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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無情真人冷笑道:「沒有什麼值得後悔的,只是貧道要再多費一番手腳而已。」

  白玉騏道:「你曾說過,他日在下破得天光血影之日就是你還債之時,道長還記得這句話嗎?」語氣依舊是那麼平靜。

  無情真人臉上掠過一絲驚色,突然,他狂笑一聲,道:「哈哈……貧道記得確實說過這話,只是憑你……」

  白玉騏道:「道長說過的話即將實現,只不過今日來的卻是我白玉騏。」

  「你是自己送死來了。」

  白玉騏冷冷的道:「道長可知在下來意嗎?」

  無情真人冷哼一聲,道:「你來送死?」

  白玉騏星目中冷電一閃,沉聲道:「在下是從後岩上來的。」

  無情真人此時似已失去了往日的機智,問吉口冷笑道:「以你的武功,幾十丈絕岩,確實是難不倒你,哼哼!但是,此處卻讓你來得去不得了!」

  白玉騏道:「道長派在那裡守岩的兩個弟子,在下已會過了。」

  無情真人聞言,刻板的臉上突然一陣搐動,無法自製的脫口說道:「會見他倆,只怕你上不了此坪。」語氣雖然堅決無比,但卻沒有自信,顯然,他只是想用堅定的口氣,來增加自己的信心。

  白玉騏冷冷道:「他們在白某手下沒有走過兩招。」

  無情真人聞言緊張的臉色突然一松,心道:「哼,我道你白玉騏幾個月不見,又學會了什麼通天本領,能破得了那招『天光血影』,原來你碰到的不是他倆!」心念一轉,心中登時大放,精眸一掃玄玉劍客與林玉卿,得意的笑道:「哈哈……你確實很了不起,你可記得兩人的面貌?」

  白玉騏冷冷道:「你對那招『天光血影』好像很有信心?」

  無情真人道:「貧道已說過,放眼當今武林,還沒有人能破得了此招。」

  白玉騏道:「假使在下破得了呢?」

  無情真人道:「你!那武林中豈不有人例外了?」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白玉騏淡然一笑道:「道長別忘了在下會用那一招。」

  無情真人大笑道:「哈哈……你用的可能與我用的不同吧!」語氣得意而陰沉。

  白玉騏聞言心中一動,忖道:「他傳與我的與我在無底洞中所學的確實有點不同!我還道是他那一招也沒學全呢!敢情他沒有全傳給我了?」思忖間,星目寒光大熾,冷笑一聲道:「道長原來沒有將那招武功教全。」

  無情真人得意的狂笑道:「哈哈……那時我不知著了什麼邪,把那招武功教給了你,我如不留點下來,今日豈不難逃一劫,哈哈……」

  白玉騏臉上一陣搐動,突然跟著仰天狂笑起來,聲如雷嗚,震人耳鼓,響亮超過無情真人。

  無情真人與在場所有的人,全部被白玉騏笑得莫明其妙,一雙雙驚異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紛紛覺得他笑的奇怪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激動與好笑的呢?

  玄玉劍客心念電轉,忖道:「玉騏尚有親仇未了,如今為了我與玉卿之情,死於此人手中太不值得,還是我自己出手與他一搏算了。」忖罷方欲起步上前,突聽無情真人暴喝道:「吠!白玉騏,你有什麼值得得意的?」

  白玉騏笑聲一斂,星眸中殺機一閃,冷笑道:「我笑我太過老實,上了你的當尚不自知。」

  無情真人冷然道:「上當只有一次,下一輩子你就不會再上人家的當了。」語氣十分陰沉。

  白玉騏冷冷的道:「我卻覺得你下一輩子不該騙人。」話落一頓,又道:「自作孽不可活,這是至理名言。」

  無情真人一怔,道:「什麼?」

  「你自作孽不可活。」

  無情真人心中一動,似乎若有所悟,但卻又無法確定,當即脫口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玉騏冷笑道:「假使你把那一招全部都傳給了他倆,那麼在白某面前,你就不用再使用了。」

  無情真人面色一緊,驚異之態又現,呐呐道:「莫非、莫非……」聲音很低,像是自語。

  白玉騏冷然一笑道:「他們兩個同使一招『天光血影』,但,在白某手中,卻未走出兩招。」

  「什麼?」無情真人驚叫道一聲,臉上表情瞬息萬變,顯然,白玉騏的話,他無法相信,而白玉騏的從容,卻又使他不能懷疑。

  周圍的人,連玄玉劍客與林玉卿包括在內,心中也都疑雲重重,因為,以玄玉劍客與林玉卿的功力,都破不了那招「天光血影」,白玉騏又怎能獨擋同時攻到的兩招呢?而且,還是兩招不到就把兩人置於死地!

  坪上陷入可怕的死寂,第二次,全場的目光又盯在白玉騏的瞼上。

  白玉騏泰然的掃了四周一眼,打開僵局,道:「道長,今天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無情真人把懷疑的目光投在白玉騏臉上道:「貧道不相信。」

  白玉騏冷然道:「但在下不願殺你。」

  無情真人激動的狂笑一聲,道:「不殺我,我卻要殺你,你準備了。」話落深吸一口真氣。

  這時白玉騏想到,雖然這招「天光血影」不全,但是畢竟這招「天光血影」卻曾數次把他從死神手中拉回來,不管無情真人用心如何,他確曾得過實惠,大丈夫恩怨分明,他如今怎能下手殺有恩一己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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