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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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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說到夫妻羞煞人 金手玉女微微一笑道:「驅屍役鬼,不過是幻術的一種,至於散毒用毒,倒是不可忽視,不過,依我看來也許他還不會用這種手段。」 雙狐兩眼一眨道:「波多洪雖是藏邊密宗僧侶,實際上也是一個邪道魁首,難道他還講什麼道義麼?」金手工女一笑道:「那倒不是說他會講道義,而是他自視甚高,以為憑他的幻術武功,足可將雲宮主與我們活捉,別外,則是他要在君中聖面前露露臉面,倘若是憑仗著用毒,縱然能將咱們捉去,那他也是大失面子之事。」 雙狐著急的道:「那麼該怎麼辦呢?」 金手玉女目注雲中鶴道:「至少,咱們該等他先出主意。」 雙狐、毒蟒望望雲中鶴,雖然不說話了,但兩人卻俱都雙眉深鎖,原來雲中鶴竟然象老僧人定一般,對面人的說話充耳不聞。波多洪見雲中鶴沒有反應,又複震聲叫道:「雲中鶴,再不依照我和尚的話做,你們可就倒楣了。」自然,雲中鶴等仍然沒有絲毫反應。 耳際問不久又響起波多洪的呵呵大笑聲。在笑聲中忽見四周的波多洪幻影忽然起了騷動,但見紅塵滾滾,仿佛置身鬼域,緊接著西南方的紅霧忽然變成了綠色,同時,無數形狀可怖的怪人,各持長矛鋼叉糊緩緩向前逼來。雙狐、毒蟒不由大吃一驚,因為那些形同陰司惡鬼的幻影,實在給人一種難言的恐怖。金手玉女忙道:「別怕,這一切都是幻術。」 只聽波多洪大笑道:「不錯,這都是幻術,但幻術同樣的可以致人於死,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至少,那些毒氣就足以將你們完全弄昏。」雲中鶴忽的雙目一睜,道:「風妹,怎麼樣了?」 原來他沉浸在思維之中,竟對方才的一切茫然無知。 金手玉女苦笑道:「你且向那邊看看吧。」 雲中鶴轉頭看時,不由也為之大吃一驚。 只見那些面目猙獰,有如牛頭馬面的鬼影,個個高及數丈,在遮天蓋地的黑綠雲霧掩映中,已經到了十丈之內,長矛鋼叉高舉,一付動手搏殺之態。雖然明知那是幻影,但看上去卻實在無比,由於那些影子較常人大了數倍之多,加上旋滾的黑綠煙霧,一時之間像是整個世界都變了顏色,令人不寒而慄,雲中鶴霍然起身,皺眉叫道:「我們且退開一些。」說話之間,舉步向後退去。 金手玉女與雙狐、毒蟒也隨著向後移動,但金手玉女卻悄聲道:「這樣正中了波多洪之計,他的目的大概就是要我們退後,退到他預布的另一處陷阱之中。」雲中鶴沉凝的道:「這個我知道,但那波多洪的話不假,倘若那綠色煙霧中含有濃重的毒素,咱們豈不就糟了。」除了西面出現的綠色煙霧與牛頭馬面般的厲鬼幻影之外,另外三面仍有旋滾的紅色光霧,與一個個似實似虛的波多洪幻影,但卻在旋滾之中,緩緩移動,包圍著雲中鶴等人慢慢前進。金手玉女隨在雲中鶴身旁,俏聲問道:「鶴哥,方才你在沉思什麼?」 雲中鶴沉凝的道:「我想出了一個誅除波多洪的辦法,但卻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而且,必須接近了波多洪的實體。」金手玉女興奮的道:「是什麼辦法呢?」 雲中鶴道:「炎陽七幻掌與滴血劍,都是我的絕世奇學,若是這兩樣仍然勝不了對方,那麼我也就到了力盡技窮之時,所以我必須想一個更為強而有力的辦法,那就是滴血劍與炎陽七幻掌合二為一。」金手玉女訝然道:「你是說用滴血劍傳出炎陽七幻掌的掌力?」 雲中鶴頷首道:「正是此法。」 金手玉女困惑的道:「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鶴哥,能做得到麼?」雲中鶴苦笑道:「此時此地,我無法預先演練,其實這不過是我的一種想法,能否做到,與威力可否增強,都是難以預卜的事。」說話之間,繼續向前移動,始終保持著在那圈煙雲之中心地位,同時,更注意搜尋波多洪的實體。忽然——只聽一片大喊傳了過來。 雲中鶴與金手玉女俱皆愕然一震,細看時更覺訝然,原來在雲霧滾卷之中沖進了兩條人影,而那兩條人影竟是智光與海愚師徒。兩人沖人光霧之中,似乎有些茫然的神情,東張西望,說不出怎樣是好。雲中鶴情不自禁的大叫道:「海愚禪師。」 智光老僧呆立未動,海愚卻迅快的跑了過來,雙目帶著一種困惑的光輝,在一丈之外收住腳步,怔立不語。雲中鶴試探著叫道:「海愚禪師,你總不會不認識我雲中鶴吧。」 海愚禪師仍是滿臉迷茫之色,定定的望著雲中鶴,哺哺地道:「雲中鶴,雲中鶴。」雲中鶴連連頷首道:「不錯,看來老禪師腦子仍然是清醒的,現在……」 話未說完,不料海愚禪師卻突然大叫了一聲:「殺。」 雲中鶴等大吃一驚,原認為海愚禪師已經瘋狂,要向自己等出手,殊料海愚禪師在一聲大叫之後,卻突然又向智光老僧跑去。