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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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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世雄故作迷惑之狀,明知故問道:「魯兄怎麼連老夫也懷疑了呢?」「神針」魯東嶽冷冷的道:「聞世雄少在老夫面前裝蒜了,我明白的告訴你,除非苗芳答應。 否則,你沒有複功的機會。」 話落轉身帶著女兒,大步向峽谷內走去。 因急燥而失言,弄得功敗垂成。 聞世雄心中雖然懊惱萬分,卻又不能不一步一趨的跟定魯東嶽。 因為那是恢復武功唯一的希望。 離峽谷入口三十多丈是片起伏不平的空曠紅土地。 在「連心三嶽」雲氏兄弟的護持下,「浪子」高踞在路旁的一座小土丘上,除了這四人之外,並沒有別的人。 童天罡有雙重的意外感覺:其一,要見他的並不是江萬里。 其二,「浪子」終於回到「寒江門」他父親跟前,不再是個有家不歸的「浪子」了。 直到童天罡停步在土丘前丈許處,腳步都一直很平穩,神色一直很冷漠。 覆視著丘下的童天罡。 「浪子」笑道:「童兄,你的話很有道理。」童天罡淡汾的道:「童某還沒開口。」「浪子」笑道:「你說過的話,兄弟一直都銘記不忘,記得嗎?你曾經對兄弟說過,「咱們總是在熱烈的場合見面?」童天罡淡然一笑道:「不錯,童某是說過這樣的話。」 「浪子」道:「今夜,咱們是第三次見面了吧?」 童天罡又點了點頭,道:「是第三次,常言道「事不過三」。」 「浪子」凝重的道:「是有這麼一說,但是,你覺得咱們這第三次見面與前兩次有什麼不同之處嗎?」童天罡冷然一笑,點頭道:「有,有兩個不同之處。」 「浪子」酊著童天罡遺:「可以說給兄弟聽聽嗎?」 童天罡冷漠的道:「以尊駕的才智,童某多言不等於是浪費大好時光嗎?」 「浪子」正色道:「有道是:「英雄之見略同。咱們印證一下彼此的見解也不能算是浪費大好時光。」 章天罡冷漠的點點頭,道:「好,第一個不同處,我得先恭喜你,恭喜你高高登上「塞江門」少門主的寶座。」 「浪子」一雙銳利的眸子深處,頭一次掠過一抹沉痛,憂鬱的陰霾,雖然一閃即逝,童天罡仍然看得十分清楚。 點點頭,「浪子」道:「兄弟接受。」 童天罡又道:「第二,以往尊駕到場時都是湊熱鬧,今夜,尊駕卻是來製造熱鬧。」 「浪子」瞅定童天罡道:「兄弟製造熱鬧的物件呢?」童天罡道:「童某。」 「浪子」突然揚聲大笑道:「哈哈·…童兄果真是個爽利漢子。 朋友之間最難的就是拉破彼此的面皮,經你這麼一說,這個難題就消失於無形之中了,話落一頓,又道:「不過,兄弟對童兄答覆的製造熱鬧的物件略有修正,那就是不只童兄一個。」童天罡立刻想到站在他身後的「黑妖狐」苗芳。 冷然一笑道:「尊駕如今已是堂堂「寒江門」的後繼人了,說話的分量總不至於不如從前吧?」 「浪子」道:「兄弟那一句話打了折扣了?」童天罡道:「尊駕指明的對象是童某。」「浪子」冶笑道:「掌旗的沒告訴童兄除你之外,還有別的限制嗎?」童天罡道:「有。」「浪子」道:「這只證明了兄弟是重承諾,未食言。」童天罡冷笑道:「殺無辜以樹威信,這是一般江湖上所謂的「名家」成名的一貫伎倆,尊駕也想承襲?」 「浪子」淡然的道:「「寒江門」在武林中多少佔有一席之地,兄弟忝為承繼人,總不能碌碌終生,而辱門第而令家父之望。 因此,只要能成名的路,我都不放棄。」 從「浪子」口中說出這種世俗的論調來。 童天罡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之感。 看著童天罡的臉。 「浪子」雙眸中第二次掠過那種沉痛,憂鬱的陰影。 「我的話說錯了?」盯著「浪子」 童天罡聲音沉沉的道:「你已不再是你。」「浪子」很快的道:「不錯,我已不再是過去的我,過去,我有家不圓,所以我叫「浪子」。 現在,我叫江起峰,江家突「起」的高「峰」,我是「寒江門」的少門主。」童天罡冷冷的道:「現在,你我之間已沒有可談的了。不過,在動手之前,有樁事情我要說清楚。」「浪子」江起峰道:「兄弟洗耳恭聽,請講。」 童天罡凝聲道:「關於柳燕翔的死,童某耍澄清………」 截口打斷童天罡的話。 「浪子」江起峰冷冷的道:「唯獨這件事我不想聽。」