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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然而,就只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他們卻沒有方法渡過,以保全性命。

  古雲心計何等深沉,見狀冷笑一聲道:「三位最好放明白點,事到如今,可由不得你們了。」

  天癡子強自鎮定道:「貧道不說,你們也是枉然。」

  古雲仰天狂笑一聲,道:「在古某手中的人,還沒有一個敢出此狂言的,今天,老夫倒也試試你這小道士有多少斤兩了,哈哈……」笑聲冷厲,令人毛骨悚然。

  天悟子心頭一寒,道:「你要幹什麼?」

  古雲鐵青著臉道:「老夫要叫你嘗嘗那骨折筋斷,生不如死的味道。」話落右手一用勁,抓起天癡子的手腕,左手已閃電伸過,抓住了天癡子小指,冷聲道:「天癡道士,老夫仍是那一句話,希望你識相點。」

  天癡子此刻心頭當然緊張恐怖無比,但卻不敢真個把真像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一旦道出天殘道人居處,只有加速三人死在白玉騏等人手中的速度。當下強自一咬牙根道:「老夫自己有數。」

  古雲冷哼一聲,左手猛一加勁,緩緩把天癡子小指,向掌肉內插進去。

  本來,骨折筋斷,雖然聽來可怕,但當事者,卻往往不覺得有多大痛苦,因為,那一刹那間,局部的神經,全都麻木,失去知覺了。

  古雲這一手,就是為了避免發生那種現像,使臨刑之人,時時都能感受到那種錐心刺骨的痛苦。

  天癡子的老瞼,再度由紅潤而變為蒼白,汗珠如驟雨般的從他臉上滾下來,怛是,他卻強忍沒有發出聲響。

  一旁,天悟子、天塵子雖然沒有受到那種痛苦,但心情的緊張,卻不下於天癡子,因為,他們知道,天癡子一死,就要輪到他們了。

  他們原本想跑,但是,一看到一旁虎視眈耽的白玉騏與古月,那線唯一的希望也就為之幻滅了。因為,他們心裡明白,決逃不出兩人之手,這條路,只不過是自己取其辱而已。

  古雲手勁仍在加大,天癡子小指指根,已然漲大如鴿卵,紫黑得怕人。

  古雲陰沉沉的笑道:「老夫看你還能忍耐多久?」話落左手猛一用勁,只聽「吱!」的一聲,天癡子的小指,已被他插進去半截,那一聲輕響,便是天癡子小指已脫離了臼骨,把兩根骨頭疊在一起了。

  天癡子痛得嘴一裂,幾乎喊出聲來。

  古雲冷笑一聲道:「你倒夠狠!」聲落已抓起天癡子的無名指向內插去。

  一處的痛苦,已令人難以忍受,如今,痛苦又加重一倍,任他天癡子再狠,這時也忍耐不住了。

  只聽,那「哼哈」之聲,由小而大,顯然,他已控制不了自己了。

  占雲冷酷的笑道:「可要老夫再折你的中指?」

  大悟子控制不住,大吼道:「古雲,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有沒有人性?」

  古雲笑道:「老夫如沒有人性,也不會這麼做了。」

  白玉騏冷冷的道:「只要你們以為三光陣可以戰勝我白玉騏,今天說了實話,或許還有你們的生機,否則……」

  天塵子接口搶道:「此話怎講?」

  白玉騏冷笑道:「如果你們說了實話,就由白某一人,來收拾你們三個賊道。」

  天悟子道:「此話誰擔保?」話落舉目向古氏兄弟望去。

  古氏兄弟,心知白玉騏生性倔強,決不容許別人插手於他私人的恩仇之間,再者,他們也心急要知道天殘道人的落腳之處,聞言之下,古雲道:「老夫擔保!」

  天塵子一望天癡子,問道:「大師兄以為如何?」

  天癡子,此時痛苦無比,要非捨不得離開這十裡紅塵,他早就嚼舌自絕了,當下問言,那還會有什麼異議,急忙點頭道:「好好!我說!」

  古月冷笑道:「不怕你不說!」

  天癡於用舌頭沾了下口唇,簡單的道:「他老人家,至今仍在武當山上。」

  古月笑道:「天癡子,你該放明白點,這裡可沒有半個三歲孩一裡,再信口開河,只怕你要吃的苦頭還多著呢。」

  白玉騏曾去過武當山,但卻沒見過天殘其人,他雖然沒有出聲點破天癡子的話病,但也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冷笑。

