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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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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飄忽的身影倏然一住,接著如弩箭般的沖入「無影劍」的劍幕中。 「萬里雲煙」輕功最好,行動也快,因此,他是第一個到達兩人拚鬥的鬥場之外,而他沖到時,正是雲天嶽進入「無影劍」劍幕中的時候。 就在「萬里雲煙」的驚啊聲中,鬥場內響起幾聲輕而脆的響聲,劍幕緊跟著一閃而逝,接著響起一整慘厲的悶哼聲。 一切,重又歸於沉寂,所不同的是,兩個打鬥的人中,此時只剩下了一個站著的。 劃衣服,破胸肌直達胸骨,兩條兩尺多長的血槽在胸前劃了兩個大叉,鮮血奔流如泉。 看看仰臥在地上那張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老臉,雲天嶽俊臉仍是那麼冷漠,冷得近乎有點殘酷的,雲天嶽緩慢的道:「這是你欠雁堡往日的主人的。」 慘然的笑了笑,無影劍吃力的道:「由……你收回。」 雲天嶽冷冷的點點頭,道:「不錯,由雲某收回。」 這時,眾人已相繼趕到「天香公主」一見地上的「無影劍」慌忙的移開了視線,「風雷神」卻脫口道:「可惜啊!可惜。」 「神狐」一愣,道:「可惜什麼?」 「風雷神」正色道:「這一幕俺沒看到啊。」 「神狐」本想說他幾句,但轉而一想,又怕他嚷嚷,是以只瞪他一眼,沒再說下去。 有些恐怖的望著雲天嶽,「無影劍」吃力的道:「老夫算是罪魁禍首嗎?」 冷冷的,雲天嶽道:「尊駕還不夠資格。」 「無影劍」冷聲道:「對……對老夫如此處置,對那罪……罪魁,禍……禍首,你……你又待如何?」 深深的吸了口氣,雲天嶽冷漠的道:「你手中的劍,雲某把它留了半尺長。」 聞言知道雲天嶽不會阻止他自絕,吃力的,「無影劍」緩慢的舉起了右手的斷劍,左手摸索著把劍按在叉的中心,那裡,正是心。 掃了雲天嶽一眼,「無影劍」慘然一笑,道:「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雲天嶽,也許,你……你不會相信老夫在臨死之前並……並不怨……你!」 「你」字一出口,右手猛然一用力,斷劍直貫心臟,在血泉噴射中,這一代梟雄就此與世長辭了。 他,曾經得意過,但在得意的時候他欠下了太多不該欠的,因此,當他失意的時候,他得用自己的血與命還。 看看地上的屍體,再仰臉看看正掛在中天的冬日,雲天嶽道:「這是第一戰。」 「七海飛鵬」上前一步,道:「稟幫主,現在是否進第二關?」 搖搖頭,雲天岳向四周那些滿身血跡的弟子掃了一眼,道:「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了。」 話落轉向「七海飛鵬」嶽天峰道:「天峰,這裡地形你很熟,就由你把人手分配一下,把這八堡整理一下,留十三個人給延齡。」 話落轉向「奪命三劍」應天星道:「天星,你帶延齡在堡的四周走一遍。」 然後轉向「神狐」賀延齡道:「延齡,我相信你知道哪裡該設防,哪裡不必,半日征戰,幫中弟子都累了,我希望他們夜裡能安心的休息休息。」 「神狐」賀延齡忙道:「弟子遵令。」 於是,在「七海飛鵬」的分配下,各自走向他們應去的工作崗位,現場,就只剩下了雲天嶽,「邪劍」與「天香公主」。 看看雲天嶽,「邪劍」笑道:「娃娃,這一關很順利,下一關你怎麼想?」 淡淡的,雲天嶽道:「也許會更順利。」 「邪劍」笑道:「可是因為那裡的鎮守主將只有一個的關係?」 淡淡的,雲天嶽道:「也許。」 看了那張俊臉一眼,「邪劍」好像看透了雲天嶽心中的什麼,笑了笑道:「今夜,將是個安適的夜是嗎?」 雲天嶽道:「雲某也這麼想。」 「邪劍」笑道:「不包括你是嗎?」 俊臉微微一變,雲天嶽淡淡的笑了。 