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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止的是想以招式十成功力擊出,如果招式上勝得了童天罡,他先攻擊也是堅定童天罡誤以為他膽怯搶攻的想法,可謂是一舉兩得。

  左右雙臂連環施展,臂出的呼呼風聲,顯示每一擊他都運足了功力。

  而且,攻擊的方位奇特,都在於常情下手臂無法扭轉的方位出現,使人無法按手臂關節運用的常規去衡量。

  足見他在雙臂上的修為確有其足以成名之處。從起步到攻到童天罡面前,不過五尺左右的距離。

  僅在此眨眼的一躍之間,他四周已完全被縱橫交錯的手臂包沒了,呼呼風聲連成一片,令人眼花了亂,聞聲心寒。

  童天罡雖然沒低估「金臂神煞」王先達的能耐,卻也沒料到在雙臂上他有如此奇特狠辣的招法。

  「天煞令」向前一點,企圖突破王先達的臂網,沒想到「金臂神煞」竟然視若無睹,毫不避讓,依然滾滾如鋼輪般的硬卷過來。

  童天罡不相信他敢以臂擋劍,因此在虛點的劍上加了三成真功,硬撥進去。

  一連四五聲的沉悶碰擊聲中。

  童天罡的「天煞令」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幾乎被王先達震得脫手飛掉。

  「金臂神煞」王先達企求的正是這個時候,趁童天罡感到意外而略為分神之際,大吼一聲,加速撞向童天罡懷中,雙臂上的力道更增加到十成。

  童天罡心頭一驚,本能的向後倒射出去,身法奇快如電。

  「金臂神煞」王先達一直認為童天罡在輕功上的造詣比他高,但卻沒想到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下,他仍能脫得了身。

  因此,在全力揮出的右臂落空之後,他來不及再往下追。

  落身在一丈開外,童天罡的額角鼻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子。

  對自己雙臂上的金絲軟甲已有了信心。

  「金臂神煞」王先達由於自知輕功不及童天罡,因此,出言激道:「童天罡,老夫方才的話仍然有效,只要你不進川康地面,『寒江門』仍然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註定王先達,童天罡冷冷的道:「尊駕怕童某跑掉?」

