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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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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毫不遲疑,走出喧鬧的廳中,首先向老展鵬俏聲道:「宮中佈防的情形如何?」 老展鵬尚不知有客到訪之事,聞言怔怔地道:「宮主為何忽然問起此事?」 雲中鶴心中一動,笑道:「我只不過隨便問問面已。」 老展鵬凝重的道:「本宮的機關佈設,都是老宮主一手督促所建,巧奪神工,一經發動,連一隻鳥雀也進不來,出不去,各處防守之人也都算得上是本宮高手,這一點小宮主儘管放心。」 雲中鶴沉凝的頷首道:「那很好,今天的宴會就到此為止,並煩老總管督促守衛加強,以免發生意外。」 老展鵬連聲應道:「是……是……」但卻困惑的盯注著雲中鶴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此刻金手玉女以及五衛等也相繼湊了過來,俱都帶著一份困惑的神情盯注著雲中鶴,期待他說出原因來。 雲中鶴無可奈何,只好揚揚手中的柬帖道:「實不相瞞,君中聖已經進入了金碧宮。」「啊?」 眾人深感愕然,不由相繼驚呼。 雲中鶴沉凝的道:「君中聖是孤身一人而來,已被我請人了書房之中,大家最好各按本位,不用力涼小怪,待我去應付於他……」不待話落,邁步走去。 眾人愕然站立當場。 但金手玉女連忙將他拉丁過來,焦愁的道:「鶴哥慢走。」 雲中鶴收住道:「鳳妹有什麼話說?」 金手玉女皺眉道:「雖然你武功已經高強過他,但那老魔奸詐絕倫,也許有什麼詭計,不能不提防著他,而且,當世武林之亂,咎在君中聖一人,只要將他除去,立刻就是天下太平之局。」 血魑應聲接道:「對,和這種人也用不著講什麼江湖道義,宮主就請下令將他擒下,名正典刑,豈不是好。」 雲中鶴雙手連搖道:「不行,以眼下面論,至少他是以禮而來,咱們豈可乘人之危,不論他是何等巨惡,也應以正大光明的手段誅除於他,絕不能仿效江湖小人的行徑。」 血魑歎口氣道:「宮主太忠厚了。」 雲中鶴輕哼一聲道:「這倒也不是忠厚,本宮主殺人無數,但卻是在當殺之時方殺,君中聖孤身而來,誅之不祥,你們不要多說了。」 金手玉女雙眉深鎖,道:「那麼我可否對你有個請求?」 雲中鶴苦笑一聲道:「鳳妹大客氣,有話儘管請說。」 金手玉女沉凝的道:「我一切聽你吩咐,但卻要請你帶我一起去見君中聖。」 雲中鶴略覺為難的道:「但那君中聖的柬帖上曾經要求與我單獨相晤,倘若鳳妹……」 金手玉女搖搖頭道:「鶴哥,休怪我要說你迂腐了,倘若君中聖要求合理自然可以答應,要求不合理,難道就不能拒絕麼?」 金手工女道:「單獨一晤,固然算是合理。」眸光一轉,臉孔紅紅的道:「但你我已是夫妻,夫妻同見訪客,這也沒有什麼不合理吧,君中聖果是以禮而來,當然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雲中鶴知道金手玉女之意,是不放心自己,當下不便拒絕她的好意,只好點頭應諾道:「不要使他久等,咱們去吧!」 於是,兩人並肩攜手,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目注兩人走後,老展鵬面色沉肅的道:「諸位大概都已聽清楚了,君中聖已被請人書房,小宮主去會晤他去了,這事不同尋常,咱們不能不加注意。」 眾人同聲道:「請老總管吩咐。」 老展鵬忖思著道:「小宮中主說過他是依禮而來,不能在宮中對他不利,但咱們卻不能防他一著,萬一他施展毒計,不利於小宮主,那豈不是糟了。」 眾人又道:「老總管說得是。」 老展鵬注目血婆、血佛、血僧、血盲、血魑等五衛道:「金碧宮五衛,負責宮主安全,按說你們五人責任最大。」血婆沉聲叫道:「寧肯等著受小宮主的責罰,我老婆子就帶著手下丫頭們去把那君中聖抓出來宰了吧!」血魑雷猛應聲叫道:「真是快人快語,只要你血婆採取行動,我血魑也帶領手下的毛蟲們去幫你的忙,寧肯與你一同受責。」但老展鵬卻連搖雙手,攔住兩人道:「這個卻是萬萬使不得的,金碧宮一向以服從宮主令諭為第一要務,就以老朽來說,對小宮主的決定,也絕不能反駁。」血婆皺眉道廣依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老展鵬道:「只有一個辦法,咱們暗伏甲兵,候在書房四周,以備萬一之時應援,另外,使各處把守機關佈置之人提高警覺,大概也就夠了。」五衛同聲道:「負責宮主安全,是我們五人的事,我們就去書房四周佈防去了。」雙狐、毒蟒也湊過來道:「我家小姐已隨雲宮主同去,我們兩人也該隨他們五位一起……」老展鵬忙道:「那是自然,兩位儘管前去,不過……」目光又向五衛等沉肅的投注了一眼道:「縱然有什麼動靜,也要等老朽的號令行事,千萬不要單獨行事,以免亂了陣腳。」