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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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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望向柳震川道:「老爺子,您的火氣也太旺了,差點沒把大少爺這條膀子廢了。」 柳震川心中暗自松了口氣。臉色一板,冷聲道:「不知規矩的東西,活該!」 話落突然看到柳青雲正在向莊院內走,忍不住大吼道:「誰叫你進去的,給我站住!」 柳青雲倏然止步轉過身來,瞪著眼望定柳震川,滿臉倔強不服之色。 柳震川的怒火又開始點然,怒聲道:「怎麼?你還不服?」 柳青雲對柳震川竟有一種潛在的畏懼,心中雖然不服,還是不敢說出來。 望著慢慢低下頭去的柳青雲。 柳震川心中又有—絲不忍。聲音略緩,道:「你妹妹就是童天罡殺的。」 柳青雲又抬起頭來道:「那剛才……」 柳震川似乎知道柳青雲要說什麼,搶口打斷他的話道:「事實就是事實,沒有什麼好辯駁的,所以我沒容他再做任何解釋,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柳青雲道:「那童天罡話中的意思為什麼要表示我們是受了『寒江門』的壓力而不得不把事情轉嫁到童天罡身上的?」柳震川脫口道:「那是童天罡一廂情願的說法。」 柳青雲道:「那我們為什麼不駁他?」 柳震川眼睛一瞪,道;「我說過沒有這個必要,你不會聽嗎?」 柳青雲看看柳震川,自語似的道:「我要去找童天罡把事情弄清楚。」 柳震川怒聲道:「你要是敢去找童天罡,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柳青雲避開柳震川的目光,轉身向莊內走去。 柳震川再一次怒吼道:「誰叫你走的?站住!」 腳步頓了一頓,柳青雲依然向莊院內走去。 「西川一叟」柳震川怒急大吼一聲道:「青雲,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走,從今之後,你就別來見我!」 柳青雲停了下來,遲疑了一陣子,突然邁開大步走進木柵門內。 然後再加緊腳步,消失于莊內的土嶺後面了。 「西川一叟」柳震川整個人都氣呆了,急喘了許久,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反……了,反了!」 「惡師爺」金三富趕緊走到柳震川身邊,安慰道:「老爺子,二少爺畢竟還是個孩子,你何必跟他認真呢? 再說小姐確實是姓童的殺的,就算他去問姓童的又有什麼要緊呢?事實終歸是事實呀?」 重重的歎了口氣,柳震川道:「唉,金老三,連你也柑信小女是姓童的殺的?」 做出一副迷惑之色,金三富懷疑的口吻反問道:「難道不是?」 柳震川搖頭道:「當然不是,童天罡入川的目的主要是找江萬里與圓覺和尚來的,就算他真是個色中餓鬼,也不可能在明知燕翔是我女兒的情況下,再來多樹我這個強敵呀!」 做出一付思索之色,金三富沉吟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老爺子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出於江萬里的有意安排嘍?」 柳震川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眸子深處掠過一道怪異光芒。 金三富作色道:「老爺子,請恕金老三斗膽直陳,這件事說起來是你的不對了,你明知道主凶是誰。 不但不去找他討回公道,反而找個對柳家並無惡意的人來做代罪羔羊,怎能怪二少爺他不服呢?」 柳震川無奈的道:「金老三,你在我身邊也有五六年了。 江萬里在川康有多大勢力你也不是不清楚,以目前柳家的力量,能跟他抗衡嗎?」 金三富趁機問道:「依老爺子的說法,小姐就這麼白白的死在江萬里手中?」 柳震川眸子中掠過一抹冷光,陰沉的道:「當然不能,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去找童天罡的原因。」 金三富心頭一動,脫口道:「老爺於是在等二虎相鬥之後的適當時機?」 柳震川得意的道:「不錯!」 話落得意之色突然一斂,兩道洞人肺腑的目光突如其來的凝注在「惡師爺」金三富臉上。 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金三富望著柳震川道:「老爺子,你怎麼啦?」 柳震川怪異的笑道:「金老三,你不會出賣我吧?」 心頭一震,「惡師爺」金三富作色道:「老爺子,你怎麼跟金老三開起玩笑來了?」 柳震川仍然那麼笑著,道:「金老三,你在江湖上有『惡師爺』的綽號。 像江萬里這種拙劣的移花接木,嫁禍江東之計,怎麼能瞞得過你那只法眼呢?」 金三富瞼色漸轉凝重,沉聲道:「老爺子,你該不是真的在懷疑我金老三吧?」 柳震川怪異的笑容消失了,沉沉的道:「金老三,柳家有很多機密事,江萬里全都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是誰告訴他的?」 金三富凝重的道:「老爺子懷疑是我金老三?」 柳震川陰沉的道:「金老三,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知道呢?」 金三富已看出柳震川不只是懷疑他了。 向後退了一大步,沉聲道:「老爺子,金某人在你柳家五六年,對柳家而言,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算你想趕我金某人,也用不著把些莫須有的罪名往我金某人身上加呀?」 柳震川冷笑道:「金老三,你做了些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明白。」 金三富抗辯道:「老爺子,我實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對不住你或柳家的事。」 柳震川冷笑道:「要我指出來?」 金三富沉聲道:」金某洗耳恭聽。」 柳震川道:「我在官府的朋友是誰江萬里知道了。」 金三富道:「那與我金老三有什麼直接關係?」 柳震川道:「因為我跟你說過他是准。」 金三富冷笑道:「老爺子,柳家知道他是誰的人該不只我金老三一個吧?」 柳震川道:「的確不只你金老三一個。」 金三富理直氣壯的道:「那你又怎能確定是我金老三告沂江萬里的呢?」 柳震川冷森的道:「因為我沒有告訴他!」 語氣中除了憤怒之外,還有被人出賣的怨恨。 金三富一呆,道:「難道說柳家上上下下,除了你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柳震川冷冷的道:「的確沒有!」 金三富脫口道:「我不相信!」 柳震川右手握住劍柄,冰冷的道:「金老三,你信與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更知道我沒有做錯!」 上陣父子兵,柳青霄一見父親抓劍,自己也把右手搭在劍柄上。 「惡師爺」金三富寒了,又向後退了一大步,脫口道:「即便是柳家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你也不能確定你那位官朋友那邊的保密工作做得像你一樣嚴密呀?」 柳震川道:「不錯,這也就是我為什麼直到他昨天被調離成都之後才認定是你的原因。」 金三富道:「他告訴你是我泄的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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