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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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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登時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墨儒」身上,但卻沒有說話之人。 狂傲的冷笑了一聲,「墨儒」道:「各位既然無意前來一看虛實,不知還在此等什麼?」 突然,有人高聲叫道:「既入寶山,豈有空回之理,咱們何不聯手上。」 此言一出,立時有人回應道:「對,咱們大家上。」 「墨儒」狂笑一陣道:「哈哈……諸位可是想依仗著人多取勝。」 話落沉聲喝道:「本幫弟子站過一邊。」 此言一出,人群中登時一陣騷動,不大工夫,靠近洞道出口的石壁下已集結了不下三四百人,幾乎無一不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人物。 谷中群雄立時又沉默下來了。 「墨儒」連江海得意的冷笑一聲,道:「各位如無所求,老夫要送客了。」 驀地,西面崖頂上響起一陣狂笑,道:「哈哈……連堂主怎麼突然下起逐客令來了,不怕虧待了知交故人嗎?」 聲如響箭淩空,由上而下,聲落,谷地中央已無聲無息的落下一個七旬上下的駝背赤臉老者。 此人一現身,谷底群雄中立時響起一片幸災樂禍的呼聲道:「啊!『血駝子』。」 「這下子可有人鬥姓連的了。」 「只怕『血駝子』也不是對手。」 對周遭這些話,「血駝子」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他仰臉看看「墨儒」道:「連堂主,我『血駝子』來得晚了一步,不知那石板下蓋的是什麼,可否看一看。」 「墨儒」冷笑一聲道:「老夫可以告訴你,裡面什麼也沒有。」 「血駝子」紅臉微微一沉,道:「真沒有嗎?」 「墨儒」冷笑一聲道:「莫非連你『血駝子』也不相信老夫?」 「血駝子」大笑一聲,道:「哈哈……連堂主,假使我『血駝子』要不是站在崖頂,我倒真想相信你。」 「墨儒」連江海黑臉一沉,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血駝子」也冷聲道:「沒有什麼意思,老夫只是想看看而已。」 「墨儒」陰沉的笑了一聲,道:「老夫相信火判官是怎麼死的,你一定也看得很清楚。」 血駝子冷笑道:「老夫雙目不盲,當然不會看不見。」 墨儒冷笑道:「那很好,老夫仍是那句話,在你開啟之前,最好能有所準備。」 「血駝子」陰聲笑道:「嘿嘿,連堂主,你這句話是白送的人情,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你就是叫我駝子放心的開,我駝子也不敢不準備一下啊。」 這時,東崖上突然響起兩聲長笑,笑聲一落,穀底中央又落下了兩個老者,身法與「血駝子」不相上下。 這兩個人一現身,周圍立時又響起一陣驚呼。 崖頂的雲天岳,由群雄的驚呼聲中,知道那兩個六旬上下,一臉白斑的老者叫「白煞」鄧萍,七旬左右的黃臉老者,是「病魔君」辛昌。 這兩個人一現身,「墨儒」就顯得有點不自然了,冷冷一笑道:「兩位此來……」 未等他把話說完,「白煞」鄧萍截住道:「我兄弟二人贊成駝子的說法。」 「墨儒」連江海毫無懼色的冷笑一聲,道:「三位原來是有計劃而來的,可是想依仗著人多行強?」 病魔君陰聲道:「只要連堂主不動手,我二人決不動手。」 「墨儒」連江海冷笑一聲道:「二位別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老夫可不懼你們人多,哼哼?」 