  天癡于冷聲道:「武當山那麼大,你們怎知貧道說的是什麼地方。」

  古雲冷然一笑,已松的手勁,突然反之一緊,天癡子的面色頓時反之一變,顯然,這勁道又使他想起先前的恐怖、奇痛,心中有所驚覺。

  古雲沉聲冷冷的道:「天癡子,你是聰明人就不該再耍花槍。」

  天癡子心中害怕,不敢不說,但說出來,心中又有些不甘心,當即道:「你們怎知道貧道是耍花槍。」

  古雲伸手在天癡子身上點了一指道:「現在說與不說任你選擇,說謊說實話也任你自由,只要你不怕沒命。」話落竟然把扣住天癡子的手鬆開。

  天癡子先拉出被硬插進手背裡的手指,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退後三步,註定古雲道:「古氏兄弟,從不做沒把握的事,貧道深知你敢讓貧道自由,必然有所依恃,但是,貧道……」

  古雲冷冷地一笑道:「你猜對了,這次老夫也沒例外,你先運氣試試再說不遲。」語氣非常冷森,使人有一種已落入他掌握中的感覺。

  天癡子乃是個老江湖,他雖然看到古雲在他胸上點了一指,但當時並不覺得痛,心中暗忖道:「你休想用這種瞞天過海的手段欺騙老夫,老夫可不是癡傻之人?」

  也就因為他疑心太重,而身上又沒有異樣的感覺,是以,才把古雲那一指看成了騙人的虛招。

  當下聞言心中一動,不由自主的暗中一運氣,這一運氣,心中頓時大驚,面色也立刻為之一變。

  原來,他一運氣,突然覺得各處血脈通道,已全被一種說不出來的韌性東西阻住,而無法通暢。

  但是,天癡子生性陰險,他雖然已覺出身上被古雲弄了手腳,但卻仍怕其中有詐,當下冷笑一聲道:「貧道倒未覺出有什麼異樣。」

  古雲冷靜的笑道:「那可能是老夫看花眼了。」

  天癡子一時間聽不懂其話中之意,怔怔的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古雲笑道:「要是老夫沒看走眼,你剛才的臉色與現在好像不大一樣。」語氣仍是那麼沉靜,好像沒有看出天癡子在用詐似的。

  古雲越是鎮定,天癡子心中越慌,因為,事情很明顯的擺在眼前,古雲如無絕對的把握,此時只怕早已再度出手擒拿他們了。

  俗語道:慨慷赴死易,從容就義難,明知要死,而無法自救,其心中的緊張,是可想而知的,何況,天癡子雄心勃勃,而又非真正的知義達禮之人,其對自己生命的珍視,豈會在一般常人之下?

  天癡子終於忍耐不住,臉上再度變色,冷哼道:「貧道真沒想到,以你們的身份名望,竟然也會做出這等事來。」心中對古雲的陰險,顯然大為不服。

  古雲冷冷一笑道:「老夫早已把火氣煉掉了,你想激老夫生氣,可沒那麼容易。」

  事到如今,任他天癡子如何的沉著,此時也不能不低頭了,他自嘲似的冷冷一笑,道:「貧道今天認栽就是了。」話落一頓,道:「若貧道將那地點說出,你可願意解除老夫身上的穴道,作為交換之條件嗎?」語氣十分凝重。

  古雲搖搖頭,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老夫要等那地點證實之後,才能把施在你身上的手腳解除。」

  天癡子心中大怒,忍不住吼道:「貧道就拚上一死不說,你又能怎樣?」

  不知怎的,古雲此時的脾氣,竟然好得出奇,只見他淡淡一笑,望著古月道:「二弟,別橫眉豎眼的,人各有志,豈可相強,好在,咱們現在已知道那雜毛在武當山上了,他日咱們上得武當之後,自然可以從那些道子道孫手中,采知其龜縮之處。」話落一停,對白玉騏道:「白兄,現在是你的時間了。」一拉古月,向一旁走去,行動悠閒之極,與先前的暴躁情形,大不相同。

  天癡子一見古雲的態度如此悠閒自得,毫無所謂,心中更深信已被他做了手腳,心念電轉,暗忖道:「我此時周身血脈被阻塞,不能運氣行功,萬一白玉騏真個出手,那時三光劍陣,不能發揮出威力,一旦落人這個小子手中,那後果可不堪設想了。」他心念轉動,暗自決定大計,也不過是指顧間的事。

  只聽他大聲,道:「如果貧道說出所在地,你是否止同立刻為老夫解除被阻血脈?」

  古雲聞言,止步轉身,搖頭道:「老夫需要證實後,才能救你,不過,你不用擔心,老夫既有辦法阻你功力,自然也有能力使你暫時恢復。」語氣堅定,充滿信心,令人聞言,無法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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