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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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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鶴一言道破正義崖的底細,那人心頭不由心頭一震,強自定了定神,陰冷的道:「雲大宮主的理論,只怕武林中能瞭解的人並不太多。」 雲中鶴冷酷地道:「只我金碧宮的人知道已足夠了,雖然各位尚 不配與雲某抗衡,但雲某存了給正義崖上那幾個奸惡之徒一個感謝相候之禮,不得不在他們到達之前,先送各位上路。」話落稍停,沉聲冷森森地道:「雲某再說一遍,尊駕該下令了。」 就在此時,山嘴右側離地約有三十丈高的石壁上,輕如飛燕般的躍下了神情焦灼的金手玉女。 似乎真個有意要拖時間,那人沉聲道:「趙氏昆仲,你們送雲大宮主上路吧!」 話聲一落,只聽雲中鶴背後傳來兩聲雄渾的冷喝道:「姓雲的,轉過身來。」聲如疾箭過空,來字出口,已到雲中鶴身後五尺左右處了。 雲中鶴緩緩轉過身來,只見身前五尺左右處並肩站著一胖一瘦兩個手提流星錘的蒙面人,輕蔑的一笑道:「兩位動手吧,為了爭取時間,雲某就以腰際滴血劍送兩位登程。」話落卻並不拔劍。 兩個蒙面人已見識過雲中鶴撲殺同伴的手段,當下不敢催他拔劍,彼此對望了一眼,胖的突然一使眼色,暴喝一聲,道:「拔劍吧!」聲落暴起發難,流星錘一招「流星趕月」直打雲中鶴心窩,動作迅捷無倫,真似流星過空。 胖子一打眼色,瘦子已然明白,因此,胖子流星錘才出,瘦子已一聲不響的使出一招「金龍盤柱」纏向雲中鶴腰際,流星錘劃空帶起一片銳嘯聲,威猛不亞于胖子。 一見兩人的招式,崖壁上的金手玉女粉臉上突然掠過一抹失望的神彩,搖頭哺哺自語道:「要是這些人都像他倆,我今日只怕沒有機會相助雲中鶴了。」 雲中鶴曾經數度與正義崖上的人交手過,他嘴裡雖然說得十分輕鬆,心中卻不敢大意,當下一見胖子動手,他右手已閃電抓到了劍柄上。 刺眼的銀芒急如驚電一閃,山坡上跟著響起兩人刺耳的慘號,頭顱猶如落地葫蘆般的滾出老遠,兩個噴血的如柱的屍體,卻仍站立末倒。 周圍的人,只看到了銀光打了個閃,再定睛細看時,兩個同伴已成了無頭屍體了,雲中鶴仍站立原處,滴血劍已回人鞘中,拔劍與還劍之間,竟然快得無人看清。 先前發話的老者呆住了,原先,他只想用車輪戰法拖延時間,卻沒想到時間竟然如此短暫。 雲中鶴陰森的向四周掃了一下,冷酷地道:「各位靜立不動,可是要雲某先出手?」 先前發話那蒙面人,聞言心,頭一震,腦海中略一盤算,突然沉聲喝道:「兄弟們,一齊上!」話落當先撲了上去。 周圍眾人誰也沒有與雲中鶴單打獨鬥的膽量,一聽群攻,正中下懷,暴喝聲中,紛紛湧身撲向雲中鶴。 陰森冷酷地長笑了一聲,雲中鶴星目中殺機大熾,右手一提一抖,滴血劍迎空挽起一個鬥大的劍花,恰在這時,眾人撲了上來。 於是,慘號之聲響徹了寂靜的山坡,噴灑的鮮血,替荒涼的石地上添上了片片彩衣,生命,卻在一個接一個地幻滅著。 看看兇猛如虎人羊群般的雲中鶴,金手玉女失望的自語道:「看來是上天有意要我獨回苗疆了。」話落依戀的向鬥場中的雲中鶴望了一眼,緩緩轉身欲去。 就在這時,突聽山對面三個不同的方向,響起三聲震天長嘯,緊接著一個雄渾震耳的響聲喝道:「雲中鶴,你還記得我遺世叟嗎?」 未曾現身,先報名號,這倒一反正義崖麾下之人的作風,但遺世叟三字,卻沒使雲中鶴受到絲毫震動。 殘屍遍地,鮮血泛彩,雲中鶴又冷漠地笑了。 但他的笑,並不能使人感到輕鬆,相反地,使人心泛寒意,因為那並不是愉悅的笑,而是近乎殘酷的笑。 另一個方位上,響起了一串更為尖厲的嗓音,道:「雲中鶴,酒家雖不曾會過你,大約你總該聽到過酒家的追魂頭陀之名吧!哈哈哈哈……」 一串大笑,像煞鬼哭狼嚎。 雲中鶴唇角仍然掛著那一抹冷漠而又殘酷的笑意,目光遙望著迷蒙的夜空,絲毫不為所動。 場中有短暫的寧靜,氣氛卻使人感到窒息。 第三個方位上也傳出了聲音,但這聲音有些特別,不是高叫狂呼,不是狼嗥鬼啼,而是慢慢悠悠的吟哦之聲,吟的是:「可憐無定河邊骨,盡是春閨夢裡人……」 只有這人似是引起了雲中鶴的興趣,稍稍轉頭向發聲的方向投去了一眼,但也只是淡淡地一瞥。 那慢悠悠的吟哦聲一頓,略略提高了聲音喝道:「雲中鶴看看你血腥的雙手,你不覺得過份了些麼?」 雲中鶴冷哼了一聲,朗喝道:「三位該現身了,雲某耐性不佳,更懶得聽人絮語。」 暗處的金手玉女卻把轉身欲去的腳步又收了下來。 立足未穩,卻見雙狐已經又回到了身邊。 金手玉女雙眉微蹙,輕聲道:「怎麼……你沒去。」 雙狐俯身道:「老僕怎敢違小姐之命,不過,老僕目的是為他們送信,信既送到,老僕就回來了。」 金手玉女眼珠一轉道:「你遇到了他們的人?」 雙狐頷首道:「老僕奔出不足五十丈,就遇上了血佛,老僕惦記著小姐身邊無人,就急急趕回來了。」 金手玉女幽幽地一歎,道:「其實,現在我倒有些後侮多此一舉了。」 雙狐任了一怔道:「莫非小姐對雲中鶴失望了,不再理他了麼?」 金手玉女伸手指指場中道:「你看,他需要不到我,我如何有機會跟他再行接近。」 雙狐目光轉動,一笑道:「小姐若是擔心這一點,那才真是多餘的呢?」 金手玉女精神一振道:「那麼這三個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正義崖麾下,大約是三個名滿武林,十分難惹的人物了?」 雙狐搖搖頭道:「那例並不見得,遺世叟申思遠,是遺世山莊莊主,武功堪稱一流,但如想戰敗雲中鶴,只怕還差著一截。追魂頭陀只是個大廟不收,小廟不留的游方頭陀,武功如何不得而知,但他卻會點西域邪術……」 金手玉女皺眉接道:「如果他會邪術,倒有點不好對付。」 雙狐搖頭一笑道:「俗雲,邪不侵正,僅憑一點旁門左道之術,就想打敗堂堂的金碧宮主,只怕沒有這麼容易。」 金手玉女籲了一口長氣,道:「那吟詩的呢,聽他聲調陰沉,大約是個狡詐奸滑的難纏之人,他的來龍去脈,你也知道嗎?」 雙狐連點頭道:「那人名為於吾非,是西天門的首座護法,武功自然很高,但他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詳情不得而知。但如想憑他們三人打敗白劍鈴馬的主人,還是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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