這時,空中落下了「鳳姬」「靈燕」姊妹二人。 夜幕籠罩了大地,山河草木隱形,星月無蹤,好個陰沉黑暗的寒夜。 也許是半天殺伐太勞累了,也許是了明日的爭鬥需養好體力,雁堡中,「玉佛幫」的弟子,此時,除了守夜的之外,全進入夢鄉了。 一條白影,如輕煙,似淡影,又像有形而無實體的幽靈,輕巧迅捷閃過守夜的關卡,由圍牆中躍出雁堡,直奔右側的赤土高嶺,那裡,本來由雁堡中直接去要近得多,但他卻沒有那麼走。 到達赤土高嶺之下,他抬頭向上望了一眼,毫不考慮的縱身直上,七八個起落已躍上,離地足有兩百多丈的嶺頂,回頭向後望了一眼,扭轉頭來,舉步欲向前奔行。 就在那一抬腳的瞬間,左側約五丈左右處的嶺側,突然響起一聲朗笑道:「看來老夫在這裡等你是等對了。」 俊臉微微一變,顯然是覺得有點意外與吃驚,但卻沒有回頭,只淡淡的道:「等我?」 一條黑影一閃落在白衣人身前,笑道:「老夫以為你一見這套裝束一定會先給老夫一掌,卻沒想到你沒回頭。」 仍是那麼淡淡的,白衣人笑了笑,道:「雲某使你覺得意外了?」 顯然,白衣人就是雲天嶽。 黑衣人笑道:「不過,娃娃,這次你雖然又使老夫沒算准,但老夫卻也令你覺得意外,可是?」 沒有否認,雲天嶽道:「你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嗎?」 不直接回答雲天岳的話,來人朗笑一聲,道:「老夫得先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才能下決定。」 向前望了一眼,雲天嶽道:「由雲某的方向,尊駕可以推斷得出。」 那人道:「轉不轉彎?」 雲天嶽道:「再向前走五百丈左右就轉向左。」 黑衣人嗯了一聲,道:「進入六堡。」 沒有否認,雲天嶽道:「就是那裡吧,那裡的人與你『邢劍』沒有關係吧?」 黑衣人——「邪劍」道:「那裡由誰鎮守著?」 雲天嶽簡捷的道:「『血輪』齊飛。」 老臉微微一緊,「邪劍」道:「的確與老夫沒有絲毫直接瓜葛,不過,老夫講的是直接的上。」 雲天岳劍眉一鎖道:「間接的是什麼?」 看著雲天嶽,「邪劍」道:「你!」 微微一楞,雲天嶽想了一陣,突然明白了過來,冷漠的一笑,道:「血輪齊飛的功力,的確遠在『無影劍』之上,但雲某卻有自信能活著回來。」 「邪劍」笑道:「老夫很贊成你的說法,但是,那裡可不只『血輪』齊飛一個人。」 雲天嶽不悅的冷笑了一聲,道:「雲某既然要去,就已想到這一層了。」 做了個怪像,「邪劍」嘻笑道:「娃娃,你動氣也沒用,腿長在老夫身上,你可替老夫指揮不了,你,雖然想到了這一層,老夫可也早已想到了,為了安全計,老夫非得去一趟不可?」 雲天嶽冷冷的道:「為了雲某的安全?」 「邪劍」正色道:「一點也不錯,不過,娃娃,你可別會錯了意,真正的目的,老夫還是為了自己。」 冷冰冰的,雲天嶽道:「如果雲某說用不著你照顧呢?」 「邪劍」笑道:「那也可以,我們這就打上一架看看吧。」話落向後退了兩步,立勢以待。 星目中冷芒突然一閃,-很快的又消失了,冷冷的笑了一聲,雲天嶽道:「你認定了雲某此時不能與你動手嗎?」 「邪劍」笑道:「那可不是,你我一打起來,最快也得一天一夜始能定出勝負,那時,老夫相信觀戰的人,除了『玉佛幫』的之外,一定還會有五嶽幫的在內,那就真熱鬧了。」 深深吸口冷氣,壓下了心頭怒火,雲天嶽冷冷的笑了一聲道:「這次你說對了。」 「邪劍」笑道:「可是不打了?」 沒有再答腔,雲天岳舉步直向前走去。 一轉身,走在雲天嶽身側,邪劍笑道:「咱們進去之後,怎麼個走法?」 雲天嶽冷漠的道:「最好咱們是各走各的。」 「邪劍」道:「你去找誰?可是齊飛那老兒?」 淡淡的,雲天嶽道:「正是。」 「邪劍」道:「一定有原因。」 沒有直接說出原因,雲天嶽道:「當年『玉佛幫』瓦解之夜,他曾得意過。」 點了點頭,「邪劍」道:「為債。」 凝重的,雲天嶽道:「為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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