「血駝子」大笑一聲道:「哈哈……比人數,老夫三人那有你全幫人多。」 話落探手入懷,摸出一顆雞蛋大小的赤紅彈丸,冷聲道:「連堂主可認得此物?」 「墨儒」臉色一變,脫口道:「『烈火開山雷』?你想炸毀它?」 「血駝子」陰沉的道:「如果連堂主一定要堅持一己之見,說不得老夫只得這麼做了。」 周圍群雄聞言,立時響起一陣騷動,議論之聲混成一片。 中央的四人,八道目光齊向四周搜尋著,似乎都在期待著什麼?那神態,根本就不像對敵,只可惜群雄此時正在擔心著那後果,誰也無暇注意三人的表情。 周圍除了群雄的議論聲外,沒有絲毫動靜,四人臉上都顯得有些焦慮。 「墨儒」沉聲大笑,道:「只怕你駝子沒有出手的機會。」 聲音極響,足可傳到一裡之外,很明顯,他的話不只是說給面前三人聽的。 「血駝子」看看「墨儒」的臉色,也高聲道:「你有這份把握?」 「墨儒」暗自把心一橫,冷聲道:「那你何不試試看?」聲音比先前的更響。 「血駝子」冷笑一聲,緩緩舉起右手,沉喝道:「很好。」話落作勢欲擊。 突然,一個宏亮的聲音大笑道:「駝子,你可打不得啊,成或不成,全在這一擊,萬一他不出來,你擔得那份責任嗎?」 隨著話聲,人群中走出一個身著破僧的窮和尚,話落人已走到四人面前。 群雄似乎都不認得此人,但議論之聲,卻因此人的出現而暫時停了下來。 北崖頂上的雲天嶽一見此人,心頭突然一沉,脫口自語道:「賈叔?他為什麼要在此時出來?」 「墨儒」上下打量了窮和尚一眼,道:「閣下說誰不出來?」 窮和尚小眼一翻,笑道:「我和尚的話可不是對你說的。」 墨儒臉色一沉,毫不思索的道:「對誰說都是一樣。」 「一樣?」窮和尚故做吃驚的把四人打量了一眼,恍然大悟似的道:「噢,是了,敢情四位是演戲來的?我和尚直到現在才弄明白,連堂主,你的安排可真巧妙,這三位盛名久著的武林名人,一向少在江湖走動,讓他們來引人,誰會知道他們也是貴幫中的人呢?啊呀,太巧妙了,太巧妙了,我和尚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北崖上的雲天岳聞言心頭一動,漸漸有點明白賈實現身的目的了。 四張老臉同時一變,「墨儒」冷笑一聲,岔開話題,道:「閣下是何人?此來的目的可是也為了要開石板?」 窮和尚聞言慌張的向後連退了兩步,雙手亂搖著叫道:「不不不,連大堂主你可別誤會,莫說我和尚不是四位之敵,就算我和尚能放下四位,又怎能與名動五嶽的雲天嶽相比呢?」 周圍群雄不知原委,只覺得窮和尚的話,顛三倒四的毫無章法,「墨儒」是有心人,聞言卻不免為之砰然心動,冷聲道:「此地的事,與他雲天岳何干?」 窮和尚大嚷道:「你怎麼能說與他無關呢?你們五嶽幫有三堂堂主,兩個護法,說不定連那一向聞名而未見面的幫主也都來了呢?他們不都是躲在暗處準備圍剿他嗎?你想想看,你們這安排連雲天嶽都無法抗衡,我和尚何許人也,又怎敢和雲天嶽相提並論呢?」 窮和尚這麼一提,群雄中立時有人想到此間的事的確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既是一樁武林至寶,「五嶽幫」就不該只派一個「墨儒」前來處理,因為,「墨儒」功力雖高,卻終非無人可敵,由他守寶護寶都顯得不足,那又為什麼要單獨派他來呢?前時,他們一心都放在寶上,沒想到這個,現在,經窮和尚這麼一提,立時有人明白了事情並非如表面上這麼單純了。 四人臉上全都變了顏色,「墨儒」冷笑一聲這:「閣下對那雲小輩,言辭中似乎非常敬重,老夫猜測,你與他必有關連。」 窮和尚毫無懼色的笑道:「不知我前時的猜測對是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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