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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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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劍」冷傲的道:「你放我?你還沒有問問我要不要放你?」 童天罡也冷然地一笑,道:「龍騰雲,我放了你是因為你有一個與絕代美人接近的機會。」 「孤星劍」冷笑道:「為了表現你有成人之美的君子氣度?」 童天罡平和的道:「也為了替你慶倖。」 「孤星劍」冷笑道:「你為什麼要替我慶倖?」 童天罡道:「因為別人得不到的你先得到了。」 「孤星劍」道:「你如果遵照她的意思交出「天地雙令」,你也會有機會的。」 童天罡淡然一笑道:「那不可能。」 「孤星劍」道:「捨不得?」 童天罡道:「美人愛英雄,失去了「天地雙令」,聽由她擺佈,我即便是有接近她的機會,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她面前的一個聽候差遣的奴才而已。」 「孤星劍」心頭一動道:「你可以殺了我,減少一個接近她的人。」 童天罡道:「她要的是我,甚至要我完全臣服於她腳下,即使我能殺盡所有接近她的人,仍然改變不了她的心。」 「孤星劍」道:「照你這麼說,你更應該殺了我。」 童天罡道:「因為你會幫她?」 「孤星劍」道:「方才我已經幫過她一次了。」 童天罡道:「所以我告訴過你,我只能放你一次。」 「孤星劍」凝重的道:「我一定會再來。」 童天罡也凝重的道:「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的至寶,命運操在你自己手裡,怎麼做法,悉聽尊便。」 「孤星劍」想了想道:「我會設法幫助她殺了你,那樣她會更高興。」 一想到「火鳳凰」高興時的豔麗笑容,「孤星劍」臉上立時浮現沉醉的表情。她的笑容雖然是留不住、捉不到的視覺景觀,他卻覺得比得到什麼瑰寶都珍貴,虛名浮利的爭奪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滿臉的殺氣已經消失了,「孤星劍」註定童天罡,道:「童天罡,為了她,我真的會殺了你。」 童天罡臉上仍是平靜的表情。「我也可能殺了你。」 「孤星劍」道:「現在?」 童天罡道:「不是現在。」 「孤星劍」道:「那我可以走了?」 童天罡淡淡的點點頭,沒有開口。 「孤星劍」龍騰雲轉向桑天樵道:「咱們走吧。」 「南霸」桑天樵望了童天罡一眼,心中又暗自長歎了一聲,點點頭,沒有開口。 心中似乎很愉快,「孤星劍」龍騰雲道:「這就到「醉白酒樓」去?」 桑天樵又點了點頭,邁步向鎮內走去。 「孤星劍」跟在後面走了幾步,突然停步轉向童天罡,臉色凝重的道:「童天罡,我實在沒料到你有這麼寬大的胸懷。」 童天罡冷漠的道:「下次相遇尊駕可能會改變自己的看法。」 「孤星劍」道:「不會的,如果咱們再相遇,我會覺得心中不安。」 童天罡知道他話中含意,報以冷漠的一笑,沒有搭腔。 他目注桑、龍二人的背影消失之後,童天罡歸劍入輎,轉身向哭聲猶在的楊家大院望了一眼,然後轉身向鎮外走去。 經過連翻的活動,傷口流了不少血,疼痛也因而轉劇。他必須到別的地方去找金創藥,因為鎮內有「火鳳凰」,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再遇上她了。 由於不知道另一個鎮集離這裡還有多遠,因此,他必須先找個隱秘的地方去休息一下,藉以緩和一下傷口的疼痛。因此,他決定先進那片雜木林。 打從目睹童天罡殺「君山」的兩個鐵衛之後,那楊家的人一直沒有再露面。 童天罡剛到達五十丈外的雜木林邊,突然發現前面兩丈左右處一棵合抱不攏的枯槐樹下,盤膝坐著一個滿頭紛亂蒼發的老叫化子。他正依著枯樹幹打瞌睡。 童天罡雖然覺得巧遇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卻從未聽說過在武林中有這麼一號丐幫的人物。因此,略微考慮了一下,童天罡決定繞道入林。 童天罡腳步才剛邁動,那老化子突然睜開眼睛來,望著童天罡道:「年輕人,你就是童天罡吧?」 童天罡一怔道:「尊駕是誰?」 老化子閃動著那雙沒什麼精神的三角眼說道:「你不必問我是誰,也不必問我是幹什麼的,你只要知道我是專程來找你的這就夠了。」 童天罡掃了那張詭譎的面孔一眼道:「專程找我?找我幹什麼?」 老化子道:「賺點銀子。」 童天罡心中暗自冷笑一聲道:「尊駕有把握能賺到童某的銀子?」 翻著那對三角眼,老化子慢慢地站起身來說道:「沒把握我敢在「天令」令主身上打主意嗎?」 盯著那張狡猾的面孔,童天罡沒有開口。 接觸到童天罡那雙洞人肺腑的目光,老化子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怯意,匆匆探手入懷摸出一枚銅錢大小的銀牌拋向童天罡道:「你先看看這個,咱們再談。」 那是一枚大小如銅錢般的銀牌。 銀牌正反兩面除了佈滿密密麻麻的凸起小圓豆外,再也沒任何異樣的標記。 一看到手中的銀牌,童天罡一向少有表情的臉上突然有了變化,目光很快的從手中的銀牌上轉到老化子臉上,脫口道:「這個是……」 只說了三個字便住口了,臉色也很快的平靜下來,那雙銳利如電的眸子,凝注在老化子那張油膩的老臉上,沒再往下說。 老化子是個狡猾老練的人物,武功雖然不高,卻是極負狐智。 裝出一付理直氣壯的神情,瞪視著童天罡的眸子,毫不畏縮。 童天罡一直沒有開口。 老化子等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後,終於也忍不住開了口說道:「你要出什麼樣的代價?」 童天罡平和的道:「這面銀牌,牌有多少分量?」 老化子平靜的道:「牌重二兩三錢五分。」 童天罡淡漠的道:「尊駕稱過?」 猛然一驚,老化子道:「用不著稱,我老要飯的掂得出來。」 童天罡心中暗自冷笑一聲,沒往下追問,繼續道:「我出三兩。」 老化子冷笑一聲道:「童當家的,「雙令」令主的那個「符」字,只值三兩嗎?」 童天罡淡淡的道:「尊駕能認出那個「符」字來,並不稀奇,只要多花點心血,把牌上有缺口的圓豆豆連起來也就行了,不過,尊駕能找出這個字來也不簡單了,我再加上四十七兩。」 童天罡的冷漠,使老化子心中的怯意益發加重。雖然他仍然掩飾得住,思維卻已因心虛而變得遲鈍,越遲鈍,心中就越來焦急,脫口道:「你最高價能出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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