智光老僧表情沉肅,正注目而待,待至海愚禪師跑至他面前時,兩人忽又同聲大喊道:「殺……」 喊聲響徹霄漢,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但這實在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兩人同時喊殺,滑稽可笑,使雲中鶴與金手玉女等不免都有些啼笑皆非。 正當雲中鶴等不知如何才好之時,忽見紅影一閃,波多洪已經攔到了兩人之前,只見他雖然仍是面露笑容,但卻十分不悅的喝道:「你們由哪裡闖來?-這樣大呼小叫,是為了什麼?」 海愚、智光互視一眼,忽又同聲大叫道:「殺!」 但這次卻不是光叫,而是隨著叫聲各自拍出一掌。 波多洪似是勃然大怒,故而既不使用幻術,也不躲閃,右臂一振,淬出一掌迎擊而上。但聽蓬的一聲大響,眼前黑霧滾滾,砂石四飛。 雲中鶴全神貫注,看得十分清楚,但見智光、海愚被震得摔出五六丈餘遠,蓬的一聲落於地上。雲中鶴差點驚叫出聲,因為那一刻重摔,必會骨斷筋折命喪當場。 回顧波多洪時,只見他不過雙肩搖了一搖,就已穩住馬步,雲中鶴心頭不禁一沉,因為這情形足以說明他的功力比智光、海愚還要強上無數倍。 然而怪事又發生了,波多洪雖是僅只雙肩微搖,但他卻突然發出一聲嚎叫,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同時,只見他發瘋一般的探手由襟下掣出一柄匕首,左手緊握,向右臂狠狠的撩上去。但聽一聲脆響,一條右臂已經齊肩削下。 金手玉女悄問雲中鶴道:「這番僧發覺到自己中了水毒,竟然壯士斷腕了。」雲中鶴手按滴血劍,咬牙道:「這番僧雖然斷了一條右臂,但智光、海愚卻都喪失了性命。」原來兩人摔倒之後,一直動也未動,像是已經死去。 金手玉女卻搖搖頭道:「只怕未必。」 一言未畢,忽見智光、海愚兩人突然雙雙一躍,站了起來。 波多洪臉上已經找不出笑意,但斷臂之處已經運功止住了流血。 只見他恨恨的咬牙叫道:「你們是哪裡來的毒和尚?」 智光、海愚目光的的的註定波多洪,一言不發,似是根本聽不懂波多洪對他們說的什麼?波多洪恨得牙根發癢,沉聲叫道:「今天本法師如不把你們剁成肉醬滲到狗肉裡喂馬,就算對不住你們……揮動獨臂,又撲了過來。 智光、海愚兩人互望一眼,忽又大叫道:「殺!」 但這次真的沒有再度動手,而是喊過之後立刻向相反方面雙雙馳去,眨眼間蹤影俱失。同時,四周的紅色光霧,數以百計的波多洪幻影,以及西方那些綠色煙雲與牛頭馬面般的鬼怪俱皆同時消散,無影無蹤。雲中鶴又驚又喜的道:。這倒是怪事,為什麼現在……」 金手玉女道:「明明是波多洪斷臂受傷,施展不出他的幻術來了。」 雲中鶴凝重的道:「這是天賜良機,正好將這番僧除去。」 說話之間,已經撤出了滴血寶劍。 雲中鶴對敵之時,從未先拔過滴血劍,這次竟然一反常態,先行拔出劍來,可見他的凝重謹慎。金手玉女忽然一把拉住雲中鶴,悄聲道:「由這番僧震倒智光、海愚的功力看來,不是輕易對付之人,雖然他已斷去了一臂,仍然不可忽視。」雲中鶴沉凝的道:「我知道,風妹儘管放心。」 說話之間,只見波多洪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雲中鶴手持滴血劍,雙目凝視,大喝道:「站住……」 波多洪應聲站了下來,只見他面部笑意盡失,代之的是一股陰鷙慘厲之色,加上他滿身血跡,齊肩的斷臂,更令人為之起驚。雲中鶴冷然——笑道:「雲某應該先勸你幾句,斷臂之厄,就是對你一次最好教訓,如聽我的良言相勸,最好你立刻起程回藏,韜光養晦;尚可安渡餘年,否則……」波多洪哼道:「否則怎樣?」 雲中鶴冷冷地道:「否則你就只好在中原道上做個孤魂野鬼了。」 波多洪厲聲道:「情形恰好相反,你休要認為本法師已斷了一臂,那只是一時的疏忽,招致了這次災厄,但本法師只憑一條左臂,也一樣的可以致你的死命,至於那兩個和尚,本法師一定要將他們剁為肉泥。」雲中鶴目光四外一轉,喝道:「這樣看來,你是毫無悔悟之心,不見棺材不流淚的了。」波多洪冷哼道:「你已命在頃刻,還敢出口教訓本法師麼?」 獨臂一揮,拍出一掌。 雲中鶴滴血劍一振,閃電出手,但波多洪動作實在太快了,又加上他是先行出手,雲中鶴劍鋒未到之前,掌力已經匝地湧到。但聽到蓬的一聲大叫,雲中鶴竟被震出一丈餘遠。 金手玉女啊的一聲尖叫,急忙躍身而至,叫道:「鶴哥,你受傷了麼?」雲中鶴雖被震出一丈餘遠,但人卻絲毫無傷,只見他面色沉凝,雙目盯著縱聲大笑徐徐追至的波多洪,向金手玉女沉聲道:「鳳妹退出兩丈以外。」聲調冷厲,金手玉女微微一震,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去。 波多洪步步進逼,沉聲喝道:「你的能耐,本法師已經估透了,那炎陽七幻掌既奈何不得本法師,這一柄滴血劍更不會有什麼用處。」雲中鶴大喝道:「也許還有你想不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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