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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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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劍」龍騰雲怔住了,他現在不只是孤單,連進退都失據了。 後面的「萬幻槍」於瑞年扶著「無刃劍」向晨旭追到了「孤星劍」身後,於瑞年不屑的冷笑一聲道:「年輕人,單單憑這份定力,你就差了人家一大截,你還有什麼可比的嗎?」 葉天蒼趕上來道:「明裡不行,只有暗裡下手了。」 「孤星劍」惱怒地盯著葉天蒼。「你……這是你的主意?」 葉天蒼冷笑道:「龍公子,你是為了我才出手的嗎?」 「孤星劍」龍騰雲臉色發青,但卻無言以對。 「金劍羽士」郝文清道:「年輕人,咱們走吧,我們走在最後面,誰也不會看到是你下手啊。」 一顆絕望的心又有了生機,「孤星劍」龍騰雲急步追上去。 三夫人粉面桃腮,眉目如畫,雖已四十出頭,乍看起來猶似三十許人,一臉寒霜,似在告訴人她身份的尊貴。 喊了聲娘,穆學豐想要衝過去,掙不脫童天罡的手。 三夫人冷聲道:「把人交出來,你們可以走了。」 童天罡道:「就這麼簡單?」 三夫人冷冷的道:「今天的事就這麼簡單,錯過今天,我不作保證。」 她一且沒提「金霞三老」被殺的問題,這是不合理也不尋常的事。 童天罡淡淡的道:「童某還想向三夫人要樣東西。」 柳眉一皺,三夫人怒形於色,冷聲道:「童天罡,你不要得寸進尺。」 童天罡聽如未聞,淡淡的道:「童某要一瓶「雙珍露」。」 三夫人怒吼道:「做夢。」 童天罡冷漠的道:「做夢的人不是童某,令郎狼子野心,計毒心狠,他能夠活到現在,芳駕應該喜出望外。」 三夫人氣得粉臉泛白,厲聲道:「童天罡……」 童天罡冷冷的說道:「芳駕如果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意外的事情立刻就可以發生,看著辦吧。」 童天罡的話說得很平和,在這種情況下以這種語氣說話,足證不是氣話。 母子連心,三夫人不能不認栽。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三夫人以怨毒的眼光盯視著童天罡,說道:「還有其它要求嗎?」 童天罡道:「不是要求,這是條件。」 三夫人昤笑道:「哼,條件,好,就算條件吧。」 童天罡道:「沒有了。」 三夫人把瓶子拋向童天罡,冷聲道:「放人吧。」 童天罡檢視了一下白瓷瓶,鬆開扣在穆學豐右腕上的左手。 喝住投到身邊急欲傾訴委屈的穆學豐,三夫人退回嶺上,很快的在另一面山坡上消失無影了。 「金家堡」的人先退走了。 「火鳳凰」拉著寒如玉來到童天罡的面前,緩聲道:「我要帶寒姑娘走。」 童天罡淡淡的道:「因為她有恩於你b」 「火鳳凰」道:「是的。」 童天罡道:「她也救過童天罡一命。」 「火鳳凰」道:「你欠她的已經還清了。」 童天罡微微一怔道:「誰說的?」 「火鳳凰」杏眼一瞪道:「我。」 童天罡臉色一變,冷漠的道:「你說了算嗎?」 「火鳳凰」冰冷的道:「你不相信?」 「孤星劍」靠上來了,「火鳳凰」與童天罡之間的任何爭執,他都是希望能加以擴大,甚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童天罡冷笑道:「童某是不相信。」 寒如玉焦急的向前跨出兩步,打算插嘴。 「孤星劍」最擔心的就是剛起的風波消失。 欺身上前,龍騰雲以護花使者的身份拔劍在手,準備攻擊童天罡。 「火鳳凰」的手法更快,龍騰雲的劍剛離鞘,她的劍已經攻出,攻的不是童天罡,而是那「孤星劍」。 「孤星劍」做夢也沒想到「火鳳凰」攻擊的會是他。 「火鳳凰」的劍刺破了龍騰雲滿懷希望的美夢,這比刺穿了他的心更令他感到震憾與驚心。 錦繡遠景,刹那間煙消雲滅,希望化為絕望。