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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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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兩人消失的背影,「撐天叟」吃力的道:「十日之內,該是場盛會。」語重心長,話落緩緩坐了下來。 梅瑤麟一看他的瞼色就知道傷得不輕,轉身縱落「瑤台牧女」雲鳳玲身側,扶著她聳動的香肩,柔聲道:「玲,別哭了,把玉盒給我,那裡面還有一顆丹藥,寒天虹此時非常需要它。」 「瑤台牧女」雲鳳玲抬手把玉盒塞在梅瑤麟手中,泣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梅瑤麟俊臉一整,輕聲傳音道:「玲,你知道雙奇有恩於你,我如果不責備你,萬一他倆心中記恨,我們豈不變成忘恩負義的人了。」 「瑤台牧女」雲鳳玲開頭確實沒想到這一點,聞言芳心一甜,委曲全消,嬌聲道:「麟,我知道你疼我,都是我不好。」 梅瑤麟笑笑道:「快把淚擦乾找他倆去,我得去看看寒天虹了。」話落轉身向寒天虹躍去。 「瑤台牧女」雲鳳玲果真把淚擦乾了,轉身垂頭,嬌羞無比的向「血鳳夫人」走去。 「血鳳夫人」見狀心頭開朗,笑道:「女兒心向外,一點不假,他只說了一句話便什麼都解決了,我就是說破了嘴只怕也是白搭。」 「九環劍」笑道:「當年你還不是一樣,除了我……」 「血鳳夫人」老臉一紅,喝道:「老不死的,你想討打?」 「九環劍」舌頭一伸,脖子一縮,把未說完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逗得「瑤台牧女」雲鳳玲嬌笑出聲。 梅瑤麟落身「撐天叟」寒天虹身前,把玉盒打開,送到他面前,道:「我們兩人都由玄武秘府出來,因此,我們每人都需服上兩顆。」 「撐天叟」寒天虹抬眼看看梅瑤麟,伸手把丹藥取了過去,沉聲道:「由此藥物的功效判斷出來,世間該找不出第二種來,寒天虹得以二次服用,我相信決非因為你我同出自玄武秘府,公子,你外表太冷漠了。」話落張口把藥服了下去,閉目運功療傷。 梅瑤麟淡然一笑,搖了搖頭,緩緩退了下去。 那邊,雙奇此時也在運功療傷,「瑤台牧女」雲鳳玲緩移蓮步,走到梅瑤麟身側,一句話也沒說,把嬌軀輕輕偎進他懷中。 雪,仍然無邊無際白茫茫的下著,流血而亡的人,血早已凍結,身上也覆上一層層的白雪,只能隱約看出一個個縱橫僕臥的輪廓,這冷冽寂靜的雪嶺,此時又恢復了原來的潔白。 昏暗的天色,使人不容易辨別時間,也黑得特別怏。 「九環劍」此時睜開了雙眼,目光已恢復往日的精湛,抖掉身上的血,轉身道:「小子,什麼時刻了?」 「瑤台牧女」雲鳳玲急忙由梅瑤麟懷中掙起.低首不語,梅瑤鱗看看天色,道:「不容易看出來,大概已快近晚飯的時間了吧?」 「九環劍」點頭嗯了一聲,道:「差不多,咱們如果走得晚,只怕什麼也沒得吃了。」 突然,血鳳夫人站起冷聲道:「你就是忘不了吃的。」 「九環劍」笑道:「民以食為天啊!」 這時,「撐天叟」寒天虹也站了起來,除了梅瑤麟之外,似乎沒有一個與他有關係,望著梅瑤麟,他道:「公子,咱們到那兒去?」 梅瑤麟本意替三人介紹一下,但卻怕寒天虹孤傲的態度,使雙奇擔待不住,略一轉念,道:「先下了此嶺再定行止吧,『血梟』可能在等我們了。」 「九環劍」掃了「撐天叟」一眼,道:「那咱們是往他張開的網子裡撞了,哈哈……走吧!」