你我一番相遇之情。」語氣誠懇,似是句句出自肺腑。 無極童子這時鄭重接道:「季娃兒,你就收下吧!交人交心,今後只要你記得有這麼一位慈善的長者,為全島黎民而對你所做的重托就夠了。」 大島主笑道:「頑童,你怎麼今天講話變了調了。」 季雁萍沉重的道:「好吧!在下答應暫且收下,魔島收復之日,在下當將此物奉還,如果我季雁萍不敵,則人在物在,人亡物亡。」話落截然而止。 魔島大島主夫婦同時一驚,無疑問的,他們將魔島重寶交與季雁萍,不但不能報答他衛島之勞,卻反而加重了他一重負擔。 大島主臉上笑容一收,鄭重的道:「季公子,你如這麼做,那就失了老夫重托的原意,還望公子三思而行。」 季雁萍方想回答,突然,大廳中人影一閃,等季雁萍一回頭,桌上白色玉盒已不翼而飛,心中不由大驚。 大廳中一陣騷動,人影連幌,登時右四五個人,飛身阻住大廳出路。 他們,當然都是魔島上一流高手,玉盒乃是魔島賴以衛島卻敵的唯一力量,大島主一拿出來,他們早巳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了。 下手掠奪的人,實沒想到,魔島上的人應變如此之快,等玉盒到手,想飛身退出時才發現出路已經被截,只得煞身落在廳中。 季雁萍定睛一看,見大廳中傲然立著二僧一道,卻正是鯊魚潭內,不知去向的龍虎二僧,「通天道人」袁化成及「奇門劍」黃奇宇,那玉盒抱在「奇門劍」黃奇宇懷中。 季雁萍雙目電光一閃,冷然笑道:「原來四位這時才到,但也到得正是時候啊!」語聲寒氣森森,充滿著無限殺機,話落緩步四人行去。 季雁萍一動,五位姑娘也隨後而行,沉著慎重的行動,無形中造成一種沉悶緊張的氣流,令人窒息。 「奇門劍」黃奇宇翻手拔下背上「奇門劍」,振手抖出三朵大的劍花,註定季雁萍,冷冷一笑道:「天賜良機,你既然不取,老夫四人檢來,與你何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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