  王先達冷傲的道:「想要活命,除了逃之外,老夫想不出你還有其他可走的路。」

  童天罡冷漠的道:「過份自信也是一條通往死亡的路。」

  」金臂神煞」王先達冷嗤一聲道:「對付你童天罡,老夫沒有任何失去信心的理由。」

  他仍在激童天罡。

  童天罡沒有再作辯駁,邁動腳步,緩慢的走向「金臂神煞」王先達。

  童天罡每向前跨進一步。

  「金臂神煞」王先達雙目中的殺機就加深幾分。

  當童天罡走到距他六尺左右的時候,王先達瞼上浮上了他殺人時慣有的獰惡笑容,他認為童天罡的命如今已操在他手中了。

  童天罡又向前跨進一步,距離已近在五尺之內了,

  「金臂神煞」王先達已有十成十的把握了,因此,他突然發動了迅雷驚電般的攻擊。

  臂上力道比第一次更沉,更猛也更狠,因為,王先達知道,如果這一次再讓童天罡躲開了,他就不可能再靠上來了。

  童天罡仍然揮動「天煞令」去撥,速度比第一次快,招法則比第一次簡單。

  「金臂神煞」王先達也仍用左臂去架劍,不同的是他這一次把精神貫注在蓄勢以待的右臂上,因為,他有信心用左臂可以架開童天罡的「天煞令」。

  兩人在電光石火般的高速下湧向對方,卻在一接觸下立即分開。

  悶哼聲中灑起一片血光,「金臂神煞」王先達在血光中倒射出一丈多遠,落地人未站定,童天罡的「地煞令」已抵在他咽喉上了。

  王先達少了一條左小臂,不過此刻他還沒有空去想那條左臂。

  童天罡盯著那張蒼白的老瞼,道:「尊駕太過於相信那兩條金絲軟甲了。」

  兩眼發直的盯著童天罡那張冷漠得出奇的瞼,好一陣子,王先達才不得不承認擺在面前的事實。由恐懼轉為絕望,王先達終於開口道:「童天罡,你還等什麼?」

  童天罡冷冷的道:「童某也想要不在殺你。」

  「金臂神煞」王先達冷硬的道:「姓童的,如果你以為用老子這條命能換得老夫對江老爺子的忠心,那你就錯了。」

  童天罡點點頭道:「這—點童某很清楚。」

  「金臂神煞」王先達冰冷的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指點在王先達的氣海穴上。

  童天罡收劍向後退了四五步,冷漠的道:「尊駕一定知道失去武功之後,仍然有辦法可以止血保命。」

  老臉上的肌肉一陣抽動,「金臂神煞」王先達咬緊牙根冷聲道:「童天罡,只要老夫有一口氣在,就算爬,老夫也會爬回『寒江門』。」

  童天罡冷冷的道:「這正是童某要留下尊罵這條命的理由,回去告訴江萬里,童某在你之前已經入川了。」

  話轉身向雷波集的方向走去。

  「金臂神煞」王先達氣極大聲吼叫道:「童天罡,你……你會後悔。」

  頭都沒有回,童天罡冷笑道:「在江萬里授命之前,輪不到童某後悔。」

  話落騰身飛躍而起,兩三個起落已消失在浩瀚的荒原上了。

  「金臂神煞」王先達忍著劇痛,用右手解下腰帶,顫抖著紮向左大臂打算止血。

  「阿彌陀佛,王總管,你受傷了。」

  —聽到這個聲音,王先達那張原本蒼白的老臉立時泛上死灰色,紮手臂的動作也身不由已的停了下來。

  「讓老衲來替總管封住血脈吧!」

  「金煞神煞」王先達聞言剛想抬頭表示反對,左上臂的血脈已經被「圓覺和尚」封閉了。

  望著「圓覺和尚」「金臂神煞」王先達冷冷的道:「老和尚,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呀。」

  圓覺和尚笑道:「總管,老衲是佛門中人,平日連蟻螻都不忍心輕易殺害,怎麼會眼看著施主受害不加援手呢?」

  圓覺和尚天生的一副慈眉善目的長相,說話又平緩和靄,有種無形的說服力,也使人拉不下臉來怒目相向。

  語氣緩和了些,王先達道:「你是說你剛剛才趕到?」

  圓覺和尚搖頭道:「佛門不打誑言,不瞞總管說,老衲已經來了段相當長的時間了,說得更明白一些,老衲幾乎是沒有離開此地。」

  「金臂神煞」王先達眼都氣直了,愕愕的望了圓覺許久突然大笑道:「哈哈……大和尚,你看了場好戲?哈哈……」

  很有耐心的等王先達的情緒稍微平和了些。

  圓覺和尚才道:「老衲沒有那份親情看戲,因為老衲一直在盤算該不該出來助總管一臂之力。」

  「金臂神煞」王先達冷笑道:「考慮的結果還是自己的命要緊?」

  毫不掩飾的點點頭,圓覺和尚道:「是的,有道是士為知已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老衲在沒有知己的情況下,為人送了自己這條命就太不值得了,對嗎?」

  王先達冷笑道:「與你大和尚論交,老夫或許還商攀不上,但是,江門主可沒把你當外人吧?」

  圓覺和尚笑道:「總管,你這句話沒有摸著良心說,江門主如果真的視老衲若手足,又何至於拿老衲這條命往童天罡這批人手裡塞呢?」

  「金臂神煞」王先達吃了一驚,脫口道:「你的話老夫聽不懂。」

  圓覺和尚笑道:「總管,你我都不是初入江湖的人。誰騙得了誰呢?說良心話,要不是老衲警覺得早,此刻只怕早已屍冷多時了。」

  多少有些心虛,王先生先發制人的反問道:「好,老和尚,就算江門主有心要賣你,那老夫呢?來陪死陪葬?」圓覺和尚笑道:「總管,如果沒有你來,老衲會答應跑這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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