童天罡冷冷的道:「聽與不聽,童某都必須說。」「浪子」江起峰堅決的道:「如果你只有這件事想說,那咱們之間的話就到此為止了!」 凝視著「浪子」江起峰。 童天罡道:「因為你知道原因,對嗎?」 抽出盤在腰閭的長鞭,「浪子」江起峰抖出一個清脆的「拍」擊聲,道:「我說過我不想聽這方面的任何言辭。」童天罡冷冷的道:「因為主謀者是………」突然縱身從童天罡頭頂飛掠到童天罡身後八尺左右處。 「浪子」江起峰用行動打斷童天罡的話。 轉過身向著「浪子」江起峰。 童天罡伸左手在左煩上擦了一把,四指上都染了鮮血,眼神仍是那麼冷冷的,童天罡道:「你告訴了我一件我一直以為你不知道的事。」 「浪子」江起峰森冷的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今夜,「寒江門」就要以真才實學來對付你。」 童天罡冷冶的道:「很好,只可惜來的不是江萬里。」 「浪子」江起峰道:「在動手之前,有件事情我要略做修正。」話落目光在「黑妖狐,」苗芳身上掃過。 陰陰的道:「今夜!我原本想要你的命,現在,我要略作修正,制服你之後,我要帶她離開一段時間。」童天罡冶冷的道:「我說過,我們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轉向「黑妖狐」苗芳。 「浪子」江起峰道:「苗姑娘,你說呢?」 「黑妖狐」苗芳鎮定的道:「如果說這是賭,以四對一,這是場不公平的賭賽,我沒有理由要同意。」「浪子」江起峰道:「如果一對一呢?」:「黑妖狐」苗芳道:「仍然不公平。」 「浪子」江起峰一怔,道:「為什麼仍不公平?」「黑妖狐」苗芳道:「你是「寒江門」的少門主,一旦你危在旦夕時,我不相信雲氏兄弟敢袖手旁觀。 因此,最後落敗的仍將是童天罡!」 「浪子」江起蜂微微一怔。 繼而笑著點頭道:「我爹一直認為你是個起不了什麼作用的小角色,他這一生中幾乎沒 有看錯什麼事,唯獨對你,他看走眼了,你的確是只「妖狐」。」 「黑妖狐」苗芳淡然的道:「幸虧你少門主還沒有真個掌握「寒江門」的生殺大權,否則,就憑你這個主觀的個性,「寒江門」只怕有不少人「無疾」而終。」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已合雲氏兄弟動容了。 「浪子」江起峰深深的凝視了「黑妖狐」苗芳一眼。 冷然笑道:「你說話很能抓住重點,只是有一點,你沒有考慮到鋒芒太露的害處。」 「黑妖狐」冷笑道:「對你少門主而言,露與不露,能改變你的主觀想法嗎?」 「浪子」江起峰大笑道:「當然不能,此方說我要借用你的決定,不管你服與不服,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心。」「黑妖狐」苗芳臉不紅、氣不燥的道:「對於一個以武力征服別人的人而言,服與不服,的確沒有什麼差別。」 盯著苗芳。 江起峰道:「即使是我以武力得手,你也不可能會因蒙羞而自裁,因為,你不是烈女。」 「黑妖狐」苗芳坦然的道:「我是不會自裁。」「浪子」江起峰大笑道:「那對我而言,服與不服又有什麼差別?」「黑妖狐」苗芳冷笑菹:「的確沒有差別。 因為,你根本就看不起像我這種女人。」 「浪子」江起峰道:「這一點我完全同意。」 「黑妖狐」苗芳冷冷的道:「對你雖然沒有差別,對我而言,差別可就完全不同了。」「浪子」江起峰一怔,道:「噢,你閱歷過的男人很多,想必你很瞭解個中不同的滋味,哈哈………」這是嘲弄,也是輕蔑與侮辱。 「黑妖狐」臉上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神態仍是那麼冷淨的。 「為了一個在你少門主心目中像我這樣的女人,值得你巧取豪奪,不惜失了江湖道義的硬拚蠻幹,也值得我引以自豪了。」苗芳說完了話,臉色顯得更冷。 滿臉得意的笑容「刷」的一下凍住了,「浪子」江起峰瞠目結舌的呆了半晌,手中長鞭猛然揚了起來,作勢欲攻向苗芳。 冷眼盯著「浪子」江起峰,「黑妖狐」苗芳冷冷的道:「此時此地,你江少門主的確可以很輕易的殺我洩恨。」 揚起的長鞭終於慢慢的放下來,從「浪子」江起峰臉抽搐不止的肌肉可以看得出他正在極力壓制著激動的情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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