話落轉身向嶺下馳去。 「血鳳夫人」拉著「瑤台牧女」的小手隨後而行,這一年多的時間,這一帶他們可說完全摸熟了。 「撐天叟」躍落梅瑤麟身側,道:「公子,咱們也許算得上是過江猛龍。」 梅瑤麟冷然一笑道:「他們卻是地頭蛇。」 「撐天叟」豪聲笑道:「那麼是各有所長了?哈哈……」 梅瑤麟豪放的笑了一聲,與他並肩而行,這一聲豪笑,似乎點通了他倆心中的默契,也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雙奇對這一帶雖了若指掌,無奈路途太遠,等到達柳營集外,已是家家燈火的時候了。 雙奇當先止步,向左右掃視了一陣,才待起步,突聽左側五丈之外的雪堆後傳來一聲大笑,道:「哈哈……雙奇,久違了。」 來人近在五丈之內竟無所覺,此人功力可想而知,雙奇鬥然一個轉身,雙掌已提到胸前,突聽那人急聲喝道:「怎麼?咱們見面得先打上一架嗎?」 「九環劍」聞聲一怔,定睛一看,不由大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板斧樵隱』,難怪難怪。」 這時梅瑤麟與「撐天叟」寒天虹已趕到,只見雙奇身前五丈內正邁步走上一個布衣白髮清瘦目光銳利手提脫漆大酒葫蘆的老漢,只聽他大笑道:「看你兩人那付緊張德行,敢莫是這裡有什麼熱鬧等著你們?」 「血鳳夫人」笑駡道:「大概總不會像你這縮頭老兒這麼清閒無聊吧?」 梅瑤麟上下把「板斧樵隱」打量了一眼,見他雙肩之上積雪盈寸,星目隨即轉到燈火稀疏的柳營鎮上。 「板斧樵隱」笑道.」我道今天酒店裡怎麼坐了那麼多地痞流氓、兇神惡煞,就憑他們,哈哈…真是群鼠門虎,使人難以置信。」 「九環劍」笑道:「打柴的,別往老夫瞼上貼金了,那『血梟』莫如海可也不是易與之輩,你是知道的。」 「板斧樵隱」聞言一怔,皺眉道:「血梟?你們怎麼會惹上他們的?」 「九環劍」笑道:「一言難盡,以後……」 「板斧樵隱」搖搖頭,歎道:「老夫好不容易積了幾文錢,想灌葫蘆酒過過癮,那知就沒這份吃獨食的命,你既然一言道不盡,就到老夫那裡坐坐吧!」 「九環劍」笑容一收,正色道:「你雖稱樵隱,江湖大事諒你知道點,『血梟』是『萬象公子』的人,我們這幾個客人,你不招待也罷,老夫對你可是實話實說。」 「板斧樵隱」聞言臉色立時一沉,道:「這是那裡話?他做他的盟主,我待我朋友,我打柴的既無意重操舊業,他就是玉皇大帝又能依樣?」語氣慷慨豪放,令人感動。 「血鳳夫人」也正色道:「話雖然這麼說,但多一事卻不如少一事,咱們又不是初次相交,誰還不知道誰的心。」 「板斧樵隱」臉上立現不快之色,道;「大嫂此話說得對,如果兩位真以為我西門奇怕事縮頭,連故友也不敢招呼一聲,兩位就請便吧!」 「九環劍」臉色一變,笑道:「人老了性子卻沒變,你裝了幾斤酒?」 「板斧樵隱」臉上喜色一顯,道:「夠你醉上三天三夜的。」 「九環劍」笑道:「好吧,那麼這頓不要錢的酒飯老夫是白吃定了,小子,過來,我替你們引見引見。」 梅瑤麟漠然一笑道:「在下梅瑤麟,前輩一定聽說過。」 「撐天叟」卻冷冷的道:「老夫沒名字。」 「板斧樵隱」臉上突現不快之色,但仍強自笑道:「龍劍青萍老漢確實聽人說過,小兄弟年紀輕輕就已名震武林,端的可竟可賀。」 梅瑤麟在他說話之際,星目一直打量著他,但卻找不出一絲異樣的表情,心中暗自疑惑不定著,態度也緩和了不少拱手笑道:「過獎了,萍水相逢,實在不好意思打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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