龍騰雲頓時如萬丈崖邊失足,心中一片混亂茫然,以致於眼看著鋒利的劍芒刺到而不知閃避。 「火鳳凰」的本意也不想殺他,只是想點醒他的癡心妄想,出劍速度並不快,但她卻沒料到他竟然不知閃避。 童天罡倒真怕僵持不下時,「火鳳凰」會傷了「孤星劍」,他對「孤星劍」一直存有一份初見時的好感。 「天煞令」架開了「火鳳凰」的劍,龍騰雲的劍卻刺向童天罡的後心。他對「火鳳凰」的希望已落空,他不希望童天罡得到她。 童天罡沒有想到有此一變。 桑天樵擲出的短劍擊偏了「孤星劍」手中的劍,劍從童天罡右腋窩下穿衣而過,帶起一片血光。 童天罡飛起身形躍開時,「孤星劍」龍騰雲已倒射出三丈多遠,落地頭也不回的急馳而去。 寒如玉焦慮的走到童天罡面前,「傷得怎樣了?」 童天罡淡淡一笑道:「不礙事,皮肉之傷。」 話落拾起落在地上的短劍,走到桑天樵面前,雙手把劍捧送到桑天樵的面前,沒有說半句話。 桑天樵也用雙手把劍接過去,也沒有說話。 當童天罡再走回到「火鳳凰」與寒如玉面前時,語氣顯得有幾分消沉,面向寒如玉道:「寒姑娘,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寒如玉猶豫了片刻道:「我想我還是跟宮主在一起比較方便些。」 童天罡點點頭道:「人各有志,童某不敢相強。」 話落從懷中掏出那瓶「雙珍露」,然後再從右側的腰帶下掏出一面玉牌,牌上有塊利器釘制的洞痕。 童天罡把兩件東西捧到寒如玉面前道:「寒姑娘,你等於又救了我一次。」 寒如玉惶恐的道:「你……你不要這麼說,我……我……」 她想哭。 童天罡笑笑道:「好,我不說這些,你收下吧。」 「火鳳凰」的雙眼一直盯在玉牌上無法移開。 寒如玉伸出顫抖的雙手把東西接過來,然後轉向「火鳳凰」,雙手也順勢捧送到她面前去。 「這是貴宮的「令符」,其實,它一直在我身上,後來穆學豐廢了我的武功,我怕有差錯,違背先母遺命,才托童令主代我保管,現在,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火鳳凰」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當她要伸手去接的時候,雙手一直在發抖,美目中熱淚盈盈。 「棲鳳宮」在場的人,都與「火鳳凰」一樣的對寒如玉存有一份刻骨銘心的感激與謝意。 經過一段相當長的時間,「火鳳凰」的情緒才平復了下來,然後把「令符」小心的收藏在身上。 童天罡道:「我想替寒姑娘通通血脈看看。」這話顯然是對「火鳳凰」講的。 「火鳳凰」在直覺中,一直感覺童天罡的氣勢在壓制著她,對一個處處受男人注目傾倒的少女而言,這種感覺足以令她憤怒。 以含怒而冷峻的目光凝視著童天罡,「火鳳凰」冷笑道:「天下只有你有這個本事替她通脈活血?」 童天罡俊臉驀然一沉,欺上一步。 他想出言駁斥,話到嘴邊卻又忍了下來。 「火鳳凰」見狀,氣勢淩人的冷笑道:「有話請說,你用不著擔待我什麼,我也不領你這個情。」 童天罡神態又恢復淡漠,冷冷的道:「童某告辭。」 話落望了寒如玉一眼,轉身欲走。 「火鳳凰」原本打算與童天罡爭辯一番,卻沒想到童天罡會淡然處之,使她無由爭辯,自然也談不上駁倒童天罡。 「火鳳凰」急躁的脫口道:「站住。」 童天罡是站住了,但沒轉身。 「火鳳凰」賭氣似的道:「你得看看我有沒有本事替寒姑娘通得了血脈。」 童天罡道:「有這個必要嗎?」 「火鳳凰」道:「沒有必要,我不會留你。」 童天罡冷冷的道:「童某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話落開始挪動腳步。 「火鳳凰」怨聲道:「童天罡,你害怕,你怕我煞了你的威風,損了你的自負。」 童天罡停下來了,但卻不是「火鳳凰」的話使他停下來的,他看到「金家堡」的人又返回來了,他們沒有理由再回來。 「火鳳凰」等也都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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