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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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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薑百森心中忖道:「這兩人來意不善,哼,我豈是怕事之人!」忖罷,沉聲說道:「等會兩位便知。」 曾綽和何通宇互望一眼,薑百森倒滿不在乎的站在那邊。 他們三人的對話,清清楚楚的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大家都料不到三英竟是來找伏波堡的碴。 心中悴悸直跳,慕天雕立下決定忖道:「假如這兩人想強賴薑堡主,我一定要出頭說明 驀然,廳外一聲暴吼,緊接著便是花木攀折之聲。 群豪一怔,只聽又是一聲暴吼,大家都感到一震,足見這發聲之人氣功高強,是以吼聲宏亮已極。 「哢喳!」是一株大樹被打折的聲音。 大家立刻想到這伏波堡中乃有鬼神莫測之機,聽聲晉必是什麼人被困在花木所布的陣中,只從這兩聲暴吼,大家都驚疑什麼人有這等深厚的內力? 「呼呼……」暴聲連連傳來。 驀然臉色一變,薑百森朗聲道:「淩霜老前輩既來之則安之,何必尋花草樹木的晦氣呢?」 原來薑百森已在喝聲中認出來人是誰了! 一聲怒叱,一條人影從奇門陣法中躍將起來,竟然高達四丈,遠遠看去宛如淩空步虛,只見來人直執著一根長杖,如黎山老母自天而降,長杖一揮,那些花草樹木頓時滿天飛舞起來。 來人身形不落,長杖一壓,陡然又沖天而起,一連幾下,好好一座草木布成的陣勢,立時被擊得亂七八糟。 除了慕天雕外,旁的全是老江湖,每個人心中都暗道:「華山的『步步高升』,一隻聽得頭頂上「呼」的一聲,那人已飛身而入,眾人看得清楚,原來是一個白髮斑斑的老太婆。 面色雖然不悅,薑百森仍恭敬的道:「不知前輩駑臨,有失遠迎!」 好大的架子,老太婆冷笑一聲道:「有你這種英雄哥哥撐腰,自然不必理會咱們這種膿包師父了」 眾人都聽得莫名其妙,只有慕天雕知道這老太婆是指姜婉的事,他暗道:「原來姜婉的師父尋來了」 老太婆又道:「這也罷,誰叫咱們華山派自己不成呢?可是——嘿!薑堡主,你幹嘛要殺我徒兒?」 薑百森道:「舍妹私自放走『崆峒』仇摩,的是有違師命,但在情理上說,前輩擅自拘禁仇摩,晚輩也不敢苟同——」 老太婆大怒道:「好,好,你這小子!」 薑百森又道:「再者,前輩指我姜百森殺害令徒,晚輩何德何能,豈敢捋武林三英之虎須?」他這話說得極有份量。 怔了一怔,老太婆一時說不出話來。 眾人見薑百森的妹妹既是老太婆的徒弟,那麼姜百森自是晚輩了,怎地言辭這等強硬?部不由暗暗稱奇。 老太婆急怒之下,終於大喝道:「薑百森,我限你立刻把婉兒送出來,由老身帶回山師規處置,哼,你這伏波堡在別人眼中自是龍潭虎穴,但在我老人家的眼下,哼哼,可是一文不值」 臉色漲紅,似乎怒極,姜百森向後面大聲道:「婉妹,你出來」 後面簾幕一開,薑婉低頭走了出來,她怯怯地站在薑百森後面,不敢抬頭。姜百森的雄偉身軀益發顯出薑婉的嬌小苗條。 這時,羅平、徐非、鐘國安、米家祥四人心中都在思索同一個問題—— 「剛才薑百森說他妹子乃是因為擅自放走崆峒仇摩才得罪師門的,那麼現在仇摩(其實是慕天雕)和老太婆見了面,怎麼卻無動靜。」 他們不知道這個「仇摩」根本不是仇摩。 老太婆見姜百森叫薑婉出來,以為他已為自己的威勢所服,正待開口—— 薑百森已道:「誰敢碰我妹子一下,就先吃我薑百森一掌」 他這句話一聲宏亮無比,直震得每個人耳鼓欲裂,大家心中暗暗道:「伏波堡主名不虛傳……」 老太婆一頓手中長杖,怒聲道:「好小子,你竟如此狂傲」那模樣直像是受氣得吃不消了,長杖一擺,陡然向薑婉抓去。 姜百森單掌一立,橫切而出,出手之快,令人感到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老太婆呼地收掌,切齒道:「小子你要犯上?」 濃眉一掀,薑百森道:「晚輩不敢!」 老太婆道:「那你就快滾開」 臉上肌肉抽搐著,薑百森像是痛苦不堪地進出這句話來:「淩霜前輩,你不要逼人太甚——」 「哼!今日就是宰了你,瞧姜文亙這老鬼會不會變鬼來找我?」 「家父……家父……」 昆侖四劍等人都知道「姜文亙」正是伏波堡主——薑百森的父親,他們都覺這老太婆與姜家有極大的牽連,但卻不明其詳。 於是周遭突然靜下來,只見淩霜姥姥斜舉長杖,緊緊盯視著薑百森,薑百森卻雙手沉重,雙腳不了不八,暗含子午—— 正是一觸即發的當兒,驀然—— 「喂,白元仲——是我殺的」慕天雕從人叢中走了出來,那句話的聲晉仍一字一字的飄在空中。 這一來,滿堂皆驚,然最驚的,莫過於薑婉了。 淩霜姥姥斜睨了慕天雕一眼,正待開口——驀然,一聲暴吼,兩條人影搶了進來,一個大鳴道:「那個狗廝害我兄弟——」另一個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眾人一看,正是名滿天下的武林三英中的曾綽和何通宇。 慕天鴉置身在這許多天下一流身手的名家中,一股豪氣從中直升上來,他挺直了身軀,緩緩斜睨著武林二英。 低頭畏縮在哥哥身後的小姑娘姜婉,這時悄悄的抬起頭,那個「趕車的慕大哥」正凜然立在她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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