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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在惱羞成怒之下,柳震川怒聲道:「老夫想怎麼做,你管得著嗎?」

  童天罡冷然一笑道:「童某是管不著,而且也不想管,但是,尊駕的所做所為也必須不涉及童某。」

  柳震川反唇相譏道:「老夫與『棲鳳宮』之間的事與你姓童的有什麼牽連.要你姓童的出面來要人,你說?你與她是什麼關係?」

  柳震川的問話童天罡確實很不好回答。

  因此,他沒有回答,轉向「火鳳凰」道:「你們是怎麼到四川來的?」

  「火鳳凰」心思靈巧,聞言向前跨出一大步,與童天罡並肩而立。

  望著柳震川道:「柳老爺子,你當日派人送你的親筆函到『棲風宮』的時候,函上寫了些什麼,你還記得嗎?」

  柳震川眼睛一翻,道:「老夫幾時寫過什麼信函給你『棲鳳宮』了?」

  「火鳳凰」一怔,忍不住搖頭道:「柳老爺子,在江湖上您可稱得上是個前輩人物,『棲鳳宮』與柳家雖然稱不上什麼知己之交,但還稱得上是朋友。對『棲鳳宮』,也不是你頭一次寫信,你的字體我認得出來。」

  柳震川冷笑道:「待做口舌之爭無益,如果老夫曾經給你『棲鳳宮』去過什麼信函,函件在哪裡呢?」

  「火鳳凰」一怔,粉臉立時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柳震川冷冷的道:「一個人立足世間,誠與信最重要,你是個姑娘家,如此紅口白牙的信口開河,不怕日後找不到婆家嗎?」

  這種話出自柳震川這把年紀的人口中,口氣不但刻薄而且過份。

  「火鳳凰」原本通紅的臉突然氣得鐵青。脫口怒叱道:「住口,你……」

  氣儘管氣,但卻找不出適當的言辭可以駁斥柳震川。

  柳震川臉色稍微緩和了些,道:「當然,看在柳家與你『棲鳳宮』當年也有一段交往的份上,你對老夫說什麼老夫都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對外宣揚,不過,這可只限於對你及『棲鳳宮』的人,如果你跟別人混在一起,老夫可是一點也不能包涵你。」

  「火鳳凰」冷聲道:「我沒求你包涵我什麼。」

  柳震川冷聲道:「在川康可不比你『棲風宮』,要是沒有老夫協助,只怕你來得去不得。」

  「火鳳凰」冰冷的道:「是生是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柳震川一看唬不住「火鳳凰」不得不把語氣改得緩和了些。

  正容道:「友誼,友誼,老夫與『棲風宮,過去有段交往,自然也有一段情誼。老夫對你的安危自然不能油手旁觀。童天罡是蓄意來找『寒江門』的岔子的。

  江萬里在川康一有多大勢力.你就算沒親眼見過,想必也聽到江湖上傳聞了,你扯在這段是非漩渦裡,豈不是只有死路—條,老夫見死不救,有失朋友之誼嗎?」

  「火鳳凰」冷笑道:「要我們到這裡來是你通知的,與你今天的這段話不是前後矛盾嗎?」

  柳震川臉色一整,道:「你怎麼又說老夫通知你來的話呢?老夫幾時通知過你了?」

  「火鳳凰」怒聲道:「好,就算你沒通知我。在貴莊這些日子裡,你說的那些話,你又怎麼自圓其說?」

  柳震川泰然的道:「老夫說了什麼了?」耐著性子,「火鳳凰」道:「童天罡已經落在江萬裡手裡,你要親自帶我去見江萬里談判要人,這話你沒說過?」

  柳震川搖頭道:「說要帶你去見江萬里的話老夫確實說過,那是老夫想為你引見引見寒江門主,至於『談判要人』,這話可就沒有來由了。你想想看,你與童天罡之間是什麼關係,連你自己都說不上來。老夫又怎麼可能帶你去找江萬里談判呢?」

