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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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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少林寺的弟子,個個都恨白玉騏入骨,白玉騏如等他們到達後再殺慧覺,只怕要難以下手了! 就在白玉騏出手之際,四周突然傳來連聲暴喝,十幾條人影一閃而至,動作可真夠快! 但是,他們快,白玉騏卻比他們更快,就在十幾個和尚剛落地之際,白玉騏已閃電般的扣住了慧覺的脈門,冷叱一聲道:「站住!」 十幾個和尚,一見掌門人已落入白玉騏之手,投鼠忌器,一時之間,果然誰也不敢近前,只有怒目瞪著白玉騏! 白玉騏冷冷掃了那些和尚一眼,道:「你們千里迢迢追尋我白玉騏所為何來?」 慧覺趁白玉騏說話之際,用力掙了一下,想乘他無備之下掙脫,但卻仍然無功,因為白玉騏五根手指猶如五條鋼圈般的緊緊箍住,根本分毫都移它不動。 慧覺狠聲道:「為了報前三任掌門師兄之血仇,特來殺你。」 敢情他把慧空,如緣之死這筆賬全推到白玉騏身上了。 白玉騏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沉聲道:「如海之死,咎由自取,白玉騏確實想取他性命,但卻有人捷足先登,早了在下一步!至於慧空之死,其罪在誰,你比我明白,至於如緣大師卻是死在你手中。」 白玉騏話才一落,那群和尚中突然走出一個濃眉環眼的中年和尚!由外表看來,此人決非精明之輩,只聽他拉開嗓門大叫道:「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想騙誰?」 白玉騏冷笑道:「你可曾看到我殺他?」 那和尚聞言一怔,當時白玉騏雖距如海最近,但如海死時白玉騏確實一動也不動,如果硬要說他殺的,確實找不出有力的證據來! 這和尚是個驢性子,聞言雖然一怔,但卻仍是強辭奪理道:「不是你殺的難道是鬼殺的不成?」 白玉騏冷然笑道:「各位可有證據?」 這一問,不但那中年和尚無言以對,就是其他的和尚也都無言以對,不由都面面相覷起來! 慧覺陰沉的眸子連轉一陣,心中登時有了主意,他冷冷開聲道:「武功高如白施主之人,如果想用隔空點穴之法,手指隔袖彈出,取一個已受嚴重內傷之人,當不會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吧?」語氣陰沉有力,令人無法反駁,因為那時白玉騏的確離如海最近啊!但他卻絕口不提如緣與慧空,此人居心的陰險,計謀的狠毒,的確高人一等。白玉騏聞言心中不由一動,一個念頭閃電般的襲上他的心頭,他猛然抬眼註定慧覺這:「你是說如海是被在下點穴而死?」 慧覺一見白玉騏無言可駁,不由心中一喜,脫口道:「你自己心裡明白。」「你可曾檢查過他的屍體?」 慧覺冷冷陰笑道:「裝缸入土是貪僧親自主持的,白施主,你以為點了如海師叔胸前的璿璣穴就無人知道了嗎?」語氣平靜沉著,雖是一片謊言,但卻被他說得有聲有色,如同是他親手幹的似的。 十幾個和尚,聞言大怒,除了一個年老的和尚,靜立未動外,其他的都紛紛撤下戒刀方便鏟等武器,形同要與白玉騏拚命一般。 第二十三章 玉女柔情 白玉騏視如未睹,慧覺的話更堅定了他的信念,他扣住慧覺脈門的右手突然一加勁力,慧覺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那些蠢蠢欲動的和尚,見狀不由又停了下來! 白玉騏星目寒光如電般的盯在慧覺臉上,冷森森的道:「慧覺,你殺了如海是嗎?」聲如萬年寒風,吹向慧覺心房深處,使他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 但是,儘管良心的譴責,已使他無法把面部的表情掩蓋,然而,他確不能承認,這只是一種人類心理的趨勢,是無法用常理去解釋,正如一個殺人犯,也不承認白己是殺人犯一樣。 慧覺陰沉的冷笑一聲道:「白玉騏,老衲此時雖然控制在你手中,但你如想用強逼老衲屈招,那是作夢!」此人真會作詐,此話說得理直氣壯,倒真像白玉騏有此心似的。 那些少林弟子,聞言益發怒不可遏,要非為了掌門人的安全著想,只怕他們拚了命也要衝上去,與白玉騏一決生死了。 白玉騏沉聲道:「慧覺,你倒真會做詐,但是你不該忘了白玉騏站得那麼近,把話說得太滿。」 白玉騏此言方罷,周圍群僧中,突然擠出了那一直不動聲色的老和尚,他望了白玉騏一眼,冷然道:「白施主說話可要憑良心。」 慧覺此時已沉默不語了,顯然他狡猾的心房中,正在又思索著什麼難題。 白玉騏冷笑道:「白玉騏當初上少林寺之際,就是要殺如海,個小原委,白某不願多講,但是白某人可以直言相告,如海如果不死,少林寺將永無寧日,但是,如海卻沒有真個死在白玉騏手中!」白玉騏話落一頓,星目緩緩掃過四周,只見除了那離眾而出的老和尚臉上沒有表情以外,群僧個個臉上都充滿不信與不屑之色,好象白玉騏的話沒有一句是真言實語似的! 一陣殺機油然掠過白玉騏臉上,但是,最後他忍下了,這倒不是他原諒了他們,而是如緣的諄諄提示,使他不忍心違背老和尚的意思。 白玉騏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一下激動的情緒,然後沉聲道:「假使在下記得還不差的話,如海臨死之前咽喉上中了一根細針。」話落一頓,轉向慧覺道:「你將慧字輩的人都譴回少林寺是對的。」 慧覺此時心中非常著急,聞言脫口道:「白玉騏,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玉騏冷笑道:「因為他們可以證明如梅是死在慧空手中的,也可以指證掌門人是被你逼死的。」 「此事乃關係著我少林寺的存亡,你以為僅憑信口謊言就足以污蔑老衲了嗎?」他說來雖仍振振有詞,但卻已無法掩飾他內心的恐懼了! 數十道目光,全都集中在慧覺臉上,他們都誠心的企望著,慧覺能有所解說,先前那老和尚低聲道:「師兄,可否對弟子等解釋一番?」 慧覺心念電轉,深知此時不加解說是不行了,當於故意沉痛的嘆息一聲,道:「如海師兄可能是死在『地絕』韋清嵐的蜂尾針下,但當時如果他不被白玉騏擊傷,蜂尾針是無法奈何他的。至於掌門之職,慧空師兄臨死之前確曾指定如緣師叔接掌,但此時他卻已死在白玉騏手中了,這真是我少林寺之不幸。」語氣充滿了悲憤,使人無法相信他是在做作。 白玉騏冷冷接道:「所以追根究底罪魁禍首該是白某人是嗎?」 老和尚卻問道:「不知師兄,對『地絕』韋清嵐做何打算?」 慧覺歎道:「老衲之所以不先說破,乃是要採取個個擊破之策,唉!如果雙方同時進行,少林寺無此能力去同時對付韋家堡與白玉騏啊!」此人真也狡猾,每件事一經他口中,都有著充份的理由,令人無法不信。 就在這時,場中突然藍影一閃,落下了「地絕」韋清嵐,他一見白玉騏手扣慧覺腕脈臉色紅潤無比,心知他內傷已愈,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麼治好的!但內心的愉快卻使他不願多問,事實上他也沒有時間去問了。 因為,這時群僧已圍了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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