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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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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表年紀而論,虎雄雖俊秀若臨風玉樹,年齡卻頂多也不過二十出頭。 就算他打從出生開始練武,也不過二十餘年,憑什麼也敵不過黃山老農,滲淫數十年的內力火候。 誰知,人自不如天算,黃山老農左更生,竟不能勝得分毫。 尤其适才,左更生左手一招偷天換日,抓住虎雄左手飛虎爪,小指一彈,劃中虎雄脈門。 他以為即使虎雄的手腕不斷,無論如何,飛虎爪亦必脫手,被他搶下。 卻不料虎雄自服蛟腦,不但功力大進,周身骨堅皮韌,較前大為不同。 故此,黃山老農的小指,雖劃個正著,虎雄卻只覺一酸一麻,並未鬆手,放開虎爪。 如此一來,兩人兵力相接,竟各自貫注內力,沾兵刃,短兵相接,以內力較量了起來。 這內力相較,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卻最是兇險。 皆因這全是真功修為,一絲一毫也不能取巧,則一方只要是內力稍遜,必被震傷內腑,致命而死。 龍淵起初,並不知有這般嚴重,鐵杖叟一方,誤認虎雄年紀過幼,必不是黃山老農對手。 那知一盞茶時過去,交手的兩人,直似木雕土塑,粘在一起,動也不動。 只是那二人臉上,汗濕鬢角,青筋亂跳。 黃山老農,臉色是黃中泛紫,火眼滾圓,齜牙咧嘴,似笑卻又出不得聲。 而虎雄卻是白中漲紅,虎目怒張,鼻翅亂顫,唇角緊緊抿在一起,兩太陽穴上的青筋嗡嗡而跳,也顯著一副吃力的樣子。 鐵杖叟大感驚異怒目而視,鐵杖緊執,恨不得過去,一杖將虎雄打死。 但當著天下群雄,這等小人行徑,不但施不出來,連表示得明顯了,也自覺有失身份。 故此,雖怒在心頭,卻也無可奈何。 至於龍淵,已覺出事情不對,有心上的解開,卻怕引起誤會,所以一時,也未便出手。 風蘭有點兒緊張,皆因自這兩人較上內力,臺上台下,頓時都凝目而視,鴉雀無聲。 相對的兩人,都不由心中後悔,尤其虎雄,明知道人家不是易予,卻偏偏要逞硬撞。 這不是自搬石頭自壓腳嗎?怪得誰來? 空氣煞似在兩人中間凝住,二人的三般兵器,無風自動,顫動不休。 偏偏兩人是旗鼓相當,誰也壓不下誰去。 這情形,若是任他繼續,終必耗盡了二人的真力,鬧個兩敗俱傷,各個殘廢不可。 龍淵見不是路,顧不得出聲招呼,輕巧一掠,飄落在兩人中間丈許之外。 鐵杖叟一見他動,鐵杖一頓,叮的聲響,撲將上去,龍淵身方站定,陡然間一雙長袖,往外一拂,早經運集的丹鐵神功,已化成一片勁風,向二人中間擊去。 鐵杖叟見狀,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聲,鐵杖一舉呼的一響,向龍淵背後打下。 風蘭早在注意著場中行動,鐵杖叟鐵杖方舉,風蘭小姑娘已然掠身欺進。 右手花籃兒,一領對方眼神,左手到長虹貫日,已指向鐵杖叟空門右肋。 若是鐵杖叟不肯撤招換式,可能會將龍淵打著,但他自己也必被風蘭一劍刺傷。 故此鐵杖叟自保第一,擰腕沉杖下對敵劍,左掌一立,正待出招,卻見黃山老農兩人的尷尬局面,已然被龍淵解開。 原來,龍淵那雙袖揮處,丹鐵神功所化氣流,刹時間撞在兩人中間。 黃山老農與虎雄,各覺得虎口一震,兵刃都幾乎把握不牢,身形帶動,各向外方轉去。 他兩人本來就有了驚意,這時那能不明白,龍淵是有心為他們解圍。 故此,各乘這一轉之際,身形原地滴溜一轉,收回內勁,像兩個風車也似。 但虎雄心中可不是滋味,心說:「自己連這個名不見以傳的糟老頭都打不過,今後還能在江踐中稱什麼英雄?」 而黃山才老農左更生,也和他同一心思,自覺如敗不了這個年輕後生,實在有愧過多年苦練之功。 兩人故爾身形方停,齊聲暴喝,各自打向對方,徑施出自己的精異絕學,鬥在一起。 龍淵見身後風蘭與人動上了手,正在回頭相勸,卻不料方才拆開的一對,又纏鬥在一起。 風蘭聞聲,龍哥哥不讓她打,心中雖有不甘,卻聽話掠向台邊,她瞥見龍淵又想勸虎雄住手,知道他決不會聽,便道:「龍哥哥,你過來,讓他們打一會吧。」 數月相處,龍淵知虎雄的倔強脾氣,聞言便踱回風蘭身邊觀戰。 鐵杖叟失去物件,也只好停手坐回椅上,凝注場中,準備對左更生打個接應。 場中,這一次兩人卻知道對方不可小視,各自施展出拿手的功夫,以巧打快,不敢瑞行硬拚! 一時但見那兩個人影,倏起倏落,乍按即分。 虎雄的一雙燦銀虎爪,上下翻飛,矯若飛虎,勢如奔雷,敏捷詭巧,化成了兩個光環。 黃山老農左更生,亦自不凡,一杆水煙袋,形如鶴嘴,點、蹦、撥、打,時若烏蟒入洞,點向大穴,時如毒蛇出窯,盤旋舞動,奇詭絕倫,勁風呼呼。 台下千百觀眾,目賭這一場驚險博殺,忍不住高聲呼叫助威,一時但聞得呼聲若雷,令臺上對手的兩人聽見,更分外賣弄精神。 霎眼間,百招過去,兩人仍然是半斤八兩,分不出勝負。 只不過,兩人适才內力消耗過多,卻有點面紅氣促,支援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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