  柳震川的話前呼後應連貫,雖然全是謊言,但卻毫無破綻,相反的,「火鳳凰」的話雖然句句是實,但卻無法證實。

  氣得說不出話來,「火鳳凰」幾乎想哭。

  轉臉望著「火鳳凰」。

  「南霸」桑天樵道:「宮主,不必難過,有道是天理照彰,報應不爽,心地險惡的人終要作法自斃的,這件事交山老夫來處理,好嗎?」

  「火鳳凰」此時也沒了主意了,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轉向柳震川,桑天樵向前跨了兩步,道:「柳震川,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柳震川冷哼一聲,道:「彼此,彼此,老夫對你桑天樵也不陌生。」

  「南霸」桑天樵冷笑道:「柳震川,你對老夫知道得不夠詳細,否則,你今天就不敢說這些話了。」

  柳震川微微一怔。銳利的目光在桑天樵臉上打量了一陣,然後冷聲道:「你要老夫替你抖抖過去的那些歷史?」

  桑天僬冷冷的道:「翻舊賬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咱們還是先從眼前談起吧?」

  柳震川不屑的道:「眼前,眼前老夫差點沒把你那條左小臂截下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淡的,你要仗著姓童的那點道行來壓柳家?」

  桑天樵不慍不火的道:「如果真要蠻不講理,柳震川,童老弟早就把你放倒多寸了,老夫所指的眼前,指的是你一直逼著咱們宮主要的那封親筆函!」

  柳震川成竹在響的道:「怎麼?你有?」

  桑天樵森冷的道:「柳震川,你以為自己偷去的是你自己的那封函?」

  柳震川的臉色開始變了。

  一瞬不瞬的盯著桑天樵,似要從他臉上找些蛛絲馬跡來。

  桑天樵冰冷的道:「柳震川,你這個人的作為我十分瞭解,只要利己,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幹得出來,因此,我總懷疑你要帶宮主去找江萬里是別有居心,因此,我才想到要留點你叫我們來的證據,到時候要是你真要出賣我們,讓你自己也無法置身事外。」

  柳震川仍然是半信半疑,在真象沒弄明白之前,他仍然保持緘默。

  桑天樵進一步逼著:「實際上你拿回去的只是信函的封套,你要看看自己的親筆函嗎?」

  話落後退了一步,站在童天罡左邊。

  轉身向「火鳳凰」道:「宮主,請恕老夫擅自做主調換了信,老夫當時之所以沒有稟明,是怕宮主對柳震川過於相信而露了口風。」

  深深的松了口氣,「火鳳凰」道:「我不怪你。」

  轉過身來重又面向著柳震川。

  桑天樵沉聲道:「童老弟,把眼睛放亮點,讓老夫把這封信念出來大家聽聽,也讓柳大莊主鑒定一下。這些話是不是他親自寫的?」

  話落探手入懷取出一方摺疊得方方正正的布帕。

  打開布。裡面又是一層用防水油布包著的平整包裹,打開油布才把那張摺成四摺的信函取出來。

  一看到那張信函,柳震川的老臉突然變了,忍不住大吼道:「桑一一天一一樵!」

  抬頭冷冷的掃了柳震川一眼,桑天樵以冷沉的聲音道:「咱們相距沒多遠,用得著這麼大呼小叫嗎?」

  柳震川圓睜著雙目,抬起發抖的手臂指著桑天樵厲聲道:「桑天樵。你……你們給我聽清楚了,留下那封信,老夫放你們走,從今之後,咱們互不相干,要不然。你們誰也休想全身而退。」

  桑天樵從容的把信重又包好,然後轉向「火鳳凰」道:「宮主,這個怎麼處理?」

  童天罡突然插嘴道:「此事因我而起,這裡的事我也比較清楚,可否交由我來處理?」

  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柳震川沒轉動。

  「火鳳凰」朝桑天樵點了點頭,桑天樵轉身把它塞進童天罡手中,道:「童老弟,老夫如今沒事了。」

  童天罡把信揣入懷中。

  柳震川見狀大急,忍不住把目光轉向童天罡以充滿威脅的語氣道:「童天罡,老夫方才的聲明,你可曾聽清楚?」

  童天罡冰冷的道:「前前後後每一句話童某都聽得很清楚,柳震川,為了消除這些年來江萬里心中對你的恨意,你不惜拿朋友的後人的性命送禮,天底下,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可真是少見。」

  柳青雲怒吼道:「童天罡,你敢罵我父親。」

  話落手按劍柄向前跨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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