眾人同聲道:「老總管放心,我們都聽你的就是了。」 於是,在老展鵬指揮下,層次分明,動作迅捷的將書房團團圍困了起來,同時金碧宮所有的機關佈設,各處出入的明暗門戶,俱皆派上了高手的嚴密防守,霎時之間,金碧宮已無異銅牆鐵壁。且說雲中鶴與金手玉女,兩人暗暗蓄聚功力進入了書房之中,只見一身黑衣,只餘一臂的君中聖,正十分滯灑的坐在一張茶几之前,一見雲中鶴與金手玉女進入房內,微笑起身道:?兩位儷影雙雙,令人豔羨,老朽來得魯莽,打擾了!」雲中鶴也微微一笑道:「事前不悉尊駕到來,倒是十分怠慢,勿怪。」微微一頓,又道:「尊駕可以道出來意了麼?」君中聖面色微微一笑,一時倒有些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雲中鶴道:「有話不妨直說。」 君中聖冷笑道:「雲宮主原來也是善於機詐之人。」 金手工女冷哼一聲,接道:「請恕我插口多言,大涼雙妖之事,與雲宮主並無相於,事後若不是經我點破,連他也還被蒙在鼓裡呢!」君中聖陰陰一笑道:「這樣說來,完全是關小姐的主意了?」 金手玉女頷首道:「不錯,那不過是我一時的權宜之計,其實,對付你尊駕,用這種手段一點也不算過份。」君中聖笑道:「老朽還要動問,關姑娘與宮主據說已是……」 微微一笑,住口不語。 金手玉女卻爽脆的道:「我們已是夫妻。」 君中聖呵呵一笑道:「妻子的行為,做丈夫的多少也該負點責任吧!」 雲中鶴面色一沉道:「尊駕此來的目的,就是要爭論這一件事麼?」 君中聖從容一笑道:「順便談上一談,又有何妨。」 雲中鶴哼道:「如果尊駕盡談這些,休怪雲某要失禮了。」 君中聖朗然一笑道:「這樣說來,想必你們要就此出手,把老朽留在此地了?」雲中鶴朗然道:「雲某是條磊落光明的漢子,行事還不致如此卑鄙。」 君中聖陰陰地笑道:「這倒失敬了,不過,縱然爾等有此存心,老夫也一無所懼,老夫不妨先提醒雲宮主一句話,那就是善者不來。」 雲中鶴冷笑道:「這樣說來你是有所恃而來,而且是存心挑釁的了?」 君中聖獨臂連搖道:「那倒不然,要看雲宮主如何打算而定。」 雲中鶴奇道:「雲某如何打算,大概你總該知道,那就是不滅正義崖絕不中止,不將你誅除絕不甘休,師恨親仇,總要算個清帳。」 君中聖面含陰笑道:「雲宮主雖然口氣如此堅決,但老夫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是要向你問一句,對於第三代血碑尊主之議……」 雲中鶴厲聲喝道:「眼下你是在我的金碧宮內,這話嚴重的損害了金碧宮與雲中鶴的尊嚴,倘若你敢二度開口,休怪雲某翻臉無情。」 君中聖不在意的笑道:「此議不成,老夫退而求其次,另有倡議……」 雲中鶴冷凜無比的道:「有話快說。」 君中聖道:「第二,正義團、金碧宮可否摒棄前嫌和好相處,成為武林中兩大強盛的門派。」雲中鶴咬牙道:「金碧宮與正義團根本沒有並存的可能,這就是漢賊不兩立,忠好不並存,何況金碧宮百年前的大功,與我雲家三代的血仇,俱都在假正義為名的血碑主人身上,遲早雲某會將正義團消滅,將你君中聖開腔摘心,報雪師恨親仇。」 君中聖搖頭苦笑道:「看來你我仇深似海,是不容易消除的了。」 雲中鶴冷厲的道:「你知道就好。」 君中聖苦笑道:「既不能和好相處,就只有搏戰之一途了。」 雲中鶴朗然道:「不錯,只有借武力一拼存亡,以定存廢。」 君中聖點點頭道:「好吧,不過,老夫還有第三點倡議,那就是十日之後,雙方在南天門前見面,各憑實力,一較強弱。」 雲中鶴皺眉道:「為何要等到十日之後?」 金手玉女冷笑道:「那自然」是因為他怕被殺個措手不及,如有十日時光,自可從從容容的準備一番了。」君中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的道:「這話也對也不對,老夫不願置評,只問雲宮主是否同意?」雲中鶴忖思著道:「十日時光,未免太久一些……」微微一頓,又道:「既然是尊駕倡議如此,雲某也不便完全拒絕,不過,咱們不妨來一個折衷的辦法,將十日改為五日如何?」 君中聖道:「這樣說,你是同意於五日後雙方在南天門前來一場決定勝負存亡的生死之搏了。「雲中鶴慨然道:「雲某同意,不過,希望你到時休施詭計……」 君中聖哈哈大笑道:「你把我君中聖看成什麼人了,何況,金碧宮、正義門多的是高手,事先儘管安排佈置,老夫絕不會干涉就是了。」 雲中鶴冷冷地道:「尊駕要說的話說完了麼?」 君中聖緩緩站起身來,笑道:「既是雲宮主有意逐客,老夫就告辭了。」 雲中鶴並不挽留,淡淡地道:「雲某送尊駕出宮。」 君中聖緩步走至書房門口,忽又回頭陰陰一笑道:「老夫覺得意猶未盡,需要再加以補充一句,那就是五天日期對雲宮主也許尚嫌不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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